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曦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但随后想到了什么,又慢慢的黯淡了下来,她有些为难地说:“这……这不合适吧?这似乎对梅隆亲王不太礼貌。” “不会啊!”云羽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只是推测他的样貌又不使用侮辱性词语;再说了他这么久没见我们了,也肯定会在脑中想象我们的样子,难道他想象我们样子也是不礼貌的行为吗?人是无法阻止这种想象的行为的。我们也没有做损害他形象的事。而且我们在描述他的样子的时候,有助于我们将他正确的形象从记忆深处一点点勾勒出来。” “听……听您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沐曦被云羽说的一愣一愣的,忽忽悠悠就点了点头。 “为了增加游戏的趣味性我们来点小小的赌注怎么样?”云羽提议道。 “赌注?什么样的赌注啊?”沐曦一听有好玩的,就好奇的地问道。 “我们两个谁对梅隆亲王的描述更接近真实样貌谁就算赢。”云羽说,“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出一个要求,输的人必须服从;怎么样?” “真的吗?什么要求都可以吗?”沐曦一听就激动了,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赶忙问道。 “当然不要做太过为难人的事。”云羽说,“假如你赢了,你古灵精怪的,万一你让我穿着女装在皇城里跑一圈,我是不会干的。” 沐曦跟琉璃听到这个举例都愣住了,她们看了看云羽,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彼此都想象了一下;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噗嗤——”一声,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她们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用手捂住嘴,可是身体却还在一颤一颤地抖动着。 “抱歉,抱歉,我失态了;不过,皇兄你怎么想着我会提出那样一个要求的。”沐曦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说,“我怎么也不会像您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您可是皇帝。” “我就举个例子。”云羽说,“怎么样?玩不玩?” “当然要了。”她坚决地说,“而且,我一定要赢。虽然不会让您穿女……噗嗤——”她又笑了出来,“真是的,这样的要求您是怎么想出来的。——虽然不会让您干这事,但我还是有要求向您提的。” “要是我赢了就有你好受了。”云羽说道。 她笑着说:“我倒是不介意穿男装在皇城里跑一圈。” “万一我拿墨汁,将你的鼻子弄黑,让你在皇城里走一圈呢?” “啊——”她立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象了一下自己粉嫩、精致、柔美的脸上鼻子黑黑的样子,一时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皇兄你太坏了,这个要求我是不会答应。” “所以提个彼此不会太为难的要求就可以了。” “那你前面说的‘输的人必须服从’还有什么意义。”她说道。 “那就设几个前提条件。”云羽说,“这个要求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不损害身体、不涉及隐私、不有辱形象的都必须服从,怎么样?” “好,就这么说定了。”沐曦信心满满地说。 “你要自己想,你可不能问琉璃,不然这算作弊,直接判输。”云羽看到她的眼神朝琉璃那里瞥了一下,幽幽地说道。 她的脸顿时就耷拉下来了。 “啊——怎么这样啊!”她幽怨地说着,看了看云羽又看了看琉璃,琉璃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本想自己是记不清了,但琉璃肯定比她记得清楚,只要问她肯定能赢的。 “哼~我自己想也不会输给你的。”她不服输地说着。 她将送来的纸笔拿了过来,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启禀陛下!梅隆亲王已在门外等候。是否宣他进来。”一名侍女进来禀告。 云羽看了沐曦一眼,她立刻收起了手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服饰,正襟危坐。云羽见她已经准备好了,就对侍女说道:“叫他进来吧!” 看到门口有人影晃动,云羽和沐曦就立即起身,来人一点点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他银须银发、样貌伟然,一对雪白的剑眉下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沧桑的脸上透着红润之色,毫无龙钟老态之像;衣着素雅,却不失庄重;一看就有着非凡的气质,令人肃然起敬。 云羽一看到来的人,身体就本能的感觉到这个人很危险,他的心里顿时一阵发凉。当梅隆亲王看向这边,双方视线相撞的时候,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他下意识避开了视线。 “高手!还是个超级大高手!我目前见过的人中应该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了。”这是他心里蹦出的第一想法。 “我该怎么办?立刻逃走吗?”这是他冒出的第二个想法。 “不!”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多年不理事物、不来皇城,这次突然出山,他肯定是为我而来的,如果我现在不管不顾地逃走,肯定会当场毙命。我该怎么办呢?想必在刚刚一瞬间的眼神交锋中他已经知道了我的斤两……不!我必须当做他已经知道了我的实力,强攻、强闯都是下下策;那么维持现状呢?维持自己皇帝的身份,维持自己之前的说法,嗯……这也是个下策,但总比下下策好。我应该准备后手吗?可是,怎么准备?准备什么?散落在这间餐室里的东西要不要取消掉?他有察觉到吗?刚刚的眼神对视时,我露怯了,他有察觉到吗?” 短短一瞬间,他脑内的想法如疾风骤雨般闪现,脑筋都快转冒烟了。 当梅隆亲王即将走到他们跟前时,云羽眨了眨眼睛,满脸微笑地看向他,而此时他的神经正超高度集中。 从梅隆亲王表面散发出来的气息、气质来看,云羽并没有察觉他什么强大之处,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魔法老头,但就是这样他才更为紧张,因为他的本能告诉他,这个人相当厉害,而他看上去却如此普通。 他感知危险的本能可是在一次次生死徘徊中锻炼出来的,从未出错。 ——本来预知危险是虚无缥缈的感觉,然后变成了能力,当生死成为常态时就变成本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