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和雨林两人站在石桥上,四周黑黝黝的一片,是三十里庙附近的斩蛇沟,回来了,南音手里拿着沉甸甸的泰阿剑。 手机待机了四天,还剩一小半电量,雨林赶忙给年十九打了电话,他很快就开车过来了。瓜子吱吱叫的跳到雨林身上,表示想念。 “小排骨怎么了,没有精神的样子。”龙婆婆用拐杖敲了敲缩成一颗骷髅蛋的排骨。 “没什么事,就是消耗过大了,休息两天就好,”雨林小心翼翼的将那韦诞笔匣子和一叠王羲之墨宝收进背包,“这一次可有意思啦,你们知道吗,师父还收获了小迷弟一个!”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了,两人去了四天,只断断续续的休息过,回到民宿后直接洗了澡倒头就睡,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才被饿醒了。 吃了些东西就连夜回了徐州市,因为这一次的泰阿剑与以往不同,体积太大,即便是年十九也没办法带上飞机。要经由别的途径运回去,年十九带南音去确认过没什么问题。 泰阿剑的事情处理好后,三个人是早上的机票,南音的修眉刀属于开了刃的利器,也是不可以带上飞机的,不过两尺多长只有七十五厘米左右,便交给年十九带着,回到中山。泰阿剑已经顺利送到了藏书楼,比她们回来的还快。 “今天给你们煮了新到的玉露茶,茶汤绿翠鲜活,香气清新高扬,选的最嫩的芽尖,嫩绿明亮,芽叶成朵,滋味醇和。”上到藏书楼二楼,文老板正煮着茶,雾气弥漫。 泰阿剑放在一个紫檀剑匣中,摆在大书桌上,南音仔细检查了一下,或许是失了剑灵,又没有触发剑气,显得安和古朴,仿佛在沉睡。 南音将这一次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文老板与年十九听闻梁祝的真相,都不禁颇为感慨。又让雨林将王羲之给的那些日常习作拿出来,一共有八张,其中两张还有署名。 这些王羲之真迹放在如今,每一张都极为珍贵,特别是有署名的两张称作无价之宝也不为过。南音看文老板似乎很喜欢其中一张曲江杂咏,便说那一张送给文老板,其他的便请他和年十九找门路出手。 至于王羲之专门送给南音的《快雪时晴帖》与陶渊明的《闲情赋》,自然是拿回家收藏了。雨林一直都笑得合不拢嘴,从来没有过如此收获。 时近中午,文老板带三人去附近的品味斋吃饭,吃了好几天野餐食品,终于逮着一顿好吃的,雨林也不客气,点了大一桌子菜,吃的不亦乐乎。 席间年十九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事,提前去买了单就匆匆离开了,文老板则陪着南音和雨林吃饱了,才派人将她两人送回家。 回到家门口,南音发现柠檬家门上贴了一道很古怪的符咒。虽然南音不精于此道,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绝不是一般驱邪避凶的那种。 符咒花样繁复精细,组合成一个扭曲的人体形状,看着就觉得不像什么好东西,南音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符咒,却又有一种熟悉之感。 “雨林,你看看认识这符咒吗?”南音拉了一把正在掏钥匙开门的雨林。 “符咒,啥符咒,哎呀!柠檬家怎么贴了这么个怪东西……”雨林凑过来看,似乎被吓了一跳,“这应该是古印度佛教一派的符咒,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南音干脆伸手去按了柠檬家的门铃,没人应门,甚至没有听到阿宝的叫声。 “我给她打个电话试试……”雨林说着掏出手机,南音则将那门上的符咒拍了下来,打算去查一查到底是个什么。 “柠檬,我们回来啦,带了手信给你,你家没人吗,阿姨和阿宝也不在呢。”雨林的电话接通了。 “……这样啊,那你回来了喊我呗……唉,对啦,你家门口贴的符咒是什么呀,看着怪好玩的……喔,那好吧,拜拜啦。”雨林脸色有些古怪,挂了电话。 “柠檬怎么说?”南音打开自己家门将行李箱拖进去。 “她说和她妈妈,还有那个小男朋友,一起回老家去了,过几天回来,阿宝最近有些生病送去宠物医院住院了……”雨林皱着眉说道。 “你觉得有问题?”南音问道。 “她刚才那边的环境音,是很古怪的声音,就好像……是在诵经,但是听不太清楚。还有那个符咒……她说就是她妈妈随意找来贴着辟邪的。”雨林咬着嘴唇道。 “念经,辟邪?她们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要查一查那符咒到底是什么来头。”南音也不太相信柠檬的说辞。 “主人,主人,我知道!”排骨从南音的背包上跳到桌子上,拼出字来。经过两天的休息,加上南音的帮助,排骨也几乎恢复了。 “咦,你又知道啦,最近可以呀排骨。”雨林直接倒在沙发上,还是回到自己家最舒服。 “那符咒上画的是佛教护法二十四天之一,鬼子母神的标记。”排骨得到了雨林的夸奖,有些得意,做出挺胸抬头的姿势。 “二十四天,鬼子母神……”南音听到此名若有所思。 “不应该是二十诸天吗,为什么是二十四呢……鬼子母神,我好像看过,不过没什么印象了。”雨林抱着一个靠枕缩了缩。 “这里的护法本是源于隋代智者大师依据《金光明经》,制定了寺庙中祭天的仪轨,选下二十位天神,即为二十诸天。” “后世又增加了紧那罗,紫微大帝,东岳大帝,雷神四位天神,总称为二十四天。其中东岳大帝便是排骨的上司泰山府君。这四位天神中紧那罗出自天龙八部,后三位出自道教天神,是佛道二教相互借鉴与融合的趋向。” “不过其中只有二十诸天是纯正的印度神话说法,和排骨不是一路的,所以两种说法都没有错。其中这鬼子母神,为二十诸天第十五,又称为欢喜母或是暴恶母,梵文音译为诃梨帝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