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这是给顾同志的奖励哦。” 顾妄川愣怔片刻呆呆地看着她，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他哑着声音问道：“只是给我一个人的奖励，还是其他人也有？” 云洛曦瞪大眼睛控诉般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还是你想我去亲别人？” “我没有。” 男人双眼紧紧锁住云洛曦，“你亲了我就不可以亲别人。” 云洛曦皱皱鼻子，扭过头去不看他，“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说了不算。” 顾妄川眼底一瞬间变得黑沉无比，左手抬起她的精致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云洛曦伸手想推开他，男人右手抓着她的肩膀，微微侧头，薄唇触碰上她粉嫩的樱唇，唇瓣相贴，她能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云洛曦怔怔地看着他，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变得这么大胆。 两人纠缠的呼吸还有那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声让顾妄川有一瞬的清醒，他立刻退开，脸色唰一下红了个彻底。 “云知青，我……” 云洛曦小拳头一下下捶着他的胸口，“坏蛋，你欺负我。” 顾妄川没有否认只是心疼地抓着她的小手轻轻按揉，“疼吗？我胸膛硬，你别伤了自己。” 云洛曦脸微微发红气呼呼开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看到我是下乡知青你才这样欺负我？” 顾妄川下意识否认：“不是这样的。”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他心里隐隐浮现了答案，他喜欢她，想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喜欢，绝对不是因为她只身下乡想要欺负她。 云洛曦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解释。只是等了半天，看他脸色几经变换，云洛曦终于没了耐心。 “你不说算了，我要回去了。” 说着刚想起身离开，男人伸手直接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云洛曦吓得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用力挣扎语气凶巴巴：“干嘛，快放我下来。” “别乱动，会摔倒的。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说话就说话，这样单手把她抱着算什么？她又不是小孩子。 “这样抱着我不舒服，你先把我放下来。” 男人没说话，单手抱变成了公主抱，就是不肯把她放下来，云洛曦都要被他这操作弄得没脾气了，这是多怕她跑了？ 云洛曦目光刚好看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性感极了，云洛曦下意识伸手摸了过去，男人浑身战栗差点松开手，“云知青，别……” 顾妄川紧紧把人抱着，生怕真的把人摔了。 云洛曦就这样轻轻摇晃着双腿听着他无比认真地表明心意。 他说：“尽管在别人听来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可是冥冥之中我感觉你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我遇到你后目光所及全是你，会不由自主想靠近，像树叶遇风时会飒飒作响，我看见你心脏会像小鹿乱撞。 我以为我只是生病了，可是不见你的时间里想的都是见你，想把一切好东西都给你，想你的一切美好也只属于我。书里说，这叫喜欢。” 如果是以前，他只是地主家的后代，他不会有向她表白心迹的勇气，如今他有保护她的能力，也有让她衣食无忧的资本，他遇到她，就不想放开了。 “云知青，我想娶你。” 