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漓看到石言诺看向自己的眼神,眼睛里的不可置信让她脸上有些微赧,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故作淡定的对石言诺说道, “这可是战场,最先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活下去,抢点儿粮食而已,再说了,那粮食就算我不抢,也不会用在老百姓的身上。” 石言诺听到初漓这番话后,左右看了看云璟和白逸明,发现他们两人都相当的淡定自若后,便也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 嗯,没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里是战场嘛,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也知道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地方,他阿姐说的没错,要先想着活下来,抢点儿粮食而已,嗯,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是 石言诺在心里默默的说服着自己。 白逸明还在想着要不要照着初漓上次的办法,再去抢点儿粮食回来,初漓这边话音刚落,想到白逸明刚刚提到上次抢粮的事情,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泉城知府大人身边的那个师爷。 “怎么了?” 云璟看初漓陷入沉思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初漓听到云璟的话后抬头看向他,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讲了出来。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个人做事好商量。 她自己一个人觉得有问题,不确定的事情,讲出来大家一起捋捋,说不定就能捋出来一些东西。 于是初漓便对云璟和白逸明说道,“就上次我去泉城抢借粮的时候,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后来也只是有些奇怪。泉城知府身边有个师爷,知府大人好像还挺听那个师爷的话的 我后来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但是当时急着弄粮食,也没有多想。刚刚白大哥提起泉城的粮食的事情时我才又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你能说的出来哪里不对劲儿吗?”云璟沉默了一下后问初漓。 初漓微微翘起下巴,在脑子里回想着,“嗯要说最让我觉得不对劲儿地方,应该是他太没有存在感了。当时若不是最后泉城知府眼神征询他的意见,我可能都忘了在衙署的不止我和泉城知府两个人。 哦,对,还有他看泉城知府的眼神按理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师爷,可是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他对知府大人这个上位者的敬畏,他看知府大人的眼神有点儿像是看蝼蚁般” 初漓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眼神一紧。 “我想起来了那个师爷眼球的颜色”初漓忽然抬头看向云璟,“他眼眸的颜色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谁?”白逸明忍不住开口问道。 “北夏拓跋羽”初漓嘴唇上下翕动,缓缓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空气里一时间满是沉寂 石言诺是压根儿不知道拓跋羽是谁,也就更不知道这人跟他阿姐是什么关系了。而白逸明和云璟可是知道的,这个时候突然从初漓口中听到她‘曾经’的夫婿,不管初漓和拓跋羽两人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的,白逸明觉得此时他好兄弟必定是不怎么想听到‘拓跋羽’这三个字的。 于是偷偷斜眼觑了云璟两眼,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白逸明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你怎么会想到他?”最终还是云璟打破了这片沉寂。 “你们都知道拓跋羽的母亲是咱们汉人吧?”初漓问道。 云璟和白逸明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嗯,知道。” 北夏三王子因其母亲是汉人,在北夏并不得他的父汗拓跋宏的重视,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会是拓跋羽来大梁求娶公主的原因,这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其实在北夏,母亲是汉人生下的孩子虽不多,但也并不是只有拓跋羽一个。有的外形更像北夏人,有的更像咱们汉人。因为拓跋羽的身份,这些身上一半流着北夏人的血,一半流着汉人的血的人,从心底更认同拓跋羽这个三王子。 我我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拓跋羽他们有没有逃脱,但是我想,以拓跋野的脾性,若是拓跋羽在他手上,他一定早就将此事宣扬开了。” 石言诺还在惊讶于他听到的阿姐从北夏离开的事情,云璟和白逸明已经从初漓的话中听出了她想说的。 “阿漓,你是想说,泉城那个不太对劲儿的师爷,很可能是北夏人?或者说是北夏的探子?”云璟问道。 初漓顿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他们身上除了外形上的区别,其实最明显的一个不同点就是他们的眼睛。拓跋羽他们的眼眸的颜色,要比常人的淡。不多加注意的话,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 “那这么看来,阿漓你上次抢回来的粮食很有可能最后是运往北夏了?”白逸明突然说道。 是了,初漓听到白逸明的话后再回头去想,觉得泉城知府之所以将那么多的粮食择另外一个地方单独存放,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应该是,”初漓沉声说道,“虽然阳城给粮给的也不痛快,但是他们的粮食还是在官仓里,但是泉城” 初漓说到这里猛然抬头看向云璟,“大哥,泉城知府里的那个师爷不能留了。” 云璟和白逸明眼眸都一紧,没有反驳初漓,他们也赞同初漓说的。 “可是万一弄错了呢?” 石言诺突然迟疑的问道。 确实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所以初漓和云璟白逸明三人看了看刚才出声的石言诺,直看的石言诺都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干嘛多嘴说这么一句时,初漓忽然嘴角微微上扬。 “嗯,言诺说的也在理,所以”初漓顿了一下,“咱们就试试那师爷吧。” “怎么试?” “夜探泉城知府衙门。” 白逸明听到初漓这么说,哑然的看向云璟,见他脸上神色自若,便开口问他,“你也觉得夜探泉城的知府衙门这主意靠谱?” “嗯,我觉得挺靠谱的。”云璟淡淡的回道。 白逸明听后直接对着云璟翻了个白眼,好吧,他真的是多余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