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扮演变态,其实我是好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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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雪已停止,头顶的夜空发着一种深邃的苍蓝,近处的树木则积满了映照月色的冰霜。 宅子大门的旁边有警卫室,警卫室里的两个警卫和张医生正在打牌。屋檐下,则立着一个打着雨伞的人影,像是秋阴。雨伞上落了些白,门后停了好几辆车。 时晴出门的时候,车已经往外开走了。 她看向秋阴,秋阴也凝视着她。许多先前下雪时落下的雪花遗在秋阴的头发与眉毛上,即将融化却始终没有融化,而因此呈现出极为晶莹的样子。 “你聊完了?” 她面有不悦。 原本这件事应该是要由她这个现在的负责人去说的。但部里开了一次会,她没法脱身。任务需要推进,部长点了时晴去。对于她的工作而言,她认为她不该错过第一时间的接触。 “不算聊完。他的精神状态不稳定,不是很愿意听,我就放弃了那点科普的稿子,讲了些他关心的火星的内容。” 秋阴的面色顿时变得很差。 时晴拉了拉自己的帽子,打开了警卫室的小屋。屋子里喷出的暖气顿时吹融了雨伞上的白雪。 老道的警卫早已收起了扑克,张医生招了招手,表明自己正在观察生理状态表。布满墙上的监控显示周围一切照常。这样的监控除却警卫室外,在地下基地还另有一套。 秋阴仍站在门外: “开会的时候,我遇到了件不顺心的事情。” “什么事?” “在会议上,部长称我还是年轻、不够稳重。这评价我料想半天,不知从何处来,心里就不服气。” 门卫室有地下室,地下室与第七号防空洞相连,可以直接前往地铁特线。 时晴摘下帽子,刚刚旋开门把,听到这话,重又侧过眼来,她看到秋阴咬紧了自己的嘴唇,而抑制住了自己恼怒的神情。 她想她还是把秋阴教坏了。 那时候,秋阴也在观察时晴,她又看到了那种精细伪装下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对她的怜悯与可怜。她抓紧雨伞的冰冷的手指像是棍子一样恨恨地捅在手心的肉里。 时晴说: “我想,可能是在目标在问你那个‘外星’的时候,你表现得太过困惑慌乱了吧。他骤然发问时,你也应该维持镇定的。” 两个警卫和张医生都当自己并不存在,默默地看监控。 说完,时晴开门,往下走了。 而秋阴拿出了钥匙按了按,一辆红旗车从不远处的车位上自动驶来。 三个人听到秋阴在上车前低沉地说了一句: “她从来没有赞同过我的想法。” “这两大领导、姑奶奶都是咋回事啊?她们不是亲姐妹吗?” 两个警卫一边抽出扑克,一边问起张医生。 上次张医生陪同李明都,在医生组里算值的是日班,所以这次,他要开始值夜班了。他揉了揉自己的两个大黑眼圈,讲: “我哪里知道……反正她们关系就是不太好。落到这件大事上的主张,也总不相同。” “你倒是说说哪些主张不同呀。” 张医生想了想,讲: “譬如说,谢秋阴主张使用多、更多的现代科技的帮助,然而谢时晴,却认为这样做并不好。” 一个人开始洗牌发牌,两个人屏幕下接牌。纸片在空中飘飞,三个人有一茬没一茬聊着天打发漫漫长夜。这守正门的工作算是个闲差。 “这有什么不好了?我感觉长头发的想法好哇。” “两位亲哥,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们知道穿越但不知道穿越的详情所以不懂,我只能这么说,假设把你放在火星上……你觉得我们的科技需要多大的装备才能保护我们自己?” 两个警卫一愣。 