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息陪着太后经历了一路风雨,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还是能体会太后的良苦用心。 “太后为皇上尽心竭力,想来皇帝也是记在心里的。” “奴婢听说王爷与王妃琴瑟和鸣,皇上也没亏待过王爷。” 听到竹息提起两个儿子,太后心里不免有些惆怅。 当初因为老十四在她膝下长大,所以对老十四格外溺爱些。 反倒是皇帝,性子阴晴不定,她便冷落了,等回过神时,发现这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与她离了心。 两人只剩下表面上维持的和气,不过好在宜修的一番调和,两人总算是没有彻底撕破脸。 现在皇帝登基,她作为太后也说不上什么话,好在老十四没有被殃及,她心里也算是得到了安慰。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太后说完,重新闭上眼,一双手合掌在面前,对着身前的佛像拜了拜。 第二日。 宫里人都知道昨夜皇帝召幸了两位答应。 安答应在宫里待了这么久终于侍寝了,宫里人也都纷纷笑话她是被皇帝遗忘的人。 更何况这后半夜侍寝的又是余答应,大家自然把目光放在余答应身上,对于安陵容反倒没有多加在意。 延禧宫里,贤妃听说昨夜皇帝又召幸了余答应,脸色微微一变。 这余答应最近倒是格外得宠。 想起那日,她先去拜见了华妃,又来了自己宫中,这才向皇后请安的事,贤妃脸上露出一抹嘲弄,不过是个借着自己台子勾搭皇帝的贱人。 如今反倒得了皇帝的青睐,若是能把人拉拢为她所用,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于是贤妃转头对着采莲吩咐道。 “去请这位余答应过来喝茶。” 采莲瞧着自家主子的样子,定然是又有主意了,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余莺儿来的很快。 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答应,面对贤妃的邀请,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如今她虽有皇上的宠爱,可地位不高,她若是想往高处爬,更是要找个靠山才行。 等余莺儿赶到延禧宫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 曹贵人和丽嫔都坐在屋里,见余答应来了,几人脸上都露出一抹笑。 贤妃让人赐座,又吩咐上了茶。 余莺儿一脸忐忑的接受,又好奇的打量着整个延禧宫。 上次来请安,余莺儿不过刚升答应,如今她可是有皇帝赐号妙音娘子的称呼,更是与众不同。 贤妃手里拿着皇帝赐给她的青玉如意不断把玩着。 余答应坐在原地,不知道贤妃今日叫她过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反倒是一旁的丽嫔先开了口。 “听说余妹妹会唱昆曲?” “皇上可喜欢听了!” 听到丽嫔这话,余莺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身边的曹贵人适时帮她解了围。 “皇上平日里忙于朝政,听余妹妹唱上一曲最能舒心了!” “难怪妹妹这么能讨皇上欢心呢!” 曹贵人的话里带着三分笑意几分打趣。 连带着丽嫔也跟着娇笑起来。 这时,一直坐在上首把玩如意的贤妃开口道。 “余妹妹平日里都会唱什么曲儿啊?” 见贤妃开了口,余莺儿这才连忙起身,笑着对贤妃道。 “游园惊梦,是嫔妾父亲教的。” “难怪皇上大半夜还想听你唱戏,这梦旁人倒是做不了,只怕是有人听了整夜都睡不着。” 听到贤妃这话,余莺儿站在原地,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惹得贤妃不高兴了。 齐料,身边的曹贵人和对面的丽嫔,听着贤妃的话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余答应还是一脸不懂的样子,丽嫔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眼见着自己不懂,余答应只好坐了回去。 曹贵人倒是贴心的为她解释了一下。 “娘娘是想说这首曲子该唱给安答应听吧,不过嫔妾觉得这曲子合该让安答应自己来唱,才能更显得动人。” 她们不知道安陵容与皇上的相处,只觉得安陵容侍奉在前,可余答应在后,定然是皇上不满安陵容这才换了人。 余莺儿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打自己的脸,只好跟着附和点点头。 贤妃把玩着手里的玉如意,眼中带着嘲讽的看了一眼余莺儿,随即道。 “真是白费了皇后一番心意,结果她自己倒是个不中用的。” 余莺儿适时插话道。 “皇后定然气得生了好多皱纹,那能比得上娘娘您风华正茂呢!” 听到这话,贤妃抚摸着手上的如意微微一愣,抬眼瞧着余莺儿那张青涩的脸,压下心中的不满道。 “余妹妹这张巧嘴可真甜哪!” 想着如今余氏正得皇上喜爱,她不好动手,也只能忍住心中的妒忌。 将手里的如意拿起来说道。 “这柄如意是皇上赏给本宫的,用的可是上好的玉材,触手生温。” “今日与妹妹一见,觉得心中格外欢喜,本宫便将这柄如意赐与你吧!” 说着就让身边的采莲把东西拿过去,余莺儿面上大喜,连忙俯身行礼。 “多谢娘娘!” 余莺儿手里拿着玉如意,脸上笑的格外开心,殊不知贤妃此时看着她的目光,恨不得撕了她。 就连身边曹贵人和丽嫔瞧着余答应拿着如意,各自心里都有了计较。 储秀宫里。 富察氏得知安陵容侍寝,后半夜居然又传召了余答应去,忍不住对着安陵容冷嘲热讽。 “这有些人,好不容易得一次宠,偏偏抓不住机会,当真是无用。” 连带着屋外的宫女们都在窃窃私语。 宝娟和安陵容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嘲讽,安陵容一脸平静,反倒是宝娟格外激动,恨不得立马冲出去和她们理论。 安陵容一脸淡然的拉住了宝娟,声音有些嘶哑,脸上却带着娇羞。 “凭她们去吧,我们只管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想起昨夜侍寝,是她先受不住了,这才求饶让皇上饶过她。 皇帝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浑身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明白事情不是宫里人传的那样,可皇上那边没有反应,此事就不该让她来说,只会让外面这些人觉得她是欲盖弥彰。 如今她已然侍寝,以后的机会定然会再有,她也能安心的等着皇后的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