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姜锦莹?范鼎盛?”宋紫湘此时也笃定了:“就是,就是你给了门砚吃食和金镯子的那两个人?他们成婚的时候?那两人?” </p>
姜青芷本来还要说什么呢,但是听到她这番话,忍不住挑了眼尾:“这事你都知道了?” </p>
“……是啊,怎么了?” </p>
“没什么,只是想着这么隐秘的事情,门先生都告知你了,嗯,”姜青芷用肩膀蹭了蹭宋紫湘的手臂,眼尾都带着笑:“你们俩是不是也要告诉我一些事情才公平?” </p>
“你说什么呢,”宋紫湘的脸颊彻底红了,立即道:“你,你说你的事你呢,扯我们做什么呢?说你,说你的事!” </p>
“我有什么好说的?”姜青芷完全不想接她的话茬,继续调侃道:“还是说说你们吧,你们是从什么时候了解的这么深,这么透彻的?” </p>
宋紫湘明显的慌了,急着要起身,但是被姜青芷拽着衣袖走不了,只能仓皇的挣扎,脸颊的红晕都晕到了耳后。 </p>
“你,你,你们家那个三小姐,姓范的姑爷,他们俩半场开香槟的事情,难道还不够你说的吗?” </p>
“半场开香,香什么?什么半场?” </p>
果然,姜青芷被她的话吸引了,手下一松,被宋紫湘趁机挣开了,慌乱起身。 </p>
“没什么,就是说,说他们开庆功宴的意思……殿试的结果不是还没出吗?他们就提前庆祝了,这就是半场开香槟的意思……我们家乡的粗话。” </p>
“粗话?那倒是挺特别的,”姜青芷也没过多计较这些细节,拍了拍凳子,示意她过来坐:“这边坐,我们坐着说。” </p>
“坐什么坐,我还得回去呢,我弟弟那边还等着我去回话呢,”宋紫湘从腰间取出一张条子,放到桌上:“这是你那些东西的收条,你收好,我走了。” </p>
“什么收条?怎么还有收条呢?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收条?”姜青芷生气了,拿起收条就要撕了:“宋紫湘,你以后要是再拿这样的东西给我,那就是羞辱我。” </p>
宋紫湘却眼疾手快的压住她的手:“你要是撕了,那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你的那些东西,我下去就给你扔回来,你信不信?” </p>
她性子爽利,做事也是有原则的雷厉风行。 </p>
帮助姜青芷是她的情分。 </p>
但是在情分之上,更重要的是【清楚】二字。 </p>
“姜青芷,亲兄弟明算账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懂,我们是好姐妹不假,但是钱财账目上的事情,还是说清楚的更好,我只是暂时的帮你保管嫁妆,到时候是要原封不动的退给你的,所以有这个东西,对你我都好。” </p>
姜青芷犹豫了一下,将收条递给了润喜:“收好了,到时候丢一件,就让咱们的宋姑娘陪!”“若是这样,那姑娘可要付给宋姑娘保管货物的辛苦钱了。”润喜知道她们是在开玩笑,笑着收了。 </p>
宋紫湘恍然:“对啊,我只是暂时帮你保管,你要给钱的!辛苦钱!” </p>
“没问题,不止辛苦钱,等你和门先生大喜之时,我还要给你添一份大大的嫁妆呢!” </p>
“你,姜青芷,说你的事呢,你扯我做什么,”宋紫湘再一次被说的红了脸,推开她:“真的不理你了,走了。” </p>
她还有一些收尾的事情要做,这次过来是和姜青芷支应一声,顺便将收条送到。 </p>
姜青芷没有挽留,让润喜装了些果子吃食,让她带回去给母亲和弟弟。 </p>
怕引人注目,姜青芷没有去送她,而是站在院子里,目送宋紫湘的背影离去。 </p>
“姑娘这下放心了吧,”润喜低声道:“任谁也不会想到,咱们会通过惠及武行将嫁妆送到宋姑娘的家里。” </p>
“国公府那边是否知道搬嫁妆的,是惠及武行的人?” </p>
“应该不会,孙教习是个谨慎的,而且,他们也按照姑娘的吩咐,扮做咱们家的小厮,跟着张金成进去的……出门时,也按照姑娘的意思,兵分两步,用早就准备好的空箱子,混做咱们的嫁妆,进了水口胡同的旧宅……” </p>
从一开始,姜青芷就做好了所有的谋划。 </p>
她手底下能用的人不多,人多了口也杂,所以除张金成之外,她就没再用姜家一人。 </p>
所有的搬家的苦力,都是孙成娇手底下的那群武夫。 </p>
这些人有功夫在身,又是常年走镖的,即便有人跟踪也能轻易的甩掉了。 </p>
而早在此之前,姜青芷便备好了几百个个空箱子,让他们提前在一个岔路口等待,等装箱的马车过去之后,混淆视听的立即交换。 </p>
所以,即便有人看到什么,那也是姜青芷将几十辆马车的嫁妆,都拉进了旧宅。 </p>
** </p>
“咚,咚咚——” </p>
沉闷的鼓声绵延着从皇城散开。 </p>
“叮,叮当——” </p>
金钵的清脆敲击声也传遍了汴京城。 </p>
守候在皇城外面的人们,立即振臂高呼。 </p>
“殿试完成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