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薛神将在功法传承之中的恶意结束，李观一一夜未曾睡好。</p>
人皆有求知欲，就好像是玩游戏剧情到了中间，卡着不上不下，第二天一早，李观一出门的时候，车夫赵大丙已经在门口等待着他，还有两位姿容秀气的侍女，带着食盒下来，里面是各类药膳。</p>
赵大丙啃了一口大饼。</p>
里面卷着熏肉，大葱的葱白</p>
葱青他都不兴的吃！</p>
一口下去，滋味层次分明，满意道：“是老家主的吩咐。”</p>
“他说，听闻客卿婶娘身子弱，所以特异调制了药膳送来，这两位姑娘是薛家自小养大的良家子，来这里帮着照顾下客卿的婶娘家眷，若是担心打搅，每日我将客卿送回来的时候，就将她们接回薛家。”</p>
李观一和婶娘说了一声，也坐在了马车上，询问赵大丙为什么不顺便吃点，那汉子大笑一声，道：“药膳味儿不好，咱还是吃这个合算！咱是中原出身，虽然来这江南有些时候，可还是觉得这大饼比米饭痛快。”</p>
“这我婆娘烙的，味儿可劲道！”</p>
“可不能分你了。”</p>
他把手里面的大饼炫耀了下，李观一笑了笑，转移话题。</p>
“不过，薛家将这两位姑娘送来，不影响原本的活儿吗？”</p>
赵大丙道：“薛家家大人多，倒是无妨。”</p>
“家里面姑娘本就多的……”</p>
李观一疑惑：“这么多？薛家哪里来的？”</p>
赵大丙笑了笑，道：“客卿想到哪里去了，薛家可不做这样的买卖，倒不如说，是薛家帮了他们……”他迟疑了下，道：“你可知道，宫中女官？”</p>
李观一点了点头。</p>
赵大丙道：“在两百多年前陈国立国的时候，当时我陈国武帝立下了法令，废除乱世之中奴仆籍贯，哪怕是佣人，也得是签署契约，达官贵人若是打杀仆役，也要被重罚，甚至于抵命。”</p>
李观一道：“这法令很好。”</p>
“是很好，可是这毕竟是当年，两百多年啊，陈国武帝陛下也已战死荒丘，他见到过乱世立下的规则一个一个被违背了，眼下宫中那些没鸟儿的家伙们出来采买。”</p>
“为了吃回扣，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从牙商那里买女童男童，人口买卖也慢慢滋生出来，到了这时候，宫中出门买女童已是惯例，去牙商买，比雇佣良家能便宜三分之一以上，最重要的是……”</p>
赵大丙迟疑了下，道：</p>
“若是良家子意外身亡，需要出一笔不小的钱的。”</p>
“可若是牙商奴隶买来的，自不用出这个钱。”</p>
“宫中大太监会隔一段时间弄死一些宫女，然后将他们的抚恤拿到自己手中，在外面置办房产，又因此导致了牙商以各种手段拐卖人口，甚至有路上见到俊美女子就将其迷晕的传言。”</p>
“因而江州房产极昂贵，听闻有三品大员买不起房只能租的，被称之为【痴儿钱】。”</p>
“便是痴儿都能赚到的钱，也是指得那些女官。”</p>
李观一看着这陈国关翼城，关翼城繁华，想来江州更是天下第一等的风流，但是这等事情黑暗，也只有薛家这样的大族才知道，赵大丙道：</p>
“二小姐见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买下来送到薛家，她在宫中也不好和那些大太监们翻脸，陈皇陛下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反应。”</p>
“老家主知道这样的事情之后，索性将周围十个城池牙商那里的人包圆了。”</p>
李观一道：“那不会让这些牙商人贩子变本加厉吗？”</p>
“当然不会……”</p>
赵大丙笑起来，道：</p>
“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些牙商。”</p>
“而南山的花开得比往前三十年都好。”</p>
说到这里，无需多言。</p>
赵大丙的车赶得极稳当，到了地方，李观一轻轻跃下，佩戴重刀，长弓，先去了薛家武者饭堂，里面是为武者准备的饭菜，多以肉食为主，辅以米饭，一盏参汤，盛饭的都有武功，手稳当得很，只怕你不够吃。</p>
《破阵曲》内气淬炼身体需要能量，再加上李观一本来就是少年人长個子最猛的年纪，胃口大开，吃得够饱。</p>
习武的时候，薛霜涛似已不在意昨日的那一句薛家姐姐。</p>
只是教导极严苛认真，李观一借传承而有了一些箭术根底，可仍旧看重基础，认认真真学习，到了最后筋骨都有些疲惫，那少女却仍旧眉宇飞扬，射艺凌厉。</p>
薛家大小姐，自小被薛道勇带在身边，五岁练气，擅琴律，数术。</p>
武功在年岁相仿的人里也不差。</p>
李观一和薛长青坐在草地上。</p>
“薛姑娘以前也这样严厉吗？”</p>
薛长青端着凉茶大口饮下，呢喃道：“不，不知道啊。”</p>
“以前没有这样的。”</p>
“今日姐姐似乎有些加力，好像是谁惹到她了一样，可她看起来又不像是生大气了，先生你有头绪吗？”</p>
李观一想了想，脸上笑容腼腆真诚，回答斩钉截铁：</p>
“我不知道。”</p>
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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