云洛曦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睨了他一眼，“谁说我要嫁给你？” “那，你想嫁给谁？” 云洛曦感受到他语气里的危险，一瞬间想把周淮景拉出来挡枪，只是脑子一热很快把这想法按了下去，撅着小嘴，“不知道，看表现吧。” 顾妄川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某些郁结的情绪被她可爱的样子感染，很快消失不见，“嗯，我会好好表现的。” 云洛曦嗔了他一眼，“快到时间了，我们走吧。” 下午风平浪静，很快到了下工时间。 顾妄川饭都没吃带着顾峰上了山。 云洛曦饭后观察了一下情况，发现那人就坐在院子跟别人闲聊，只是眼神时不时注意着女知青这边的情况。 “洛曦，轮到你了。” “好，这就来。” 云洛曦先把水桶提了过去，注意到那人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又回了房间端洗脸盆，然后轻轻扣紧洗澡间的门又去找了方有成。 “方知青，我刚刚好像看到女生洗澡间那里有蛇，你能跟我去看看吗？” 听到有蛇出现，男知青眼里都发着光。 他们已经很久没吃肉了，蛇肉也是肉啊，如果不是毒蛇，那他们就可以吃上肉了。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一听洗澡间有蛇，叶知秋和丁晓文立刻紧张起来，特别是叶知秋，她刚刚洗完澡，想想自己和蛇共处一室她就起鸡皮疙瘩。 孙彩花撇撇嘴，有蛇最好，最好咬死这个狐狸精。 云洛曦看着这么多人，有些为难地看向方有成。 “卫东和忠毅跟我去就行，人太多，不要把蛇吓跑了。” 其他两人跃跃欲试，半句话没有拿上棍子就跟着云洛曦走了。 叶知秋和丁晓文对视一眼，远远跟在后面。 几人默契地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把他们的大餐吓跑了。 走过转角，云洛曦果然看到有一个人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鬼鬼祟祟趴在木板墙上，云洛曦赶忙朝后面三人比了个“嘘”的手势，顿时三人立刻拿起棍子严阵以待。 只是等他们三人蹑手蹑脚走过转角，看到的场景让他们愣在了原地。 云洛曦大叫一声，“胡康伟，你在干什么啊！方知青你们快抓住他！” 几人被这一嗓子吼懵了，云洛曦在喊出那句话的时候早就跑了过去，在人刚好逃跑的时候一脚往他小腹下踹了过去。 “愣在那里干嘛？快来捉住他！” 方有成几人没想到平时文静柔弱的云知青竟然还能把一个大男人踹倒，连忙跑上去把人压在地下。 “洛曦，发生什么事了？”叶知秋和丁晓文匆匆赶来，她们刚刚跟在后面什么都没看到，只是胡康伟倒在女生洗澡间旁边，她们心里大概有了个猜测。 “混蛋！流氓！” 两人抬脚使劲往他身上踹。 “放开，放开我，你们这是在干嘛？方有成，放开我听到了吗？你们有什么权利抓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闭嘴！当我们眼瞎吗？刚刚你在干什么我们都一清二楚！”方有成拿起地面上的小木棍，“你刚刚拿着这个在做什么？” “好啊你，竟然还拿小木棍撩起布条偷看，啊啊啊！我要打死你！你给我死！” 叶知秋是受刺激最大的，毕竟，她刚刚才在这里洗完澡啊，谁知道这男人刚刚想偷看的是谁？ 其他人也没想拦她，三个女生一人一脚把他踢得嗷嗷叫，胡康伟想起身反抗，被三个男人牢牢压在地下，他们越想越觉得恶心，也狠狠在他身上来了几下。 云洛曦直接脱下他的鞋往他嘴里塞了进去。 “方知青，这事要报给大队长。” 其余几人均变了脸色。” “云知青，这会不会不太好？“ 方有成管理知青院差不多五年，知青院从未出过这样大的事，所以他们知青在村里的名声还算好，要是这事传了出去，那他们所有人都会背上不好的名声，就连云洛曦以及其他女知青也会受人非议。 云洛曦神情冷静，“你们担心的事我知道，只是你们确定还能让他继续留在这里吗？” 叶知秋和方丁晓文连忙摇头。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 胡康伟剧烈挣扎着，眼神满是哀求，“唔……唔……唔……” “闭嘴。” 云洛曦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看向其他三人，“你们先把他偷偷带出知青院，我和晓文姐先去找大队长，放心，不会牵连你们的名声。” 