张医生继续说道: “空气需要过滤,没准还要带个氧气罐,温度需要在白天与黑夜那大约有九十度以上的温差中维持平衡,防止辐射,防止晒伤,要克服沙暴、要克服飘雪、要克服一切极端天气……” 警卫中有个老迈的是曾经穿过外骨骼,他系统地学习过,皱着眉头反驳道:: “我们的九五式实验品具备抗衡这种极端环境的能力,这种能力是走在各类相似的装备的研发的前线的,资源上只需要多加负重,加背包。” 张医生起身,倒了一杯开水,他老神在在地饮水一口,说: “哥,别忘了,这是一次单人远行的任务,你是没有能源补给的……还有,你在完成任务前,绝不知道任务的时间有多长。” “这……不就是要人去死吗?但就算要人送死,我们的科技装备到底还是能提升存活的几率吧。” “是呀,这就是争执,争执就是没有一方能够压倒另一方嘛。而另一端则认为,首先没有太大的作用,其次是采取太多的装备,有可能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举个例?” “譬如说,会被可能存在的高科技文明……认定是有威胁的,也许会有一些不妙的事情发生。又譬如说,持械起凶心,影响力太大,可能会影响到现在的历史。” “这……能细说吗?” “这就涉及到部里对既有的几次案例的分析啦。除非在屋子里面的目标突发奇想,愿意和我、或者你们聊聊,聊天说他的经历,不然我也没办法知道详情。” 两个警卫中较为年轻的那位一边搓牌,一边说: “关于这个……我还记得你们之前在讨论诺维科夫自洽性原则,那原则对他起不起效?”他那时还在网上搜索了好一阵子。 张医生讲: “这个原则到底成不成立还说不清嘛。何况就算成立了,譬如说,就算你预知了未来,但只预知了一个模糊的未来。那你现在要做什么呢?” “嗯……反抗未来?” 年轻的警卫则说: “我倒觉得什么都不做会比较好吧,如果未来是注定的话。做什么都是一样的……” “哈哈,你看,你们就出现了两种选择。不论未来或者现在是什么样的,历史到底是不是自洽的,人总得做一个选择。当然也有像老哥你,今天老婆问你今天吃点什么呀?你回答道今天随便吃点什么。哈哈,你老婆没准就会回你一嘴,随便就是最难的选择!随便在哪里买,随便又该怎么做?是啊,什么都不做,是怎么个做法?是在原地不动静止到死亡,还是佯装不知道,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既往的生活前行,又或者是……干脆直接自杀?毕竟只要还活着,人就不停地在做事。那问题又回到原点了,倘若我们还活着,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做呢?” 年轻的警卫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还没老婆呢……” 剩下两个人发出惊讶的声响,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对这唯一一个单身汉的捉弄上。而屋子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雪。 没有阴云的晴空下,细雪停一阵飘一阵。路不见厚,只树木累起了更多的寒霜。 时间穿越的穿梭的话题由来已久,人类在过去就有对此的畅想,而进入二十世纪后,意外的、居然得到了新生科学的应许。尽管这种应许更接近于新生科学理论本身具备的未完成的缺陷,而这种缺陷又经由了误读,不过由于热度惊人,各界人士都给予了各自不同的回应。 诺维科夫自洽性原则正诞生于这种背景。罗国科学家诺维科夫多次讨论了用以解决广义相对论问题的闭合时间曲线存在的可能性与如果存在的运作原理,他和他的同事们认为历史或者时间线并不会发生改变。假设存在某种时间穿越引起了改变,那么如今的现实已经就是经过了“所有的改变”后的最后结果。 这个想法在文学界早有讨论,在科学界正式提出后,就更广泛地被使用在创作中,往往听上去像是某种必然的宿命。 不过诺维科夫或其他科学家的原意,其实更接近于另一方面。 譬如说人不能凭空飞天,这是重力的束缚。 譬如说人不能穿墙,这是物质的宏观规律的束缚。 