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苦于没有证据指证华妃,曹琴默再次开口。 “当日贤妃娘娘从宫里搜查罪证,两个宫女主动站出来,皆一口咬定就是惠嫔经过平湖秋月,后经齐妃娘娘做证,实属诬陷之举。” “可见华妃早有预谋,可怜臣妾的温宜,尚在襁褓之中,却要遭人如此利用。” 又是一番卖惨,引的众人唏嘘不已。 “此事牵连到惠嫔,菀嫔,你与惠嫔情同姐妹,你可有什么话说?” 面对贤妃这话,甄嬛起身一脸淡然。 “当日之事,嫔妾尚且被禁足中,事情缘由不得而知,但是以嫔妾对惠嫔的了解,惠嫔绝不是那样的人。” 坐在末尾的安陵容也忙为沈眉庄辩解道。 “是啊,眉姐姐性子和善,当日之事,她的确是被冤枉的。” 瞧着一个两人都为沈眉庄辩解,贤妃稍稍松了口气,她要的便是将这盆脏水泼在华妃身上。 宜修坐在上首,眉头微皱。 “惠嫔的为人,本宫也清楚,你们先坐下吧。” “只不过这仅仅是你的一面之词,还是要请华妃过来询问一番才是。” “小允子,你去请华妃过来。” 见皇后要亲自询问华妃,贤妃顿时有些紧张,眼神朝着曹琴默看了一眼。 后者也是愣了愣,依旧跪在地上没起来。 华妃一连几日求见皇上,都被拒之门外。 今日也不例外,华妃一大早就去养心殿门口候着,可皇帝就是不肯见她。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 这几日,周宁海一直打听着前朝的消息,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一日比一日糟糕。 “娘娘,关于大将军的,皇上又有新的旨意下来了。” 听到有消息,华妃显得很是激动。 “皇上怎么说,皇上可是赦免了哥哥?” 面对华妃期盼的眼神,周宁海一脸为难之色。 见他这副样子,便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华妃强撑着脸上的苦涩。 “你说便是了,如今都落到这般田地,本宫又还有什么经不得听不得的。” “皇上下旨削了大将军太保之位,革一等公爵位。” “连年富与年兴两位公子的职务也都给撤了。” 周宁海每说一句,华妃眸光就黯淡一分。 当听见连两个侄子的职务都被撤了,华妃的脸上再次出现慌乱之色。 “哥哥有错受罚尚且有说辞,怎么还牵连到年富与年兴身上。” “听说是朝中之臣还在不断弹劾大将军,皇上一气之下,雷霆之威未消减,否则也不会这几日都不见娘娘了。” 周宁海看着自家主子日益憔悴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年家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刚转个弯,就遇见皇后身边的小允子公公。 “华妃娘娘吉祥!” 华妃眼下心情欠佳,见是皇后身边的人,脸色更是难看。 “什么事。” 小允子一脸公事公办。 “皇后娘娘有请,还请华妃娘娘去景仁宫一趟。” 华妃对皇后还算有几分颜面,不过这时候该是请安的时辰,想来这景仁宫里,绝对不止皇后一个人想见自己。 不管是什么龙潭虎穴,她华妃如今都不怕。 “好,本宫也正想见见皇后,走!” 一行人便气势汹汹的朝着景仁宫走去,一点都没有之前颓丧的模样。 景仁宫里,曹琴默依旧跪在地上,见皇后传唤华妃,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与华妃有没有关系。 只是如今自己都开了口,就算没有关系,也只能紧咬着不放。 “娘娘恕罪,臣妾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敢说。” 见她还有事情瞒着,宜修的脸色算不得好看。 “曹贵人,你隐瞒的事情可真多。” “不过今日你既然开了口,索性就全说了,不要一惊一乍的,让人心中忐忑难安。” 曹琴默闻言,再次抬头爆出惊天的话。 “其实淳贵人滚下假山不是意外!” 欣贵人一脸诧异道。 “不是说淳贵人是失足,不小心从假山上滚下来的吗?” 甄嬛也见缝插针道。 “据臣妾所知,淳贵人在家中时,便贪玩好动,不该失足才是。” 贤妃见甄嬛开口,佐证了淳贵人失足并非意外,当即让曹琴默继续说。 “那一日,淳贵人去湖边捡风筝,臣妾正好抱着公主在假山后面游玩赏花。” “谁知道,谁知道臣妾无意间看见华妃,指使手下周宁海将淳贵人抓回来,眼见有人来了,忙将她从假山上推了下去,造成失足的假象。” 听着这话,宜修冷冷的看着曹琴默。 那日分明是她掐着时间从假山后出来,目睹了一切却隐瞒不说,当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然后呢,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本宫和皇上?” “臣妾当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只想着快点离开。” “可公主却在此时哭了起来,慌乱之下惊动了华妃娘娘。” “目睹这种事情,华妃岂能饶过臣妾,臣妾当时被吓得手脚都软了。” “华妃用温宜威胁臣妾,若是臣妾敢吐露此事半个字,定会让臣妾和公主不得好死。” “臣妾实在是害怕极了!” “华妃她敢在宫里杀淳贵人,臣妾又岂敢拿公主与臣妾的性命做赌注。” “只是臣妾日日寝食难安,心中倍感煎熬,实在是受不了了。” 曹琴默声泪俱下,极力扮演好一个被威胁不得不保全自身的母亲。 欣贵人都不免被她感动几分。 “淳贵人又没得罪过她,华妃又为何非要杀了淳贵人呢?” 这话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臣妾事后留意打探了一下。” “原来当日,是淳贵人无意中撞见了华妃娘娘私收宫外官员的贿赂,还有与年将军保荐官员之事,这才遭了无妄之灾。” 此话一出,敬妃当即怒道。 “娘娘,华妃怎能如此大胆。” “难怪她平日里极爱奢华,翊坤宫里花银子更像是流水一样。” “本以为是年家的进献,没想到她竟敢私底下收受朝廷官员的贿赂,染指朝政之事。” 后宫不得干政,华妃竟与年羹尧内外勾结,染指朝廷官员任职,当真是罪无可恕。 宜修一脸凝重。 “她收了多少?” “这个臣妾也不知道,总不少于数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