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羽靠在窗台边,望着窗外街灯下挥撒的细雨,又看看腕上手表,时间已过了晚上七点半。往日,七点半前后爸妈饭后散步还没回来,自己和孟匀易,总会不约而同,在这一刻隔着电话听筒感受彼此的不一般情怀。
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情怀,也不想探究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怀,总之就像是喜欢上了一片心驰神往的芬芳花园,渴望走进,每每置身其中,心情就会超凡般,或游离奔放,或轻松洒脱,或委婉柔肠。
每天少此一程,就会心神不宁,整颗心无处安放的一种失落。
她从睡衣衣兜里取出一张信笺,那是前天晚上孟匀易通过电话给她念的一首即兴小诗,寂寥的她,重温着:
《丝雨》
立冬刚过
北方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江南还在小阳春般节气里留连徘徊
久旱后的一场雨
一场风卷云舒的洋洋洒洒
湖畔柳枝唤起了新意
你的心襟
纷乱懵懂地显山露水
无风的落雨轻音
不管喧嚣的白昼,还是寂静的夜里
它总是如丝竹般的和声
梦间唤醒
不知又拨动多少根心弦
饲料厂单人宿舍。
躺在单间宿舍简陋的单人床上,李加手臂枕着赵小玲的脖子,眼望白涂料粉刷的水泥天花板,表情自豪:“小玲,我把你要了。”
“我成你的人了,羞死了,怎么会这么快。”赵小玲说着,突然满脸羞涩,侧到一边。
李加转身低下头,在赵小玲的耳垂亲了一下:“过年回老家我们就结婚吧。”
“哎哟,好痒。来得及吗?跟父母亲都还没说呢。”赵小玲把头抖了一下,手不停在被亲过的耳垂摸着。
李加:“婚不结,如果有孩子了怎么办?”
赵小玲登时不知所措:“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完了,完了,卖给你了,你连‘袁大头’都还没出呢。”
李加:“不冤,大头必须有。这样,我回头就跟家里说,今年我们年假婚假一起请,在老家把婚结了。”
“就这样便宜了你,”说到这,赵小玲突然记起一件事,连忙接着说到:“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这几天吃饭时老听车间工人说,最近生产设备运行有些异常,你管技术,可得留意着点。”
“好勒,明天上班就去车间巡查一遍。来吧小玲,让我再亲一下。”李加说罢,掀开被子。
也许是房间里动静太大,或许是窗外的人本来就想搞恶作剧,窗户和门同时被敲了几响,同时还传来外面嘻嘻哈哈的说笑声和口哨声,吓的两人连忙从床上起来,慌慌张张收拾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