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上,有几个人正缓缓前行。走在最前方的三个人身着长袍,看起来像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正欣赏着两旁的山景,谈笑风生。而他们身后,则紧跟着几个侍从模样的人。 这三人之中,为首者更是生得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他一袭白衣胜雪,衣袂飘飘,手中轻执一把折扇,正吟诵着诗句。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其声清朗悦耳,在幽静的山谷间回荡,不知传到了谁的耳中。 “王摩诘的《山居秋暝》,当真是应情应景啊!”紧跟其后的一名蓝衣书生笑着说道,目光中流露出钦佩之意,“依我之见,晋兄的才情相貌丝毫不逊色于那王维。倘若能够入京参加科举考试,必定会成为状元之才!” “说得极是!”另一名褐衣书生也随声附和道,“若晋兄能与我等同赴京城,定能让我等沾沾光……” “几位贤弟实在谬赞了!”为首的白衣书生冷笑着打断了他们的话语,“我本来就对功名利禄毫无兴趣,又怎会贪图那所谓的状元之位呢?况且我向来厌恶京城那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地,别人眼中的繁华景象于我而言不过是嘈杂喧闹罢了。” :“晋家乃是富甲一方的豪门贵族,晋兄此生自然可以随心所欲地行事,这一点远非我们这些人所能比拟啊!”蓝衣书生不禁感叹道,“只是不知晋兄心中最为渴望得到的究竟是何物”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白衣书生忽然间止住了话语,目光凝视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条青石小道,伸出手指向那里,沉声道,“诸位稍安勿躁,请先看看那条小路,你们是否曾有印象?”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那条青石小道蜿蜒曲折,直通远方,两旁绿树成荫,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然而在场诸人皆摇了摇头,表示从未见过此路。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这鞍玄山我们也来过不少次了,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一条山道呢?”褐衣书生皱着眉头说道,同时顺手捡起一块石子,用力地朝着那条山道扔了过去。石子顺着山势滚动着向前,最后落在了地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 “晋兄啊,我觉得这条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路实在是有些诡异,咱们还是不要轻易尝试比较好。”蓝衣书生一脸警惕地看着那条山道,似乎生怕有什么危险会从里面冒出来。他显然并不想招惹这些不明不白的事情,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咱们今天看到它,说不定就是个不祥之兆,还是赶紧回去吧,别给自己找麻烦。” “你们难道不好奇吗?”白衣书生却不以为然,反而兴致颇高,“左右不过是到山间游玩,饮酒作诗,何不去探索一下这条多出来的路呢?也许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晋兄,我,我感到身体略有不适,”蓝衣书生面色苍白,脚步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恐怕今日无法与晋兄一同游览了,还是改日再来吧,到时候我们可以多邀请一些友人共同前来。” “我也认为如此,”褐衣书生眼神闪烁,流露出一丝迟疑之色,“今日我们每个人身边仅跟随了一名贴身侍从,倘若遭遇意外情况,仅凭这些人手恐怕难以应对,倒不如……” “二位贤弟不必担忧,你们若是心存疑虑,便先回吧,”白衣书生微微一笑,神态自若地挥了挥手,“此刻时光尚早,我还想独自在此处游玩片刻。” “晋兄,若留你一人在此,我们实在难以安心啊!”蓝衣书生紧紧皱起眉头,满脸忧虑地说道,“万一日后发生任何意外,我们该如何向晋家众人交代……” “呸呸呸!晋兄吉星高照,岂会有何不测?”褐衣书生急忙打断蓝衣书生的话语,“只是让晋兄单独前往那诡异的山道,的确不妥……” “无妨无妨,你们不必理会我,”白衣书生一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然后便带着自己的侍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那条小道,“待我探明了情况,下次再带你们来好好游玩一番!” 那两人还没来得及阻拦,白衣书生已经走出了老远,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一道山石后面。他们无可奈何,只能摇摇头,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白衣书生带着侍从走进这条从未见过的山道后,很快就发现山谷中怪石嶙峋,奇树丛生,这里的景致与鞍玄山截然不同,但却别具一格,充满了意趣,实在是一个绝佳的游玩胜地。 “他们两个胆子也太小了,这么美的景色都不敢来看,真是可惜啊,”白衣书生边走边喃喃自语道,“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们一下才行。” “郎,郎君……”跟在身后的侍从开口道,“这,这个地方我,我好像知道……” “哦?你知道,那先前怎么不说话?”白衣书生问道。 “我之前也没有想起来,”侍从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话感到恐惧,“这个事儿也是听别人说的……”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据说前朝有一名太子的墓就在这座山中,但后来太子的墓地变得不太安宁。皇帝得知此事后,便派遣了一名大官前往处理。等到事情得到解决之后,山里竟然出现了奇异的景象,会出现原本不存在的道路!” “这只不过是山野间的荒诞传说罢了,”白衣书生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相信。 “可是郎君啊,您有所不知,”侍从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说道,“据说这件事当时被皇帝下令禁止外传。只有那仙鹤观的道士才知晓其中内情。前些日子,我跟随管家一同替夫人前往仙鹤观求取一道符咒,无意间听到了这个故事。”() “原来是那些招摇撞骗之徒啊!”白衣书生冷哼一声,他向来对和尚和道士这类人没有任何好感,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意与之打交道,“既然如此,那就更加不必理睬他们了,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走,说不定后面还有更美的景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