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皇后娘娘三个字，江若蘅和老方立刻对视一眼，老方谢过嬷嬷，看着她离开之后，便上前推开了门。</p>
房间门一被打开，就传来里面难闻的味道，好像许久没有开窗通风过的潮气，还有一股屎尿混合的臭味，虽然老方先前便是收夜香的，只是这许久不曾做过，打开门的一瞬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p>
“您要不在门外等等？”老方一脸为难的看着江若蘅问。</p>
江若蘅摇了摇头，伸手捂住口鼻，屏气凝神看向躺在床上的人。</p>
“您就是老钱？”江若蘅主动出声询问。</p>
床上的人好像一台破败的水车一般，从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珠子转到江若蘅他们的方向，满眼猩红，看到老方之后，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p>
“方……方。”老钱情绪有些激动，却叫不出老方的名字。</p>
老方皱着眉头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却发现他哪里是不便于行，简直就是被人囚禁在此。</p>
手筋脚筋几乎全部被挑断，舌头也被伤到，怪不得只能发出这样的声响。</p>
老方忍不住攥紧了手心，这人在他离开皇宫之前还是好好的，短短几年的时间，再联想到江若蘅之前说过的话，根本就不难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p>
老方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冲着江若蘅抱拳：</p>
“少主夫人，恐怕现在是问不出他什么了，咱们只能想办法把人带走，回去医治过后，再想办法看能不能问出东西。”</p>
江若蘅也理解老方的话，何况这二人早就相识，老方希望老钱能没事也是正常的，江若蘅点点头：</p>
“那就把柏竹叫过来，人可以塞到装夜香的桶里带走。”</p>
想必像老钱这样的人，即使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在意。</p>
毕竟这皇宫里每年都有那么多的人失踪，皇后即使有心去查，恐怕也不一定能查到真相。</p>
两人商定之后，便离开了老钱的房间，走之前还跟那嬷嬷打了声招呼。</p>
老方一副舍不得旧友落难的模样，亲手给那嬷嬷塞了银子，抹了把泪。</p>
“老钱是我的朋友，如今我已经不在皇宫做事，嬷嬷您若是方便，帮我照看一二，至少别让他晚景过得如此凄惨。”</p>
那嬷嬷先前对老钱的印象也还不错，听到老方这么说，忍不住叹了口气。</p>
“若不是我们一直照看着，恐怕老钱的命根本就留不到现在。”</p>
老方点了点头，又抹了把眼泪：“不管怎么说，还是辛苦您了。”</p>
看着嬷嬷收下银子，老方便招呼着江若蘅从辛者库出来了。</p>
两人和柏竹汇合，老方立刻切换了一个状态，像是刚才抹眼泪的人不是他一样，伸手递给柏竹一块布，正是老钱刚刚塞给他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