慕容擎天确确实实见识到了萧慕言的无为境,也清清楚楚的看清了萧慕言的招数,所以也实实在在明白了萧慕言为何非要自己用雷轰他。 把红都劈的连渣都不剩的紫雷,竟然被萧慕言的身体吸收了,然后又毫不吝啬的还到了自己身上。 这就好比慕容擎天在一个劲的给萧慕言输送真气,最终让萧慕言将紫雷化为己用,不仅一招击穿了自己得防御,而且还直接震碎了丹田。 一击得手的萧慕言一屁股瘫坐到地上,与此同时斩了巨龙的楚辞一个瞬移,鱼肠剑轻轻松松的刺破了慕容擎天的喉咙。 于是还能活一天的慕容擎天,提前一天死了。 “累死老子了,那一个时辰还真是没有白商量。”萧慕言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楚辞也好不到哪里去,筋疲力竭的靠在石头上,喘着粗气丝毫没有犹豫的的说道:“嗯。” 等稍微喘匀了,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萧慕言身边,正儿八经的给萧慕言施了一个礼,庄重的说道:“多谢。” “滚蛋,少扯这些没用的,慕容擎天的尸体可是值老鼻子的钱,你给爷背好了,领了银子爷请你喝酒。”萧慕言带着三分不需要、三分调侃、三分疲惫、一分认真的表情大大咧咧的说道。 而一向面无表情的楚辞,却一本正经的说道:“稍等,我现在真的滚不动。” 距离西楚边关六十余里的荒野中,静静的躺着三个人,一具永远醒不来的尸体、还有两个睡着了的活人。 天色微亮,楚辞叫醒了萧慕言,旋即背起慕容擎天向上元城走去。 西楚边关,二十六辆马车上,摆放着二十六副棺材,数十名将军骑马在前,千人的骑兵营护卫两旁,在周翊空的带领下,缓缓向边关墓地行去。 昨夜,当周翊空背着商无用的尸体返回大营的时候,西楚将领和战士们,纷纷围了过来,当看到大将军的尸体,众人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 周翊空将商无用的尸体,放到中军大帐的床上,然后便转身来到帐外,朗声说道:“慕容擎天闯营杀人一事,小生听说了,小生知道诸位兄弟,对大将军离营一事心生怨怒,但小生以性命起誓,大将军绝非是贪生怕死,去往名剑山庄是为了寻求吴庄主的帮助,此事吴庄主可以作证。” 所有将士皆都安静的听着,而周翊空的语气也越发的慷慨激昂,完全没有心虚的说道:“兄弟们,更始料不及的是,慕容擎天居然已是观天境的高手,以至于让吴老庄主都受了重伤。面对如此局势,我们的大将军毫不畏惧,不仅痛斥了慕容擎天的罪行,更是对其破口大骂,最后更是以死明志。” 商无用的尸体,加上周翊空极其到位的表情和极具渲染力的说词,顿时让一干心思单纯的将士们纷纷释怀。 周翊空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兄弟们,朝廷早已贴了公告,慕容擎天早就图谋不轨,更是在担任大将军期间趁机笼络了数十位将领,迷惑了十数万将士,借着进攻大燕的噱头,却与大燕龙骧军暗中勾结,联合进攻我西楚。” 周翊空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口若悬河的继续说道:“此事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不止有朝廷的公告,兄弟们还可以询问前不久活着回来的兄弟,问问他们是不是大燕龙骧军射杀我西楚儿郎。” 闻听此言,将士们已是议论纷纷,不待众人询问,周翊空便滴水不漏的补充道:“撤回来的兄弟们虽然此刻驻守在其他地方,但诸位放心,一个月内,他们便会回营,届时大家可直接求证。” 最后周翊空又声泪俱下的谈起了二十五位死去的将军,将罪魁祸首慕容擎天骂了个体无完肤,然后大义凛然的承诺明日一早,安葬完诸位将军之后,便会立马赶赴京城面见圣上,不仅要给死去的将军们报仇,还势必要给他们的家人争取到一大笔的安抚银子。 到了墓地,将商无用与诸位将军一一安葬之后,青出于蓝、撒谎连自己都相信的周翊空便立刻翻身上马,朝着上元城狂奔而去。 就这样,动荡在书生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轻而易举的化为了乌有。 白云寺中,安西王拜见了一念宗师之后,在四名侍卫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来到了萧慕言的小院,当院门关上的那一刻,赵广安立马直起身子,大步流星的向屋中走去。 院子是萧慕言的院子,但屋中却没有萧慕言的身影,煮茶的是燕北世子萧慕桓,坐在一旁的是燕北王萧规缇。 听到院中的动静,萧规缇立马起身迎接,许久未见的两个异姓王在看到彼此之后,立马喜笑颜开的抱拳颔首。 “老狐狸,一别数年,风采依旧啊。” “大胖子,许久未见,你的重量也是不减当年啊。” 互相调侃的二人,在院中打过招呼之后,便一同向屋中走去,但尴尬的事情却极为尴尬的发生了。 走在前面的赵广安,被屋门卡住了,走在后面的萧规缇则是一头拱在了赵广安的身上。 早已起身等候,正要给赵广安请安的萧规缇顿时不知所措,不由愣了一下才急忙向门口走来。 肚子进到屋里,肩膀卡在门外的赵广安,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道:“大侄子,好久不见,那个,不用,我自己能行。” 手伸到半空想要帮忙的萧慕桓,听到赵广安的话,连忙拱手行礼:“慕桓见过世伯,屋里煮了茶,那个” “不急,不急,稍等啊。”只见赵广安在屋外的右手,一把扶住萧规缇的肩膀成功的后撤,然后侧过身如螃蟹般挪进了屋子。 紧接着又一件尴尬的事情接踵而来,屋内没有能装下赵广安肥硕屁股的椅子。 最后还是萧慕桓从院子里搬进来一块石头,才如愿的让安西王坐在了桌前。 赵广安满头大汗的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大侄子给我再来一杯,老弟等我喝完再聊啊。” “不急不急,你啊,就你这一坨肉,还真不怪京城百官弹劾你是巨贪。”萧规缇一边大笑,一边打趣道。 “去他奶奶的,这群狗日的就是吃饱了撑的,老夫我帮赵家镇守边关,每天杀头猪咋啦,又没吃他们家的。”赵广安满是不屑的骂道。 “赵兄,什么叫帮着赵家,你不也姓赵吗?”萧规缇看似无意,却暗含深意的问道。 “拉倒吧,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和赵元稹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到我们这辈,我和他早就出了五服啦,所以各家过各家的日子,表面上过的去就行了。”赵广安说完,再一次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正在此时,赵廉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爹。” 听到宝贝儿子的声音,赵广安立马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到推开门进入院中的赵廉,立即兴奋的喊道:“哎呀,宝贝儿子,想死爹了。” 然后,激动的朝儿子奔去。 这一次赵广安倒是成功的出去了,但萧慕言的屋门连同门框却被轰然撞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