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八年正月底，长安刮来了一阵诡异的风。</p>
寒冷之中，带着浓烟滚滚，整个长安就像是被上天播下了火种一般。</p>
短短天，整个长安之中十几处店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走火现象。</p>
如果说第一天的几个铺子还有宅子某些地方发现了有桐油的味道，那么后面几天，就更加奇怪了。</p>
明明面前空荡荡根本没有人，但偏偏，火苗不知道是什么就是从面前出现，瞬间成为熊熊烈焰。</p>
连续十几场大火扑灭之后，世家豪门也知道了一件事，长孙冲和程处默，没死。</p>
这俩，跑其他地方去了。</p>
而最关键的是，如今长安之中传闻，这些火都是老天降罪，世家豪门为富不仁，老天爷看不下去了。</p>
以讹传讹永远比正儿八经的消息传播的快。</p>
关键是，这些消息是伴随着一些八卦出现的。</p>
比如什么卢氏家主年纪八十了，能大战一夜不睡觉。</p>
说这个消息的人，神秘兮兮，周围的人努着力去想，都想不出来，八十老翁如何应对十八少女。</p>
然后，那神秘兮兮的人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p>
就连前脚和长孙冲逃出长安的程处默，一路上赶路的时候，都听到了长安传回来的消息，极为惊讶。</p>
今日，终于没有着火。</p>
世家家主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脸上喜忧参半。</p>
忧，是因为纸张生意没了。</p>
“诸位，从今以后，纸张生意，我们怕是碰不得了，笔墨纸砚，都是消耗巨大的东西，如今纸张便宜，我们就大量购买，用来印书，书卖高价。”</p>
“想来，雕版工艺，再加上人力成本，这书籍价格居高不下，他们应该没有办法吧？”</p>
几个家主对视一笑，眼睛里都是不动声色的狠辣。</p>
东方不亮西方亮，对于他们来说，让家族变得更有盼头，是他们的职责所在。</p>
当然，喜的事情，就让人振奋了。</p>
“卢兄，我那子嗣传回消息，在交州那边，扩建城池，乃是一门极好的生意。”</p>
“郑兄，你这话说的太对了，我已经让我手底下人送钱过去了。”</p>
“哈哈，你们几位真是着急啊，回来的信里面说，只要能建好，十年的税和卖宅子的钱，都是咱们的。”</p>
交州这个地方的宅子不如长安的值钱，长安可以卖三十万贯一处偏远的宅院，但交州，一万贯，似乎已经是一座宅子顶天的价格了。</p>
但，这些家主们都相信一件事，那就是人多的地方，宅邸的价格，水涨船高。</p>
交州外城扩建，少说能建造几百上千宅子，都拿出去卖，那就是上千万贯。</p>
就这还有税收的钱呢。</p>
而听那些交州的家族子弟传来的消息，似乎只要拿出百万贯，就完全足够。</p>
咬咬牙，整个家族，百万贯也是可以拿出来的。</p>
钟鸣鼎食之家，豪门世家，百万贯的现钱，那肯定是没有的。</p>
但凑一凑，不就有了么？</p>
“如此，就派人去一趟交州，我那孙儿来信说，交州王殿下和陛下不和睦，和兄弟之间有分歧，想要证明自己，只要能建造好城池，交州就是咱们说的算。”</p>
以前他们就是这么一点点掌控土地，佃农的。</p>
如今，熟悉的事情回来了。</p>
“对了，最近着火之后，长安之中多有谣言，说是我等丧尽天良，得行不端，上天降下惩罚，这可够邪门儿啊。”</p>
“卢兄，我记得你那边有一些家臣，杀人不眨眼，那一晚燕来楼里三条人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