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她,楼梯口脚底踏空,身体突然向后倾斜,整个人一屁股跌落在楼梯板上,并且在惯性的作用下,向下又滑了两级。
顷刻之间,她感觉天旋地转。
紧接着,腹部开始剧烈疼痛,望着大腿内侧不断淌下的鲜血,她惊恐地大声叫喊……
叶雨棠的流产,让本已吓得屁滚尿流的雷正更加惊恐万状,从此,他彻底丧失了原则和底线,完全沦落成一只丧家之犬。
干脆,雷正一转念,好汉不吃眼前亏,找上门的债主,除了要钱的我没有,要其他的,样子够凶、手段够狠,要什么就给什么,只要你能拿得走。
旗下几个公司的公章、财务章、法人章都让不同的社会债主给代管了,紧接着,各种花样百出的合同、条子,都开始向雷正劈头盖脸而来。
雷正来者不拒,债主逼着让签的,只要是还勉强逻辑合理的,他都照着债主的要求,统统签字,落款日期、合同期限等这些,也同样都可以随便倒签。
一句话,只要能保住自己身体不被伤害。
三天后,何申飞交出车钥匙,告假休息,反正工资遥遥无期,何必蒙受众人的责怪和非议,何必风口浪尖担待这样的工作风险。
几乎与何申飞同样的心境,许多人也都开始悄悄另谋职业另寻出路。
再说,住在香港的雷华隐隐约约也逐渐听到了关于雷家企业出事的消息,她多次打电话询问雷风,给的回答都轻描淡写遮遮掩掩。
她又打电话找到雷茂,雷茂每次给她的回答更是直接搪塞,无关紧要的话语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以后,都以忙为由,中途挂断通话。
电话打给雷正,雷正呢,更是很不耐烦,根本没有给她细聊的机会。
雷华越想越不对劲,收拾妥当,便匆匆回内地而来。
雷华从香港回内地的前天晚上,雷风的家里已经经历了第二波社会债权人的骚扰。
那天傍晚,黄建立和雷风刚做好晚餐,两人正准备用餐的时候,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
往外瞧,什么都看不见,门外的猫眼已经让人用口香糖粘住了。
“会不会又是那帮债主找上门?”雷风开始浑身颤抖。
黄建立经历了上一回,倒也还算淡定:“是又怎么样?该来的都会来,前两天来的那几个难道你忘了?不开门也行,把门口楼道泼满油污,邻居面前岂不更没面子?”
没办法,只好开门。
门一开,人群呼啦啦鱼贯而进。
二十几个人把家里大小厅堂满满围坐,说是一个大的债权人背后,拖着一溜层层叠叠的小债主。
当然,他们进来以后,也并没有威胁恐吓损坏东西,只是不停地你一言我一语,乌烟瘴气污言秽语。
雷风家的房子是甸侨市一个高尚小区三十层楼房顶部的空中别墅。
进屋的人里面,呆久了,有的人开始有些坐得不耐烦,于是,就开始在别墅的各个楼层穿梭,东望望、西看看,边看还边说:“瞧这气派,怎么会没钱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