名声不仅他们需要，对于她们女知青来说更重要。 叶知秋看着她，怎么不带她去？ 云洛曦朝她眨了眨眼，眼神示意她跟上他们，叶知秋立刻心领神会。 洛曦这是担心他们男人会相互偏袒掩盖事实呢，她要盯紧了。 云洛曦和丁晓文挨着墙边悄悄走了出去，院子刚好没人，云洛曦招呼着其他人，胡康伟想闹出动静，这样他就还有机会逃脱惩罚，只是到底身材矮小也并没有多大力气，他们顺利地出了知青院。 第一次走这样的夜路，云洛曦并不感到害怕，丁晓文却紧紧握住他的手，“洛曦别怕，没事的。” “我不怕，晓文姐也不要怕，没事的。” 丁晓文感受到旁边的安慰，眼眶一下湿润了起来。 想到曾经怪异的地方，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疑神疑鬼，也曾像云洛曦提醒的一样，以为是有蛇虫之类的东西，所以她每次进去的时候都会格外小心。 只是她没想到黑暗处真的有一双肮脏的眼睛在打量着她们，胡康伟来了差不多三年，他偷看了多少，她不敢想，一想到那双恶心的眼睛，恶心的人，她就忍不住干呕。 如果不是今日所见，她无论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他的身上，平常老实腼腆的一个人暗地里犹如恶鬼。 两人心里烧着一把火，很快到了大队长的家。 村里人节俭，她们来的路上大多户人家已经黑灯瞎火，只有大队长院子有昏暗的灯火在闪耀，像是黑暗后的光明般，给了她们俩勇气。 “叩，叩。” “大队长在家吗？” “是谁呀。” “婶子是我，洛曦。” 脚步匆匆赶来，门很快打开。 见到两人这么晚进来，金文珍知道肯定有急事，连忙招呼两人进去，“老头子快出来。” “丁知青，洛曦丫头，你们先坐一下，婶子给你们倒杯水。” 丁晓文客气拒绝，“不用了，婶子。我们有事找大队长，说完就走。” 此时大队长正好从屋中出来，院子里其余人听到声音也出了房门往这边看过来。 “大队长，可以单独说话吗？” “你们进堂屋说，没人来打扰你们。”说着金文珍就让所有人回了房间。 云洛曦简明扼要跟大队长说了事情经过，大队长的脸色越来越沉。 他看向云洛曦，“云知青所言属实？” 不等云洛曦开口，丁晓文立刻点头，“洛曦说的都是真的，求大队长给我们做主。”说着眼泪无声掉了下来。 她怕大队长不肯相信，也怕他相信之后为了大队着想轻轻放过，那胡康伟就会一直住在知青院，她不敢想那后果。 大队长眉头紧皱，这确实不是一件小事。 “大队长，我希望您能严惩胡康伟，把他远远送走，但是理由最好不要牵涉到知青院的其他知青。” 她对这个时代的制度并不十分清楚，但作为大队长，云洛曦觉得他会有办法，如果不行，她会把之前看到的事大概说出来，就算他不维护他们知青的利益，那村民呢？ “他人呢？” “让人押在外面。没让其他人看到。” 顾大队长看了眼云洛曦，点头，“云知青有勇有谋，不错。” 云洛曦微垂着头，并不言语。 顾大队长叫了自己两个儿子把人带到了仓库绑了起来，还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烂抹布，在他怨毒又恐惧的眼神里，所有人走了出去。 “你们先回去吧，明天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回去的路上，六人皆是沉默不语。 云洛曦回到洗澡间想拿回自己东西的时候，木桶里的水没了，搪瓷盆里的香皂也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刚刚有人在这里洗澡。 她脑海里霎时间浮现这句话。 她不动声色又去提了大半桶水，匆忙洗漱一番回了房。 已经过了点煤油灯的时间，她摸黑上炕躺下后回忆起今晚的事。 黑夜里，连绵起伏的西阳山，两个男人手上拖着东西在艰难前进。 “川哥，我们今天真的是走大运了。” 不说这头上百斤的野猪，光是这头大家伙，就能卖不少钱。 顾妄川冷着脸，“刚刚你差点成了它的腹中餐。” 被这一提醒，顾峰顿时又觉得身上隐隐作痛，要不是他躲避敏捷，川哥身手了得及时救下他，他真的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也没听过这西阳山有老虎啊，今日怎么这么倒霉被我撞上了呢？” 刚刚还说走大运，现下又改了口，顾妄川没搭理他。 “川哥，你说话啊，我有点怕，你说不会还有狼吧？” “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