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衣服内穿着的内甲,皇太极知道,虽然内甲的材料更好一些,但应该也挡不住切开盔甲的那一刀。 随便翻了几副盔甲,切口处一模一样。 一言不发的走向右边,让人掀开白布,印入眼帘的是一具寻常尸体,身上还穿着盔甲,大致是富察为了证明异人的厉害而留下,这种小心思他并不在意。 让人将尸体分开,皇太极仔细的看向切口。 切口处有明显的腌制痕迹,但挡不住他观察的目光。 从表面的毛发、皮肤,到血管、肌肉、内脏,到最后的脊柱,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天生就是这样。 经常上战场的皇太极对伤口最熟悉不过了,不管是别人身上的还是他自己身上的。 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浑然天成的伤口,没有一丝多余,没有一点残缺,甚至血管切口都是光滑的。 刀砍石头都会溅起一些碎石,然而脊柱切口处没有一点缺口,这种伤口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验证完毕后,皇太极一行重新回到帅帐中,除了富察将军几人,其他人脸色都有点不好看,大家都是军伍之人,很多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 皇太极脸色也很难看,站在他这个位置,能够看到的东西更多,一旦这个人的详细情况传出去,只怕刚刚成立不久的大清国,立刻就会分崩离析。 一想到麾下那么多包衣奴才不再敬畏大清的场景,一旦明人有了决一死战的勇气,皇太极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富察,严密看守那座帐篷,给全军下令,不许讨论异人的事,从今天起,此处不许和外界有丝毫书信来往,异人的事,决不能让外人知道。” 富察将军连忙下跪,“嗻。” 皇太极看着富察,眼神深邃,“你再详细说说那天的情况。” 富察将军不敢隐瞒,除了私自出兵劫掠的事,和异人战斗的所有细节都一一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此人对我们极其仇恨?” 皇太极看着跪在地上的富察将军,“你说,此人能不能为我所用?” 一股巨大的危机涌上心头,富察将军毫不犹豫的道:“断无可能。” “而且此人太过危险,我大清无人能制,若将此人招安,无异于引狼入室。” 死死盯着墙上的巨幅地图,皇太极看向朝鲜,微微摇头,抬头看向最北面,那里曾经是成吉思汗征服过的地方。 再向北,是一片冰天雪地,更远的地方没有人去过。 “此人是天生如此强大,还是慢慢变强的?” 富察将军愣住了,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臣,不知!” 皇太极幽幽一叹,“那他就是慢慢变强的了。” “皇上何出此言?” “哼!”皇太极不满的哼了一声,“我大清与明人结怨已久,若此人天生强大,早就杀了出来,何至于等到今天?” 接着又是一声叹息,“天下之大,竟无寸许立锥之地,我大清究竟该何去何从?” 好似在问自己,也是在问在场的所有人,又或者在问天地。 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皇太极将目光看向极北之地的左方,传闻那里有罗刹人。 “将探子全部撒出去,必须时刻掌握异人动向。” 大明,河南境内。 悦来客栈,二楼靠窗大堂中。 赵阳端着酒碗慢慢抿着,眼神却看向窗外成群的难民,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时不时有人倒下,但队伍却不见缩小。 “咯咯咯”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突然传来,赵阳扭头看去,只见二楼来了位女子,一头乌黑长发轻轻垂落,衬托出女子白皙娇小的脸庞,前额缕缕秀发飘落,随风轻动,微风拂过,给人一种清泉般的感觉。 莲步轻摇,仪态优雅,嘴角轻轻上移,仿佛春风拂面,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而来,好像一束光,让二楼一下亮了起来,又像温润的明月,耀眼而不刺眼。 二楼的客人一下就看痴了,倒酒的小二,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女子,酒水早早漫出却恍若未觉。 女子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轻笑着环视一周,女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连脚步声也动听了起来。 众人表情沉醉,好似在欣赏一场视听盛宴。 一股香风袭来,女子来到赵阳对面,轻抚裙摆,连坐姿都让人如沐春风。 她的坐姿端庄而自然,绝美的脸庞,白天鹅般的脖颈,清秀的锁骨,上身微微前倾,凸显出一抹柔和的曲线,双手修长的手指搭在洁白的长裙上,每个部位都恰到好处,合在一起,更是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看到如此美女坐在一个普通青年面前,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起一股不忿,惋惜这么美的女子竟然没有选择自己,嫉妒赵阳能如此近距离接近女子。 女子睫毛弯弯,眉宇淡雅,眼眸如琥珀般美丽,仿佛蕴含了一汪秋水,流光溢彩,又清澈透亮。 鼻梁挺直,鼻翼微张,线条恰到好处,精致得好像艺术品。 旁边一桌的客人已经完全失态,一滴口水沿着嘴角流下,滴到地面。 朱唇饱满,如成熟的樱桃,色泽鲜亮,娇艳欲滴,好像有无穷的魔力。 唇齿微张,露出排列整齐的牙齿,洁白无瑕。 大堂里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为女子的美貌着迷,早已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女子微微一笑,眉眼弯弯,如初升的阳光,撒在了大堂中,落在了所有人的心尖上,温暖了所有人疲乏的内心,整个天地都似乎亮了起来。 “公子” 女子声音清脆动人,勾人心魄,却又如雪后初晴,清冷而妩媚。 众人只感觉魂都被勾走了。 赵阳也惊叹于眼前女子的容貌身段,以他在后世被美颜化妆熏陶过的见识,也没见过一个能与之相比的女子。 “如果您愿意归顺” “砰!” 没等女子诱人红唇吐出完整的话语,赵阳一掌击出,女子犹如断线的风筝,连续撞翻后面的几张桌子,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后面的墙上,变成一摊肉泥。 一抹鲜艳而巨大的红色晕染开来,将墙壁染红了好大一块。 众人的心似乎也跟着那一声巨响而碎裂,愣愣的看着挂在墙上的女子,竟无一人出声。 赵阳收回手掌,满意点了点头,自己对力量的掌控越来越强了。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第十七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