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东皇教内乱,百草堂一直是人满为患,许多负伤的弟子被自己所在的堂口送来,每天都有,一时间百草堂的后院,几乎是摆满了草席,一眼望去,熙熙攘攘躺着的全是人。 几名百草堂的弟子正满头大汗的为众人换药。 但百草堂到底只是一个堂口,哪能照顾的了这么多病人? 因此不少伤病即便是伤口发脓,重伤垂危,也得不到救治。 这也是为何当初清河堂伤病那般多,却无人愿来百草堂的原因。 他们认为即便到了百草堂,也不可能得到医治。 事实也的确如此。 林阳进入到百草堂,闻到的不是药草的香味儿,也是伤口发脓发炎的恶臭味。 一路走去,过道、庭院、台阶等处,到处都坐着人。 不少人面色苍白,十分的憔悴,也有人卷缩于一起,瑟瑟发抖。 更有人不断的发出哀嚎、呻吟声,似乎伤口的疼痛让他们难以忍受。 这些负伤的人就像乞丐一样,无助的等待着百草堂的人前来医治。 看到林阳一行人走来,不少人纷纷投来困惑的目光。 他们都是没有参加东皇大会的人,因此也不认识林阳。 “神医!百草堂的诸位神医!快救救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好疼!我要死了!” 这时,一名一条胳膊被折断,浑身是血的人突然从旁边爬了出来,一把抓住林阳的脚踝,痛苦嚎叫道。 “放肆!”旁边的人一把踹翻那人,大声呵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教新任教主如此无礼??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位是本教新的东皇神君!!你等还不速速前来拜见教主?” 这言一落,现场之人无不愕然。 “教主?”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谁啊?” “没见过啊!” “而且他好年轻,他什么时候成为我们教主了?” “苏长老呢?柳长老呢?唐公子呢?不是应该从这些人里选出教主来的吗?为何会是这个人?” 现场炸开了锅。 那些负伤的教众们一个个是大眼瞪小眼,谁都是一脸震惊。 东皇教各个堂口的人拼死拼活至今,为的就是这教主之位。 他们原本以为会是那三大宫或唐公子夺得教主之位,就算他们几个人失利了,也该由本门一些实力非凡的长老们染指吧? 这个年轻人是谁? 为何他能力压群雄,坐上教主的宝座? 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所有人也都不能接受。 林阳扫了众人一眼,淡淡说道:“他们这些人里很多都是外伤,为何不安排车子把他们送到山外的医院疗养?” “这” 跟随在林阳身旁的人犹豫了起来。 “支支吾吾干什么?把事情都告诉我!”林阳冷喝。 林阳再三逼问,旁边的人没了辙,只能将实情说出。 “教主,不是我们不想送,实在是送不了,也不能送啊。”旁侧一名叫刘马的人说道。 “为何送不了也不能送?” “教主,大会开启前,堂口争斗,每个堂口都是急需人手,这些人虽然负伤,但多少是还有些战力的,因此堂口的人是不许他们离开东皇山,去外面治疗。”刘马道。 “什么?” 林阳瞳孔微涨。 “更何况,通往山外的路有不少人堵着,这进进出出,都得被他们搜刮一层油水,要是没油水,他们不会放行,现在咱教中除上面那些堂口外,其他堂口都是穷的响叮当,哪还敢出山?怕是山没出去,人倒没了!” 林阳没有吭声。 他能理解。 在权力争夺之际,胜利才是最重要的,区区一条人命,又算的了什么? 没人会在乎! 至少当下的东皇教人,根本不在乎。 “马上联系外面,让他们将救护车开来,把重伤者送去医治,剩余轻伤着,在百草堂养伤!”林阳低喝。 “是,教主!” 刘马等人立刻小跑下去安排。 “教主!” 这时,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跑了过来,直接跪在了林阳的跟前,朝他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教主!救救我师兄吧教主!求求您了!”女子情绪激动,急切的呼喊。 “救你师兄?” “我师兄快不行了,教主,您就算现在派车把他送去医院,他也只会死在半路上,他必须现在就得进行抢救,否则他是活不成了!”女子哭泣着。 林阳沉道:“你师兄在哪?” “这边,在这边!” 女子忙是起身领着林阳一行人前进。 很快,众人在百草堂旁边的一座破草芦内,找到了女子的师兄,来自飞风堂的弟子徐步金。 此刻的徐步金躺在地上,轻轻抽搐,胸口是女子用几块烂布包扎,但已经被鲜血染红,他的身旁也有大量擦拭过的纸巾,都沾着血,男子面色极度苍白,人已经是神志不清了。 “教主,请救救我师兄吧,只要您能救活我师兄,我愿意给您做牛做马。” 女子再度跪在地上,哭泣呼喊。 林阳走上前,将男子胸口的烂布揭掉。 里头已经发脓了,伤口处的肉都烂了,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 “伤口感染,化脓,肋骨断裂,且有恶化伤势的可能。” 林阳呢喃一声,侧首说道:“马上准备银针、草药,开火熬药!” “教主,在这吗?”身后的人愣问。 “就在这吧对了,让人给我去把百草堂不,是整个东皇教所有伤势过重的人全部送到这来,由我跟百草堂的人一起医治!重伤者优先治疗!!” “是,教主!” 不一会儿,整个百草堂乃至东皇教都沸腾了。 各个堂口的人立刻拿出担架,把重伤教众朝百草堂旁的这个小茅屋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