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蒜头瓶，胎体较厚，略有粗糙。衔接痕有些明显，修足也不够完整。”</p>
说罢，他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道：</p>
“这釉质有粗有细，有薄有厚，有些欠平滑。不过这对于民窑的瓷器来说，也算是上等水平了。”</p>
他这一番点评，确实令我感到惊讶，没想到年纪不大，对这些玩意研究的却是非常透彻。</p>
而他这番先客为主，也让我不怎么好报价了，于是对他说道：</p>
“你看这个东西你能给多少钱？合适的话咱们就成交？”</p>
“放心，我不会做出吃仙丹的事，你这样的东西有多少？看样子应该没出来几天吧？这里面还有一股土腥味嘞。”</p>
吃仙丹的意思就是低价买进价值高的东西。</p>
见他如此坦诚，我伸出了一只手，表示我现在有五件这样的瓷器。</p>
包子在一旁插话道：</p>
“我这还有三十六枚嘉靖通宝，你看你一共能给多少钱？”</p>
包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嘉通递给了他，他拿在手里看了一下说道：</p>
“如果都是这品相的话，我出价18一个，加上五个民窑瓷器，一共给你们1800，如何？”</p>
1800？照我的预期差了200块，但是他出的价在这个市场里已经算是最公道的。</p>
包子看了我一眼，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显然，他对这个价格也很满意。</p>
“好，成交，东西我放在旅馆了，是你去取还是我们送过来？”</p>
“地址给我，我晚上去取。看得出来，你们应该是刚入行。我叫程国庆，家里排行老三，道上人都叫我三伢子，以后可以长期合作。”</p>
“果子。”</p>
“包子。”</p>
听到我和包子报号的时候，三伢子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说道：</p>
“你们行里讲究不报真名，但是你俩的外号也忒有趣，你们有没有伙伴叫炸糕的？”</p>
听着三伢子打趣，我嘿嘿一笑，与他约定好时间便去找孙大海去了。</p>
当我看到孙大海的时候，他正蹲在一个摊位前和老板讨价还价，正哥站在一旁，充当保镖的角色。</p>
“老板，这可是清朝的珊瑚红留白描金的茶碗，您给的价格有点太低了，我不能出。</p>
孙大海正拿着一对茶碗，仔细观摩，好像挺感兴趣的。</p>
见我过来，他将茶碗递给我问道：</p>
“吴果，你看看这东西怎么样？”</p>
我接过茶碗看了一下说道：</p>
“这种珊瑚红比较流行于晚清民国时期，画这种留白松鹤延年，描金是松树。早期的珊瑚红呈现出来的是大枣红色，颜色比较深。这对茶碗应该不到代，也就民国时期的。”</p>
摊位老板听我说完有些生气的说道：</p>
“你一个小孩家懂什么？你看看这个施釉均不均匀？你看看这个描金工不工整？”</p>
“那顶多是民国时期工艺比较好的茶碗，照清代的差着价格呢！”</p>
孙大海哈哈一笑，将茶碗递给了摊主，然后带着我们转身离开。</p>
摊位老板眼看着生意要跑，在后面焦急的喊道</p>
“别走啊，价格好商量，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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