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静言跪在地上请求宜修出手相助,只是这理由格外离谱,宜修也愣在了原地。 “你求我救你额娘?你难道不应该告诉你阿玛,让你阿玛去救吗?” 提到汤静言的阿玛,汤静言脸上闪过一抹痛色,随即而来的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她本是汤家的嫡女,按理来说应当尊贵无比,可她的母亲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阿玛又纳了一房侧室,还是从小侍奉的婢女。 那婢女故意勾引阿玛,生下了庶子,被阿玛抬为侧室,有了阿玛的宠爱,那侧室更是格外嚣张。 不仅时常顶撞她额娘,甚至还想取而代之。 当初嫁给胤禛的婚事是额娘好不容易求来的,那侧室怕汤静言以后会报复,还给阿玛吹枕头风,想把汤静言嫁给她那文不成武不就的远房侄子。 所幸汤静言的额娘以死相逼,阿玛这才收手。 提到阿玛,汤静言心里更多的是恨。 “现在只有侧福晋能救妾身的额娘,还请侧福晋不计前嫌帮帮妾身,妾身愿为您做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汤静言止不住的给宜修磕头,场面看上去格外诡异。 见制止不住,宜修秀眉微挑,声音带着威严道。 “够了,你再磕,我立马派人把你赶出去。” 听到宜修的话,汤静言这才止住动作,脸上却满是委屈和不甘,两只手紧握在身侧。 从未见过汤静言如此狼狈的样子,宜修也不敢轻信她的一面之词。 “你先坐下吧,有什么事慢慢说。” 见她情绪依旧激动,宜修担心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来,只能好言相劝道。 门外的剪秋听到动静后,借着送茶的借口走进来。 汤静言闻声也赶紧从地上起来,慢腾腾的坐在椅子上。 等到剪秋出去后,汤静言这才开口道。 “妾身娘家来信,催促妾身尽快怀上王爷的子嗣。” “这事儿你得和王爷说,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宜修听了她的话,整个人显得有些无奈。 自己虽然是侧福晋,可还没那个能力安排胤禛每天歇息在谁的院子里。 显然汤静言不相信宜修的话,整个人又激动起来。 “侧福晋,王爷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您了,您帮我说说好话吧。” “王爷已经三个多月没来妾身院里了,阿玛在信里说,要是我没用的话,就要把侧室扶正,让小妹来代替我的位置,那人心肠和她娘一样歹毒,您也不希望有这样的人进府吧。” 现在的汤静言实在是走投无路,对宜修也只能实话实说。 没想到这人的身世倒是和自己有些相像,不过汤静言的命好一些,至少是嫡出的嫡女。 宜修沉默着,一时间屋里陷入一片安静中。 见宜修不说话,汤静言以为她还是没原谅自己,又打算跪上去求情。 “我可以帮你。” 宜修这话,让汤静言正欲开口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你说什么?” 汤静言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看着面前的人,宜修再次开口。 “我说我可以帮你在王爷面前说情,至于能不能有机会,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确定宜修真的答应后,汤静言的脸上总算露出了微笑。 “妾身多谢侧福晋成全。” “你先别急着谢我,你也知道王爷对你近来冷淡了许多,我这样帮你,难保王爷知道了不会怪罪于我们两人,汤妹妹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宜修脸上挂着笑,可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汤静言微微一愣好似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见状,宜修只能无奈的解释道。 “我帮你的事可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不然这后院的人来捣乱,我可不会管你了。” “妾身明白了,妾身定会守口如瓶,不向外人透露半句。” 汤静言大喜过望,眼泪朦胧却笑咧了嘴。 当即表示要回去给额娘回信,宜修又是一番劝解,只让她报平安稳住阿玛,绝不可得意过早,以免让人钻了空子。 汤静言一脸感激的应下,再看着宜修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感激。 送走了汤静言,剪秋端着药走进来,两人擦肩而过。 见汤格格来时一脸愁云惨淡,走的时候喜笑颜开,眼角都带着笑意,剪秋心中更是不解。 “侧福晋,安胎药来了。” 一碗黑乎乎的东西递到宜修面前,闻着刺鼻的苦味,宜修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我这都几个月了,怎么还要喝这些东西。” 见自家主子在喝药上又犯了难,剪秋连忙道。 “那可不行,府医说了,主子的身体弱,得好好调养才是。” “更何况所谓妇人生产,可是要去鬼门关上走一遭,就算是为了您自己,也得把身子养好了才行。” 说着就将药碗递了上去。 喝了那么久的药,简直苦到了嗓子眼里,导致宜修现在一看见药碗就想吐。 宜修直接将药碗放在一旁,干笑着说道。 “这也太烫了,先放一会儿,等凉些了再喝也不迟。” 看着自家主子这幅模样,剪秋也知道她是不想喝这碗药,可作为下人,她必须看着主子把药喝下去。 “好吧,这药先放一放就是,可奴婢是一定会看着主子喝的,这是王爷交给奴婢每天必须办的事。” 听到这话宜修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戚戚。 “剪秋,你到底是谁的婢女。” “当然是主子您的。” 剪秋果断回答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怎么我听着你像是王爷派来看着我的。” 宜修故意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闻言,剪秋连忙跪地表忠心。 “奴婢是主子的人,绝不会背叛主子。” 见一句话把剪秋给吓成这样,宜修也不想再逗弄她了。 “好了,快起来吧,我不过说笑罢了,你还当真,你可是我身边最得力之人,难道我还信不过你的忠心。” 得到宜修这话,剪秋才敢从地上起身。 “能为主子效劳,是剪秋的福气,当初要不是主子收留,剪秋不知道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或许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吧。” “所以剪秋永远不会背叛主子,哪怕主子不要剪秋了。” 剪秋目光灼热的看着宜修,眼中满是信赖。 “我知道你的忠心,也相信你一定不会背叛我。” “所以这碗药我可不可以不喝?” 宜修故意道。 “不行!” 剪秋的脸顿时变得严肃,活像个老妈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