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里散落一地的,似乎是草药。只是这就有点超纲了,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认识是什么。 “瓜子,这次回去给你整一本《本草纲目》,你好好学学知道吗,别整天顾着打游戏。”雨林一本正经的对瓜子说道,瓜子乖巧的点点头。 “我之前在灶台边也看到了不少草药,不太像给病人吃的,倒像是去山里采的。这有什么特殊吗,要放在卧室里,还锁起来。”南音拿出一块粗布手绢,捡了一些草药起来,正想放到鼻子下闻一闻。 “师父,别闻……”雨林伸手挡住她,“有没有可能是什么致幻的草药,这种桥段电视剧和小说里经常有的嘛,吃了药产生了幻觉,就会有各种恐怖的死法,他们会不会都是因为这个才死的?” “致幻吗……有可能,只是他们难道会被自己房中的草药害死吗?”南音也就没有去闻,将手绢包好,放进怀中。就在这时,小适飞快的跑了回来,见回到了家,靠着院门直喘气,满头大汗,脸色很不好。 “小适,二长老的灵堂起好了吗?你跑这么急做什么。”南音打了一碗水递给小适。 “又……又出事了……大飞叔……也死了……”小适断断续续的说道,“血……好可怕……” 又死人了?南音同雨林对望了一眼,这才半天功夫,就死了两个,这村子到底怎么了。 “小适,你回屋去陪着阿耶,娘亲去看看。”南音对小适说道。 “娘亲……别……别去……眼睛……害怕……”此时的小适毕竟只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有些语无伦次,似乎被吓着了。 “听话,你回去休息一会儿,晚上还要守灵。村里的事也是咱们家的事,你阿耶……娘亲不能不管。”南音差点脱口而出你爹是个废物,好在及时收住了,小适也只好点点头,回屋去了。 三个人顺着小适跑回来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陆陆续续的有村民也朝这边走着,跟着人群很快就到了二长老的灵堂。灵堂虽然还没完全搭好,但看得出十分高大气派,比李家灵堂大了两倍有余,长老在村里的地位果然不一样。 地上躺着一个人,盖着白布,看不到样子,应该就是小适说的大飞叔。此时二婶正躺在一旁板凳搭起的临时小床上,双眼紧闭,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几个女人正围着她,给她打扇子,掐人中,用手绢擦脸。 “太惨了,昨夜二长老走了,灵堂还没搭起来,大飞又没了,唉……”“可不是,一天之内死了男人和儿子,谁受得了。”周围有村民小声议论着,原来这大飞是二长老的儿子。 “巧婆婆来了,都让一让。”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拐杖,佝偻着背的老婆婆走过来。巧婆婆坐到二婶身边,给她把了把脉,接着替她按摩了一只手上的几个穴位,二婶脸上有了些许血色,但仍然未醒。 “伤心过度,气急攻心,一会叫人上我屋抓两副安神汤喝了便无大碍,关键还是不要过分悲思了。”巧婆婆面无表情的说道,也不多加安慰,起身就要离开,似乎她就是村里的大夫。 这时来了两个后生,抬着一个门板,要将地上大飞的尸体移走,儿子的尸首躺在老爹的灵堂里,实在太不像话了。两个人用白布卷了尸体,移到门板上,抬起来时有一个没有站稳,手一松尸体滚落在地上,周围的村民纷纷惊呼着退开。 这大飞满脸是血,眼眶处是两个血窟窿,似乎生生的剜出了自己的双眼,嘴上满是血污,不用问也知道那眼珠子到哪去了。南音看了一眼,忙扭过头去不忍再看,雨林则是在抬门板的人手滑的那一刻就已经转了身,并捂住了瓜子的眼睛。 “师父,好机会,装晕。”周围的村民乱作一团,雨林灵机一动,指了指正要离开的巧婆婆,低声对南音说道,南音也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闭上双眼就往雨林身上一靠。 “巧婆婆,快来看看,珍娘晕倒啦!”雨林冲着巧婆婆喊道,并扶着南音坐到了旁边一张板凳上。 巧婆婆回过头,朝二人走了过来,对地上大飞的尸体视若无睹,她给南音把了把脉,也是像之前一样按摩着手上的穴位。 “受了惊吓,加上疲劳过度,气血不足,无需吃药,回去好好休息就行。”巧婆婆还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说道。 “谢谢婆婆……”南音假装醒来,伸手去怀里掏手绢,手绢上沾着一些草药。 “你怎么沾了这个药?”巧婆婆看到手绢上的草药,脸色微变,抓住南音的手问道。 “之前在打扫老爷的屋子,也没留意什么时候粘上的,巧婆婆,这是什么药呀?”南音试探着问道。 “噢,是他们留下的……你回去都扔了吧,妇人家莫碰这个,性寒,对身子不好,小川竟然不提醒你,真是的。”巧婆婆说完,站起身就离开了,似乎不想在这里多待,村民们也重新收拾好,将大飞的尸体抬走,几个女人也扶着二婶离开了。 “不是致幻药啊,让女人别碰,性寒,伤身子。听着像不像是……”南音看向雨林。 “打胎药!这比致幻药还奇怪了,他们藏这玩意儿做什么,多生孩子不是好事情吗?”雨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珍娘,大长老说中午在灵女祠开会,所有人都要到,你回去和你男人说一声,青青,你也记得告诉你阿耶。”一个女人走过来说道。 “好的,我们这就去。”南音站起身应道,女人点点头走了。 “那先回家吧,你知道你家在哪儿么?”南音看女人走远了,小声问道。 “知道,昨天在灵女祠见到我爹了,他只关心我能不能选上灵女,根本不管我去哪儿,我也懒得理他,这村子里的人都有点魔怔了。”雨林撇嘴道。 “南音姐姐,雨林姐姐,你们说,在那个年代,什么情况下才会要女人打掉孩子?”瓜子眨着可爱的大眼睛,“她怀的是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