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一旁赵太白何尝不是嘴巴张得老大,一脸见鬼的表情。 半晌,才扭头望向王修,“我的个阿娘也,我爹连这法子都想出来了?” “王兄,堂堂国子监祭酒亲自登门讲学,这可是天大的待遇啊,足见我爹对你的看重啊!” 王修更气得够呛。 漆黑着脸,压低声音,“看重你妹啊?要不,每天一个时辰,你也来听?” 赵太白吓得直摆手,“不了!不了,本宫不配……” 王老爷恶狠狠瞪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讪讪望向孔令先,不等他说点什么,却见这老头,倒是一脸淡然镇定。 依然双手插袖笑盈盈的,“老夫知道,王侯爷心里肯定是抗拒的,甚至现在,可能还恨不得揍老夫一顿!” “没关系,临行之前,陛下曾指点过老夫两句……” “说王侯爷若是想对老夫动手,或者将老夫拒之门外,不听老夫授课的话……” “老夫就直接往地上躺,没个五千两银子,起不来!” 于是乎,王老爷便彻底崩溃了! 砂锅大的拳头咯咯直响,印堂已漆黑得发紫! 卧槽!这死老头…… 老子虽然没啥了解,可好歹也是国子监祭酒,天下读书人之师,能不能稳重一点,有点德高望重的大儒该有的样子? 怎是生得这副三脚踹不出个屁的德行? 还有那景隆皇帝…… 牛皮!脑回路相当清奇! 这大康朝,果然个个是人才! 得,要登门讲学,就来讲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时候看到底是谁调教谁! 已经不想再搭理这老头了,只黑着脸望向旁边唐子聪。 瞪着他,“我知道你爹是礼部尚书唐明,不用大声嚷嚷……说吧,你又是来干嘛了?” “也来给本老爷讲学?” 然而,唐子聪折扇一收,使劲摇头,“那倒不是……” 一反刚才那副昂着脑袋趾高气扬的德行,上前一步,已是满脸热情洋溢的笑,“我是来听王公子讲学的!” “不仅如此,更想与王公子结识一番,拜个把子结为异姓兄弟也可以!” “噗……”顷刻,王修眼前一黑,差点直接被口水呛死。 可没想到,这家伙反倒还来劲了,脑袋使劲向前凑了凑,“其实吧,本公子陪恩师来之前,还琢磨着想与王公子比试一番才学!” “毕竟当初,王公子与南楚学子的比试,那可是轰动天下!” “本公子不才,忝为恩师的亲传弟子,在诸多学问方面,也有不少研究,自然技痒得很!” “可琢磨了半天……与王公子比试,写诗好像不行,联仗、恪物之学、算学,好像也不行!” “比跳舞吧,好像不雅,而且我也不会……” 脑袋一昂,“所以,本公子就不自讨没趣了!” “但是相反,王公子有所不知,就当初那场比试,除了联仗一轮……” “恪物之学,算学,南楚学子所出的几十道题目,本公子倒也能答对一半!” “可王公子给南楚学子出那几道题目,别说在下,国子监几百名学子,竟是无一人能解答……” 说着说着,竟已是涨得满脸通红,一副死了亲爹的模样,“你是不知道啊,本公子在学问方面,就这脾气!” “不会做的题目,搞不懂的学问,不弄明白,那是觉都睡不着啊!” “别的不多说,就十斤重的铁球与一斤重的铁球,从同一高度落下,谁先着地,南楚学子出那题目……” “在下与国子监诸多学子,反复做过试验,结果竟真是同时落地,奇怪得很呐!” “可为何会如此呢?” 已带着哭腔,“还有王公子给南楚学子出的那算学题,零到五,六个数,可组成多少个六位的单数!” “通过逐一列举,费上半天功夫,在下倒是能解答出来!” “可如何用算学原理去推导,按照定论去计算……在下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啊!” 一跺脚,“王兄有所不知啊……这大半个月,在下天天在家琢磨这些东西,已经快疯掉了,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脸一横,“反正我不管,王兄得多教教在下这方面的学问,否则我也赖着不走了!” “恰逢恩师此番前来,在下自然就跟着前来了……” “而且我爹也持支持态度的,说让在下多与王兄结识交流!以后在下与恩师就住在隔壁,每日来听王兄讲学!” “从今以后,王兄就是在下的大哥,在下就是王兄的忠实追随者!” 又脑袋一扭,“如果王兄不同意,不教我……” “那在下也往地上躺,不过与我恩师不同,在下只需三千两银子就可以起来!” 于是乎,王老爷已经不想说话了。 嘴角直抽搐,印堂漆黑。 这到底又哪里冒出来的二球货? 典型的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神经病啊! 本老爷教你个鸡毛啊? 就那算学题,在前世,那可是高中数学排列组合的问题,就计算公式,老子倒可以给你讲,可你听得懂吗? 老子成天很忙的好吧,哪有功夫天天给你讲课? 还有,大家萍水相逢初次见面,结交个毛线呐? 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一言不合就要往地上躺? 一个缠着要给老子做思想教育,一个缠着要让老子教育…… 哦,旁边还矗着一个货,成天缠着要让老子带着搞钱! 嗯,等着吧,看老子会不会给你讲课嘛! 不是成天爱瞎琢磨吗,遇到不懂的问题,不搞明白,觉都睡不着吗? 行!到时候老子再给你弄两个课题,自己琢磨去吧,不彻底把你搞成神经病,算本老爷没技术含量! 根本懒得再搭理这师徒俩,更没什么想法,请到府上去喝点茶。 然而这时,不等他转身回府,却听得远处一阵大喊,“大东家,大东家……” 扭过头,却不由得神色一愣。 只见前方,正大步跑来一小厮。 正是上次那吴子俊领着录事参军吴深,想要查封商行品牌体验馆,跑到乌鸡巷前来报信那品牌馆内的跑堂。 三两步便已冲到跟前,神色几分慌张,“禀东家,就刚才,咱品牌馆的张执事,在南城门口,看见二夫人……” “在那哭得稀里哗啦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东家您要不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