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上。 云洛曦心情非常好。 尤其想到离开时三皇子和安乐公主的脸色,那副吃了苍蝇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感觉,她脸上的笑怎么也抑制不住。 “小姐,这样没事吗?”菁华有些担心。 浮梦也眼巴巴看着云洛曦。 她知道今天自己的任务,就是不晓得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她看来,如果自家小姐嫁给了三皇子,那不仅可以扬眉吐气,不用再害怕那狗屁知府,青州的云家也不必胆战心惊,不说一下子飞上枝头变凤凰,起码在整个京城也再没有什么人敢看不起她们。 谁不想成为三皇子妃呢? 云洛曦狡黠一笑,“我什么都没做,还促进了一段美满姻缘,能有什么事呢?不过……” 似乎想到什么,云洛曦一眨眼就变得羸弱无比。 “演戏就得演全套,从今天开始,本小姐受惊了,需要静养,你们知道怎么做了吗?”云洛曦压低声音,眼里闪耀着异样的光。 两人虽然疑惑,却还是点头。 —————— “那姓云的可真是命大,这样都淹不死她!” 萧乐茵用力扯着手里的帕子,嘴里忍不住咒骂。 “二姐姐,慎言。”萧明悦抬眸瞥了一眼帘子。 马车车夫就在帘子外面,这话细心点,肯定能听到,这个蠢货可是一点不懂得避讳,自己不要好名声可不要扯上她。 萧乐茵非常不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又没说错,这不都是实话吗?怎么,这里就我们两人,说句实话都不行?” 她就是看不上萧明悦这副德行,明明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偏偏要装出一副冠冕堂皇的姿态,在一个下人面前也要装模作样,恶心死了。他们有那个胆子编排敢出去编排她吗? “黛绿,你说,刚刚你听到了什么?” 萧乐茵似笑非笑地看向正在跪着给她捏腿的贴身丫鬟。 感受到压迫感,黛绿头皮一紧,不着痕迹的把头压得更低,“回小姐,奴婢的心思全是想要一心一意服侍好小姐,让小姐消缓疲劳,并未听到什么。” “凝绿?” 被叫到名字的人端着茶点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放在了茶几上,“小姐,这是姨娘特意吩咐大厨房给小姐做的点心,就是怕您回程时饿着了,要尝尝吗?” 萧乐茵高傲地昂起下巴,语带得意,“三妹妹,你瞧,这才是她们该做的事儿,做奴才的,要是长了多余的耳朵和舌头,那就只能割了,你说是不是?” 萧明悦目光触及到两人微微僵硬的身躯,含笑点头,“是妹妹多虑了,还是二姐姐调教有方。” 真是蠢货,连自己最贴身的两个大丫鬟畏惧她都看不清,还摆出一副自己有驭人之道的蠢样,这两人一看,明显害怕大过忠心,也不知道平常承受了这两母女多少黑手。 好像仔细想想,小时候,萧乐茵身边也有两个叫黛绿和凝绿的婢女,但明显跟这两人长相不一样,啧啧,也难怪。 也不知道那两人现在在哪个乱葬岗? “三妹妹以后可以多学学,毕竟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免得以后出去丢人。”话毕,不好意思地轻轻拍了两下嘴唇,“哎呀,姐姐不是那个意思,三妹妹可别误会。” 马车正好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萧明悦笑容真诚,“我知道,二姐只是说话不过脑子,做妹妹的怎会计较?” “你说什么,再说一句?” 萧乐茵声音拔高,把刚下马车被两人搀扶着的云洛曦吓了一跳。 萧明悦歪着头,“二姐姐,到府门前了,还不下去吗?”那样子明显像是不知道萧乐茵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小姐?” “我们先进去,不用管她们。” 云洛曦不知道她们前面马车的人发生了什么,显然也不感兴趣,毕竟,看戏也要分时间和场合,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 在大门口,她们也不可能会闹出什么风浪,萧家不允许,萧明悦也没那么蠢。 萧乐茵? 不重要。 “主子,云小姐在赏花宴落水了。” “咔嚓。” 是毛笔断成两截的声音。 萧辞渊眼神凌厉,“你说什么?” 玄七硬着头皮又重复了一遍。 “好,很好。”萧沉渊握紧手上的帕子,强压下心里的暴戾情绪,神情越发平静。 “去查。” 玄七知道主子的性格,没想到这次反应比他想象中严重,看来主子对云姑娘不是一般在意,一点不敢耽搁。 侯夫人跟云姨娘也听到了消息,匆匆往云洛曦的院子赶。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菁华,快给你家小姐传大夫。”云素一脸担心坐到床边,看着脸色惨白的云洛曦,差点落下泪来。 侯夫人连忙交待,“沁芳,你去请,务必把王大夫请过来。” 王大夫是整个府里医术最高明的大夫,还是太医院院首的嫡传弟子,皇上怜惜侯爷身体才赏赐给侯府的,除了侯爷和世子,只有她能把人请来。其他人没那资格能请得动那尊大佛。 “夫人,不用了,在公主府时已请大夫看过,没什么大碍,只要静养些时间即可。” 侯夫人一脸不赞同,“姑娘家落水可不是小事,你不看大夫,我们心里不踏实,我跟你姨母怎会放下心来?” “夫人说得在理,曦儿,你听话。” 云洛曦只是不想麻烦,但两位长辈坚持,她也没再说什么,只交代系统撤开她身上的防护,身上那股虚弱无力更加明显,还没等到大夫过来,就已经昏了过去。 一时间,院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王大夫,洛曦身体怎么样?”侯夫人焦急问道。 “是啊,曦儿怎么样了?刚刚还好好的……”云素眼角泛红。 王大夫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刚把完脉,两人就迫不及待开口。 没理会两人迫切的心情,淡定把桌上的东西放回药箱里,“夫人放心,云小姐只是有些受凉和惊吓过度,无甚大碍,老夫开些调养的方子,将养些日子定会康复。” “那曦儿怎么会突然昏过去?” 王大夫看了眼纱幔后睡着的人,“她这会,需要好好休息。” 闻言,两人彻底松了口气,送走王大夫,又交代了人好好照料,两人才回了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