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扮演变态,其实我是好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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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她看向时煜,“王爷,老奴真的不知道那镯子有毒,但老奴知道,太后的确有杀你之心。 不仅如此,太后还想杀皇上,因为她觉得皇上将天下排在了她前头。 她想要一个事事听她话的皇帝,如此,天下大权就握在她手里。 可二皇子一事失败了,她觉得是王爷及时救了陛下,坏了她的好事,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她才有了今日下毒之举。” “母后,她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想要我们兄弟的命?” 皇帝神情悲痛,“您不是说您是被二皇子蛊惑的吗?您不是说今日只想亲眼看着煜弟成婚吗?为何要下毒?儿臣需要您一个解释,您不能每次都以沉默应对。” 他似乎很生气,便微微倾身靠近太后,等着她的答复。 “皇兄,您别费力气了,母后每次做了什么,不愿承认的时候,都是这副做派。” 太后此时什么都明白了,她的计划早已被他们看穿,甚至她的亲儿子皇帝帮着时煜那个野种,算计自己。 她心中怒火狂烧,恨不得就打醒皇帝,告诉他,他被时煜蛊惑了。 身随心动,她的手就那样快速地拍在皇帝脸上。 “啪!” 满堂震惊,而后是死一般的安静。 太后自己也懵了,她的手不是不能动吗,怎么又能抬起来了,很快,她明白了,是蓝姝,定是蓝姝搞的鬼。 让她当众打了皇帝! 皇帝是她儿子,更是天子,她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打了天子。 太后心里怒火更盛,她气皇帝竟算计她至此。 前有嬷嬷说她谋害天子,今日又当众殴打天子,百姓会如何看她,文武百官又会如何看她,她再难有好日子了。 偏偏时煜还道,“母后,您给儿子下毒不是一次两次了,儿子的命是您给的,您想要拿去,儿子无话可说。 可您不能如此对皇兄,皇兄对您已是仁至义尽,您不能为了野心这般歹毒。” 时煜话落,便有御史出声弹劾太后,竟妄想仳鸡司晨,以孝道欺压皇帝,实不配太后之位。 又有皇家宗正大人先是斥责太后嚣张跋扈,心思恶毒,后苦口婆心劝诫皇帝,莫要为了孝道,失了君王威严。 事情到这里,大家已经明白,先前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太后既给容王下毒,又企图谋害皇帝,扶持二皇子上位。 野心昭然若揭。 不知是谁带的头,要求废太后为庶人。 一人呼,百人应。 太后气得从喉间溢出一道声音,这声音在众人听来就是一声不屑的冷笑。 能发出声音,就能张嘴,能张嘴就能让众人看到她被拔了舌,皇帝和时煜他们的戏就被拆穿了。 太后意识到这个,忙就要张嘴,可后背又是一痛,她的嘴又张不开了。 蓝姝这个贱人,你们都是贱人,太后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 蓝姝看了看天色,将手里最后一粒花生米打了出去,太后华丽丽晕倒了,她冷笑道,“又是遇事装晕这一套。” 这句话向大家解释了太后晕倒的原因。 皇帝则明白她的意思,这场闹剧该结束了,莫要搅了女儿的婚礼。 他顺着众臣的意思,废了太后之位,将其圈禁后宫,之后便面带痛心疾首般的神情,带着太后离开容王府回了宫。 谁也没想到,容王成婚的日子,会是废太后的日子,有人觉得晦气,可卫清晏却不在意。 反而认为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被废了的太后,关在后宫过成什么样,都不会有人拿此做文章,包括谢家。 对于一个享尽荣华的女人来说,失去尊荣、权势、健康被直接要她的命还让她痛苦。 余生漫漫,她将为她这辈子做的恶付出代价。 思及此,她手指微动,勾出了身边人衣袖下的手指。 