那么,时间穿越不会引起历史的改变,或者实际上不可能时间穿越,也来自于某种历史自洽性的束缚,也不过是物理规律的一种,与宿命论或者人的自由意志论均没有联系。 “人无往不在物理规律的枷锁之中,而这种枷锁,却又是支撑人类这种东西可以存在并得以存在的必然。” 秋阴重新接管了任务。时晴便偷得了一时的空闲,她在第二天请了个假去看望老人了。 她们的父亲在秋阴出生前就牺牲了,而她们的母亲后来郁郁不乐,人们说是出了精神问题,在发现这种精神问题前,她就在实验室里口服过量的氰化物自杀身亡。至今时晴仍然不知道母亲自杀的缘由。后来是她们已经退休的奶奶领起了照顾他们的职责。她们的奶奶很久以前曾经反复念叨上述那句话,说这是她们的母亲一直在说的。 时晴记了很久。 时晴她们生得晚,老太太现在的年岁已经七十了。她的丈夫死得早,又响应了早期的政策,因此她的一生只有一个儿子。值得一提的是,虞国不流行妻子改姓的文化,时晴与秋阴跟的是父亲与爷爷的姓,而老太太原本姓唐。唐老太太是个身材矮小的人,不过体格很结实。她的面部有几处颜色很深,但眼角五官依稀地还能看出点时晴或秋阴的模样,年轻时候肯定也是端正漂亮的。 与一般对女性的憧憬不同,唐老太太性子其实有点马虎,她并不很爱干净,也不甚关心自己。相比起照料自己,她更喜欢料理植物,从地上的大宅子搬进了高楼的小屋子里后,她在阳台上养了一块小田,对那些个田里的西红柿、茉莉花、仙人球还有草莓,都要比自己注意得多。 时晴乘着电梯抵达三楼刚刚开门,就见到老太太正对着那一小块的田在笑。她的眼睛非常温柔,而她笑起来的时候,便会带着眼旁的皱纹眯起,笑得可爱,像是天真的婴孩。 “怎么有空来看我呀?囡囡。”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老太太打开了电视,时晴很久没看电视了,有些局促。 “就是突然想见见奶奶。” 她依偎在老人的边上,像是孩子亲昵地依偎在母亲的身旁。老太太对此特别受用,她又笑了起来。 时晴不先说话,她就先问道: “大囡,你和小囡你们是不是一起在做一件新差事。对哟,千万别告诉奶奶!我知道有条例,严肃的!……不过,我就问问,严不严重呀,会不会出什么大事情?” 时晴其实不太想谈这份工作。她把自己的脸靠在那粗糙的麻布所做成的老式围巾上轻轻地磨蹭了下,迟疑地说道: “这个真的难说,奶奶……大家都说重要,不过目前来看,还比不上其他几个项目已有的预期那。但若说是不重要,也绝不是。这种重要,可能就像……极遥远的、关心太阳会不会爆炸一样……” 不论如何,亿年后或者亿年前都显得太过遥远了。唐虞文明的历史通常认为是上下五千年,考虑到更早以前的神话般的故事,怎么也不会超过一万年。然而,目前三例中,最短的三亿年足够唐虞文明重生与毁灭三万次,也足够全部的智人的历史开始与结束一千次。 在三亿年前,地球还在泥盆纪。两栖动物才刚刚出现。 人类一切可能的先祖还在地表蜿蜒地爬行。 然而,时晴转念又想道,期待的重现确实重现了,期待的往过去时代的穿越也确实出现了,甚至还发生了意料外的接触,无迹可寻的突发案例像是某种不能解释的谜,那么在第四次或第五次穿越中出现任何不能预料的状况本身,似乎又是可以预料的。 她说不准,但这一切都不需要告诉老人。 “别出什么大事就好。你们涉及的事情要么是有人搞错了,要么就……总吓人得很。” 她看到老人的面色舒展开来了,是对她们的担心落下了地。 冬日的阳光,眩目地照耀在老人小小的一块田地上。室内没有暖气,阳台倒是有暖气维持盆栽、架子和泥土们的温度。老人小小的田地没有枯萎,绿叶闪着小小的光华。 她说: “最近可能是老了,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总是能梦见小时候的事情。天空上满布乌云,海水浑浊得流着污……” 时晴想起来,老人的小时候处在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