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母亲的电话后,孟匀易心情更加灰暗。
他努力地集中精力开车,嘴上不由蹦出一句:“烦心事都集中找上门了。”
白抒凡:“这是大祸将至的凶兆。我父母常说,一个人的好运都是有限的,也许,是我们这几年过度挥霍了幸福和福气,现在,真有可能是福尽祸至。”
“凶兆?你怎么越来越唯心了?千万别这样想,越是挫折艰难的时候,越不能心存宿命念头,那样只会令人更加丧失斗志和果敢。”
“当然,这个时候我不该说泄气话,我们还是好好商量一下,一会到了邱少晖那该跟他怎么谈。”
“三点,一是要求马上补金,二是要求提高保证金比例,三是调整股票品种。”
“这是我们单方面希望,他要是没办法完全满足,再或者这三个要求一项都不能实现?”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下周一开盘,马上全面平仓。”
“可是我们现在都已经被穿仓一百多万了。”
“被穿了也要平,保全资金要紧。再说,我们跟他是有协议合同的,这种情况平仓,所有损失他必须全部赔偿。”
“但愿吧,真能这样当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心忧了,哪怕即便损失一两百万,留着以后慢慢再找他索赔我也乐意。”
围绕“精占”和“德音”的变盘问题,邱少晖这时已经来到了位于云江江畔新建成的cbd商务中心大厦b栋三十九楼。
“张总,你要给我交个底呀,‘精占’你是不是想撒手不管了?如果真这样,我非被我那边的金主们碾死不可。”
被邱少晖称作张总的人,他脑门光溜,正吃着时下流行的小龙虾网红外卖,满嘴流油。
“邱总,我们又都不是没经历过的人,不会这么没定力吧。撒手不管?对我有什么好处,再怎么样,我总不能不心疼前面砸进去的一个亿吧。”
邱少晖:“你这话,模棱两可,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还想控盘,就赶紧想办法,给钱。”
张总:“给钱?我现在要不是资金套在其他两只票上,能做到今天这么被动吗?放心吧,这两天盘面上的波动,我们正在极力挽回,但是,现在关键问题还是出在你那边,是你们手下的金主们不配合。”
邱少晖:“来之前我统计了,你现在已经欠我八千多万。我早就跟你说过,让我垫资不能无止境,金主们不停催着补金,我只能变着法子不断应付。即便是这样,这两天涌出来的抛盘,我这边账户还是没多少。是你的其他资金方松动了。”
张总:“你这边出货是不算多,但总归也是在雪上加霜。真要是都不想守,也只剩下一条路,各自撒手。”
“去年我说要放弃,你不同意。现在好了,我这边账户不断加码,你让我撒手,我撒手等于自杀!”
说到这,邱少晖端起茶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接着说到:“这才刚刚开始,今天金主们该支付的利息,我勉强还能支付,付完今天的利息,我的账上是一分钱都没有了,照这样下去,下周就等着崩盘吧。”
“不会的,我们正在想办法,要让‘精占’向上交所申请临时停牌。”
“临时停牌?能停多久?什么理由?”
“具体还在跟上市公司方面约时间协商。”
“能停最好,趁着停牌你赶紧调度资金,把保证金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