龚缙正觉得师父好好的大婚,被太后这么一弄影响了气氛,察觉到卫清晏的小动作,忙起哄道,“师父牵师公手咯。” “你这孩子……”卫诗然一巴掌拍儿子后脑勺,你好歹顾及点你小姨的面子啊。 面上却也是笑的欢喜,这就是还没与妹妹相认的好处,刚刚做了安远侯府的亲戚,现在又能带着家儿老小的跟来做容王府的亲戚,全程参与了妹妹的婚事。 笑笑和冬瓜是龚缙的忠实跟班,闻言也跟着喊,“牵手手……” 卫婉仪两个娃这几日和笑笑玩得熟,闻言,也跟着喊,“牵手手……” 众人被这一带动,气氛又热闹了起来,大家起哄者将两人送进了洞房。 因着太后下毒的事,时煜借说恐太后还有后手,便将闹新房的一些环节取消了。 大魏时兴闹洞房,花样之多,行为之大胆,甚至还有些低俗,时煜舍不得卫清晏受累,更舍不得她被旁人嬉闹。 大家也都表示理解,说了些吉祥话,便见卫诗然亲自端着饺子进来。 喜婆忙招呼两位新人吃饺子,卫清晏刚咬上一口,喜婆便问道,“生不生?” 卫清晏做男子打扮时是跟着军中的弟兄们闹过洞房的,自然明白这是何道理,脆生生应道,“生。” 大家又是一番起哄,走了些无伤大雅讨彩头的流程后,时煜朝喜婆使了个眼色。 喜婆一副了然模样,笑着将大家带出了新房。 屋里只剩两人时,时煜怔怔看着卫清晏。 卫清晏自诩脸皮够厚,可也经不住他这样看,“你……” 别这样看着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时煜握住了手,“我是谁?” “时煜。” “那是从前的称呼,现在该换了换。”时煜依旧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卫清晏想了想,“王爷?” 真要这样叫,还真不习惯。 时煜倾身靠近,“不对,再想。” 卫清晏的耳根倏地有些发烫,微抿了唇,“夫君。” 这两个字好似让时煜悬了多年的心,落到了实处,他的心突然就烫得厉害,抬手轻抚卫清晏的脸,“再唤一句。” “夫……君” 最后那个字在两人的唇齿间的纠缠,就在卫清晏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时,男人松开了她的唇,长臂紧紧揽着她。 下巴抵在她光洁的额头,“屋里不会再有旁的人来,面具可要卸掉?” 今日是他们成婚的日子,卫清晏也想以真面目面对他,便点了点头,“药水在妆面匣子里。” 被时煜亲得有些喘不允气息,说出口的声音也比平时更娇软,更诱人。 本欲起身给她拿药水的人,再度情动,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这次时煜只是浅尝辄止,他怕亲下去,就出不去屋子了。 把人松开后,拿了药水来,帮着卫清晏脱掉人皮面具,才发现面具下的脸,今日亦上了妆。 尤其眉心那个疤痕处,被细细描绘了一朵红莲遮盖,时煜觉得卫清晏真正的脸,远比那面具好看生动多了。 深吸了两口气,平复心中躁动,时煜帮着卫清晏脱了沉重的凤冠霞帔,换上舒适的红色常服,便准备去前面招呼宾客。 袖子被人拽住,卫清晏道,“还没喝合衾酒。” 时煜顿了顿,“等我回来喝,我很快就回来,你想吃什么,我让雾秋送来。” 卫清晏今日没怎么吃东西,但许是婚礼累人,她也没什么胃口,便道,“拿些清淡的小粥便好。” 时煜怎舍得真让新婚妻子吃粥,亲自去了趟灶房,和雾秋两人拿了粥,还有提前让灶房准备好的席面。 他说很快回来,便真的是很快回来,卫清晏这边用完膳,刚沐浴完,他便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进屋便拉着卫清晏在床边坐下,就在卫清晏以为他也会坐下时,就见时煜突然单膝跪地,神情虔诚,“小晏,有件事我要和你坦白。 猜到太后会在合衾酒里动手脚,也知你怕我失去功德印,不打算圆房,所以我请皇兄用加了催情药的酒换了太后的毒酒……” 刚跟着蓝姝来到新房外的皇帝,牙齿咬得咯咯响。 时煜这个王八蛋! 得亏他睿智,看出时煜在女儿面前是个没种的,提前向女儿坦白了答应时煜的事,否则,还不被时煜这混账卖个干净? 真不是东西啊,刚娶了他女儿,就要卖了他,幸好他不放心,跟着蓝姝来了,否则都不知道时煜竟无耻如斯啊…… 他在心里恨恨腹诽时,余光瞄见蓝姝快速往门缝轻弹了个什么,忙用眼神问道,“那是什么?” 蓝姝淡淡吐出三个字,“合欢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