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黑先行,一人一步。” “落子位置至关重要,需要考虑未来的气的连接与形成势力的范围。” “所谓气,便是棋子直线相邻的交叉点。因此,也可以说是保护自己棋子的气,封堵对方的气。” …… 天子疏懒的声线如松林间的清泉鸣玉,眼角眉梢都是浅浅的笑意,偶尔带着几分散漫。 莫名缱绻。 喷洒在陆妧夕的耳尖,在一点点隔断着理智的弦。 陆妧夕装作若无其事。 心神不宁,听不进任何一句话。 几乎是鬼迷心窍般,陆妧夕想到了那日陆以宁与自己笑着说天子几月不入后宫一事,以及他。 她心不在焉。 他毫无察觉。 后知后觉,才发现陆妧夕像是愣住了一般,耳尖更是滚烫得不成样。 尉迟璟压了压唇角边的笑,敛下双眸,去吻她的耳尖。 稍微一触,果真如想象般的炙热。 陆妧夕如梦初醒,恼得去推他。 “你做什么!” 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称呼也从您变成了你。 尉迟璟噙着淡淡的笑。 “身为你的外室,也没见你多给我点好处。” 陆妧夕:“……” 上回是情夫,这回是外室。 若非亲眼所见,陆妧夕简直难以置信,传闻中的天子竟然是这种张口闭口说话毫不避讳的人。 在尉迟璟不满幽怨的目光中,陆妧夕险些以为自己就是那无情负心之人,心中的某个角落里陡然冒出了一丝诡异的愧疚。 什么好处,先前给的还不够吗?! 每来一回都快要了陆妧夕的命。 尉迟璟不知想到了什么,凑近陆妧夕耳旁呢喃几句。 却吓得陆妧夕身子猛然一僵,愣愣的摇摇头,等反应过来后便是剧烈的摇头。 “不可!” 怎么,怎么可以…… 不可以!! 陆妧夕一张脸红涨得夸张。 滚烫的红晕逐渐往下蔓延,玉颈锁骨无一不粉红,无一不诱人。 先前在座椅上,已经陆妧夕的底线了。 可是这一次,竟然比上次还过分! 尉迟璟强硬掰过她粉红的双颊,又是吻她的耳尖,又是去亲她的颈子。 “你许我些好处,我也拿些好处哄哄你~” 好不容易尝到了世间美味。 尉迟璟自然恨不得把各种花样都玩个遍。 念及,天子眸光一暗,起身打抱起陆妧夕。 她怎么挣扎,都无能为力。 有几回,尉迟璟差点没抱稳。 他不怒反笑,“看样子陆姑娘精力不错,待会多来几回。” 陆妧夕:“……” 明明是六月暑热,明明是池水微凉。 偏生陆妧夕还是生了数不尽的汗水。 无力攀附在池边平滑的石壁上,任由身边的池水冲荡着自己的身躯,击溃所有思虑。 耳边是池水激烈拍打发出层层浪响。 明亮的浴房,把一切都照的清清楚楚。 迷迷糊糊间,陆妧夕感觉自己像是被翻了过来,侧躺在石壁上,靠在他的怀里。 距离感没有减少。 甚至更进一步。 浴房太亮了。 心跳太快了。 无处可躲。 * 景阳侯府 午后夕阳落山,青嬷嬷终于姗姗归来。 “二太太。” 见到青嬷嬷那一脸复杂之色,陆以宁心头一个咯噔。 “你们退下吧。”她环视四周,让房内的人退下去。 等到只剩她们二人时,青嬷嬷这才靠近陆以宁。 “二太太,老奴找到您所说的那一户人家了。” “只是,这一户人家鲜少在府上,也几乎不与邻里们交好,整日里关着门,谁也不见。” “老奴过去向打听门卫,那个门卫目光冷冰冰的,一个字不答,还要问我是哪个府上的,吓得老奴赶紧溜了。” “邻里们完全不知晓这户人家,路人也几乎不清楚。” “还有一件事,这户人家左右邻里的府邸似乎都无人居住,好不容易问了一个知晓的路人,他说是这户人家左右邻里的府邸也都是他的,主人是一名郎君,似乎并未娶妻。” “也就是说,这户人家财力不俗,能买下如此庞大的占地府邸。” “但是身份一无所知。” 陆以宁目瞪口呆。 “……那,那那个女子是??” 青嬷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翕动嘴唇:“老奴坐着马车跟在那辆马车后,见到了那辆马车绕了好大一圈,回到了……礼部侍郎府。” 陆以宁人傻了。 七妹,七妹怎么会?? 七妹与妹夫如此恩爱,怎么会做出红杏出墙这种事呢? 可是,可是这还不是事实,要眼见为实。 可是,这还不明显吗???! 又是帏帽,又是绕了一大圈才回到孟府,这不是心虚怕被人发现是什么啊??? 陆以宁浑浑噩噩,眼神一厉。 “嬷嬷,” 不等陆以宁再开口,青嬷嬷便摆手否认道:“老奴今日什么都没看到。” 陆以宁点点头,继而陷入繁杂的思绪之中。 过了一盏茶后,陆以宁陡然发问:“你见到她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青嬷嬷努力回想。 “大抵是石青色。” 石青色?? 即便嬷嬷没有看清,那定然也分得清蓝色与青色。 可是她今日看到分明是湖蓝色!! 那就说明,七妹换了衣裳! “……快!快!” “书信一封,说我许久未见孟夫人,特请她来府上一聚!!” 陆以宁心痛难忍。 以七妹的性子,是断断不可能主动做出这种事,她定然是遇到了什么,这才使得她走上不归路,她要拉七妹回到正轨上! 什么野男人,也敢配想她的七妹,也不看自己什么德行!! 此时此刻,孟府潇湘苑的陆妧夕暂且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自以为浑身不适,洗了头、认真沐浴了一番,这才栽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