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懒散的状态瞬间沉紧,人也坐直了些:“好事?小世子的好事?他如今要纳新妾,洞房花烛的自然是好事,可我并未阻扰,反倒是成全了这婚事……那就不是这个,再者……” </p>
她的瞳孔缩了缩,腰肢又软了下来,彷佛想到了什么。 </p>
“或者,也不是他的事呢?” </p>
周煊元生活简单,周围的人脉也简单。 </p>
他本人没有功名,所有的利益都源于国公爷的祖上福荫。 </p>
没了国公爷,他屁都不是。 </p>
即便他现在攀附二皇子,想要成为将来的勋贵重臣,一时半会的也没人看得上他,哪怕有人想要做点什么,那也不如直接找国公爷下手,胜算还大一些。 </p>
况且,外面的事情,也和她生不生孩子的扯不上关系。 </p>
既如此—— </p>
那就是国公府的利益了! </p>
姜青芷大胆猜测了,觉得出手下药的人不外乎就是金镶玉和盛氏。 </p>
金镶玉就不必说了,夺宠夺子的仇恨还高挂在她的脑袋上呢! </p>
对她下阴手,也在情理之中。 </p>
再者,便是盛氏了。 </p>
盛氏与她的关系,也就到了一层窗户纸的地步,只是双方还没捅破而已。 </p>
这女人,想拿捏她的算盘打的国公府的狗都知道! </p>
所以—— </p>
这两个女人,谁才是幕后推手呢? </p>
“润喜,你去打听一下,看看世子爷从早上离开我们云聚苑之后,都去了哪里,都见了什么人,尤其是他每一次离开之后的情绪变化,最好都打听清楚了,不拘多打赏,务必要真实!” </p>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p>
只要打赏的银钱到位,就是国公府的老鼠洞有几只公耗子,几只母耗子,都能打听的一清二楚。 </p>
润喜出去之后,将近一个时辰才回来。 </p>
“银钱花了五十两,不过,应该是值了,”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卷纸,递给姜青芷:“这是世子爷的行动路线,每一个时辰都标记了,连如厕的时间长短都记得一清二楚。” </p>
甚至于从那个人那里打听的消息,给了多少赏银,说话者当时的表情特征和此人的性格都标记的清清楚楚,就是方便姜青芷可以自行判断。 </p>
姜青芷粗略扫了一眼,目光定格在一段话上,眼神也变得扑朔迷离。 </p>
润喜好奇的凑过半个身子:“大娘子可是看出了什么?” </p>
“这上面说,世子爷给婆母请安的时候,遣走了其他人,只留下了刘妈妈,而且刘妈妈还未在近前伺候……” </p>
润喜看了一眼,应声:“对,这个齐妈妈以前没少得咱们的好处,也算是咱们的眼线了,她又是刘妈妈手下的,做事低调谨慎,不会为了赏钱而夸大其词,应该都是真的。” </p>
“世子爷出了耀辉堂,被蕊花堵门,请回了宜宾堂,并且还……吵了一架?”姜青芷抬眸。 </p>
润喜再次点头:“这件事我也仔细确认过,嗯,准确来说,也不算是吵架……大娘子知道的,咱们世子爷在金姨娘面前总是……” </p>
周煊元子在金镶玉面前一贯的耙耳朵,别说国公府的人了,就是整个汴京都有所耳闻。 </p>
与其说周煊元和金镶玉吵架,还不如是金镶玉一个人撒泼生气。 </p>
“反正,金姨娘的声音很大,别说屋里伺候的女使,就是院子里的女使们都听到了,不过她们倒是没听清楚金姨娘吵的是什么,大娘子若是想知道具体的,还得另外打听。” </p>
“不用打听了,这件事应该是金镶玉没什么关系,”姜青芷若有所思道:“她不会蠢到因为要给我下药,而和世子爷吵架!” </p>
下药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总是要密级的背着人才行。 </p>
哪有人满世界吵嚷,让别人知道自己情绪外露的? </p>
要不然,一旦东窗事发,岂不是第一个要怀疑的人就是她? </p>
“大娘子,那,会不会是世子爷不肯,金姨娘才和他吵起来啊?”润喜低声嘀咕。 </p>
“世子爷不肯?呵!”姜青芷冷笑,嘲讽的沉下眼尾:“那是你没看到他当时让我吃东西的眼神和表情,安可是没有丝毫的手软犹豫,他不会不肯的!” </p>
但凡他拒绝了金镶玉,茨竹粉芯的糍粑糕也不会到她面前。 </p>
更不会因为她拒绝吃那个玩意而恼羞成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