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和符玄推开神策府的后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拿着剑对峙着的镜流和白珩。 不……等等。 “白珩?!” 景元眨了眨眼,震惊的看着平常应星的位置变成如今的白珩,他颇为震惊的眨眨眼,看向镜流:“师父,你怎么还开始欺负弱者了?” “景元元!你给我说明白!谁是弱者!” 白珩单手叉腰:“今天就让你们这帮眼高手低的看看咱的能耐!” 白珩战斗力确实不弱。 但是…… “白珩,我没说你是弱者……但是你是不是找错了对手啊?” 景元嘴角抽了抽:“你和应星打也行啊。” 谁家新手打擂台上来就和擂主打啊? “我不!人要么就不挑战,要挑战就要选择有点挑战性的对手。” 白珩撸起袖子,对着镜流勾了勾手指:“来,镜流流,今天就让你拜倒在咱的石榴裙下面。” “……石榴裙下不是这么用的。” 镜流嘴角抽搐。 对白珩,她都懒得用剑。 但是白珩同志不愿意。 按照白珩所说,她需要在切磋中最基本的尊重。 ok。 镜流当然同意。 昙华剑闪烁着光芒,镜流打了个哈欠。 白珩没用剑,她手里拿着一把短刀。 白珩确实不擅长用剑,弓和短刀匕首是她经常用的武器。 平常坠机求生的时候一般用的也都是匕首或者短刀。 但是对上剑…… 景元不觉得白珩有赢面。 当然,白珩不弱。 应星如果不用剑的话可能都打不过白珩。 可能是平常总是像个傻狐狸一样傻乐傻乐的,让人降低了对于白珩的防备。 人家是王牌飞行士之一。 手下丰饶民的人命数都数不清。 白珩可不是傻白甜。 “那就来吧。” 镜流轻笑一声,懒散的站在原地:“让你先上。” “白珩,你认真的啊。” 丹叶抱起胳膊。 “当然是认真的。” 白珩点点头:“咱好歹过去也是飞行士,也是个军人,可不是小姑娘。” 以咱自称是白珩过去的口头禅。 不过,自从五人组成云上五骁之后,这个口头禅倒是很少在白珩口中出现了。 倒是挺有意思的。 “这是一场没什么悬念的切磋啊。” 景元叹了口气,拽了拽符玄的手:“走吧,符卿,我们去一边看着好了。” “……白珩前辈能打过镜流前辈么?” “嗯,大概率打不过。” 景元摇了摇头:“但是白珩不弱,或许呢,谁能说得准。” 正说着,白珩已经冲出去了,如同一道银白色的闪电,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直奔镜流而去。 镜流不慌不忙的后退半步,手中昙华剑对着侧面挡去。 匕首,短刀。 她以前也不是没用过。 切磋这种事情同样讲究思路。 用过短剑,当然就懂得短剑的思路。 这倒是简单的很。 镜流应对的不慌不忙的,但是白珩的攻势真是惊心动魄。 匕首几乎晃成了残影,直冲着镜流而去。 渊明抱着胳膊。 要不是知道白珩有分寸,这种攻势他都忍不住要出手了。 “别说,看着白珩平常傻乐傻乐的,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景元对着应星轻笑一声。 “那你看看,我娘子什么不会啊。” 应星轻笑一声,用鼻孔出气。 “鼻子都要上天了,应星。” “切。” 应星撑着脸,看着自家娘子的身姿,眼中几乎要冒星星了。 娘子这样也很美。 娘子什么样子都很美。 真想搂进怀里好好亲一口。 亲到白珩直说不要。 应星咽了咽口水。 世人都说,白月光在得到之前是白月光,得到了之后就是蚊子血了。 在应星这边可没有这回事。 他现在看着白珩都开心。 每天早上看到她,一天的好心情由此开始。 应星在那边美滋滋的欣赏着自家娘子的英姿,渊明在另一边拿着玉兆记录着场上来之不易的战斗画面。 白珩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动手,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们几个切磋,白珩在一边加油助威,或者单纯就是在那边干看着。 这还是头一次白珩主动下场,还是和镜流切磋。 镜流可是云上五骁竞技场上的常客了。 不败将军对战新人挑战者。 白珩攻势猛烈,镜流依然不紧不慢。 她也不需要多急迫,白珩用的是短刀。 不让白珩近身的情况下,镜流有的是办法治她。 白珩也不着急,姐妹两个一边切磋,还一边聊着天。 “渊明,你现在已经能算是罗浮浮黎了。” 丹叶看着渊明,轻笑着。 “这样的时刻可难得的很,你见过几次白珩下场切磋?” 渊明也笑:“难得的经历,当然要记录下来咯。” “也确实,说起来,白珩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兴趣?” 丹叶歪了歪头。 “谁知道,或许是因为平日里总是看着阿流他们几个切磋,在台下看着也手痒痒了。” 渊明耸耸肩,手里的录像没停:“应星,要不然你也上得了。” “渊明,你是谁家的?让我和我娘子上去欺负你娘子?” 应星嘴角一抽。 “不啊。” 渊明挑眉:“你上我也上啊。” “……没话找话是吧?” “哈哈。” 渊明笑了笑。 …… 景元和符玄见证了这场精彩战斗的开头。 应霜台正好见证了这场精彩战斗的结尾。 丹枫牵着应霜台回来的时候,镜流正好捏着白珩的后脖颈把她扔进应星怀里。 “我回来晚了?” 目睹了这一幕的丹枫挑眉:“白珩上去切磋……我没睡醒么?” “没啊,我就是手痒痒,想着和她切磋切磋。” 白珩轻笑一声:“来,霜台。” 应霜台小跑过去。 “我说,你们从一开始说谁也不去送,不让应霜台受到差别待遇,怎么现在都把我们家小龙尊弄过去接孩子了?” 丹叶抱起胳膊。 “因为后来我们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我们距今都已经快八百年了,除了那几个活得太久的老东西,罗浮基本上没人认识我们了。” 白珩撑着脸,一只手轻轻揉捏着应霜台的脸蛋:“只要景元和符玄不去接孩子,就没任何问题。” “你倒是决定的挺轻松。” 丹叶轻笑,对着丹枫摆了摆手。 丹枫挑眉,走了过来。 丹枫现在依旧在锻炼,但是不像以前那样每天更注重速度训练——所以现在的肌肉比起以前大块了不少。 站在丹叶面前,笼罩下一片阴影。 “有人认出你么?” 丹叶问道。 丹枫摇了摇头。 持明族一般都有着自己的教育方法和设施,和仙舟的其他人种并不互相连通,所以在簧学很少能见到持明族。 靠近神策府的这边就更没有了。 毕竟持明族比较特殊,选择另类的教育方式也是无可厚非。 不同种族有不同种族的生活习惯。 尊重。 哪怕不理解。 当然了,丹枫肯定是能理解的。 毕竟他曾经也算是个持明族——其实现在也算是个持明族。 丹枫深吸一口气。 只不过,现在的他可不被持明族承认咯。 不过也无所谓。 他早就有新的归宿了。 早就有了。 …… 匣耳回来的时候正是清晨,模拟的太阳还未升起,街道还略微有些幽沉。 “这里就是罗浮,你现在看不见,但是风景很不错,我还没来得及四处逛逛,等到你恢复了,我就带你四处走走。” 匣耳笑笑。 尽管娘子现在不会随便伤人了,但是…… 带着个虚卒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多少还是有些引起恐慌的嫌疑。 匣耳背着棺材,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包裹。 这包裹是他不久之前得来的,能够存储物体。 那个时候他还不算是命途行者,没有命途空间,也没法存储物品,有的武器虽然看着好看,但是携带实在是不方便。 但是有的时候实在是需要个袋子能存东西,最好还是别太大——匣耳当时就想到要去哪弄个这样的东西。 毕竟他还要带着自己变成虚卒不能露面的娘子走。 所以他找到了这个能够顶替命途空间的袋子——好用的很。 现在还早,神策府还在休息的时间,正是适合他进入的时候。 匣耳拎着巨大的棺材,走进了神策府。 进入神策府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各处传来的视线。 是神策府的暗卫。 匣耳明白这些视线来自于谁。 神策府的暗卫是会随时换班的,这个过程中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匣耳并没有理会那些暗卫的注视,那些暗卫都是见过他的。 他坐在神策府中间的阶梯上。 他不是那些人中的一部分,随便进入后花园并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匣耳轻轻拍打着棺材,似乎是想让里面的人耐心一些稍作等待。 很快了。 匣耳感觉的到,腐朽的心脏开始跳动。 他好激动。 陪伴自己的人,即将再次回到自己身边。 他等这一刻等了快一百年了。 一百年,短生种能有一百年么? 那……自己现在是什么? 匣耳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茫然的张了张口。 他现在还能算得上是人类么? 云儿最厌恶丰饶民,醒过来之后会不会…… 匣耳剧烈的喘息着,眼前涌上一片猩红。 半晌,他猛地用右手穿透胸膛的皮肉和骨头,捏住自己的心脏。 剧痛传来的刹那,匣耳获得了难得的清醒。 无论如何……至少要先让自己的娘子恢复正常。 匣耳想着,向后倒下去。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