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床上躺了两天,我适应了一阵,才从床上坐起。 阳灵本想要搀扶,却被我给叫停了,我必须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我坐在床上,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坐照自观。 口天通的副作用,不可能躺两天就消失。 果不其然,一番检查过后,我发现自己依旧很虚弱,只是生活能自理罢了,实力大概恢复了五成左右。 但剩下的那五成,只要我好好养身体,吃点补药,几天内也能完全恢复。 对自己身体有数,我便没了顾虑,睁开眼的同时,病房房门被推开。 来者原来是慕容巧颜。 慕容巧颜穿着便服,将头发束在脑后,扎成了一个高马尾,还戴着一顶鸭舌帽。 但即便穿着如此简单的慕容巧颜,依旧让人感到惊艳不已,尤其是那双宛如宝石般的眼睛,不含一点人间杂质。 慕容巧颜看了一眼守在床边的阳灵,淡淡地对我说道:“听说你醒了,我过来看看你。” 我盯着慕容巧颜的胸口,发现她的胸口尽管极力压制,但还是有明显起伏。 说明她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淡定,刚才分明是跑过来的。 我看破不说破,伸了个懒腰说道:“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坦的觉了,就是醒来肚子有点儿饿。” 慕容巧颜走到床边,对阳灵说道:“去给陈安弄点吃的吧。” 阳灵有点儿不服,噘着嘴说道:“凭什么是我去?” “凭我是真字辈的。”慕容巧颜微微一笑。 阳灵顿时没脾气了。 慕容巧颜不仅长得漂亮,气质出尘,就连说话都自带气势,如果放在古时候,那妥妥是女帝人设。 对a小妹阳灵在方方面面都不是慕容巧颜的对手,灰溜溜地败下阵来。 只能在临走之前小声嘀咕:“字辈高了不起啊……” 我愣愣地坐在床上,发现自己好像在被两个女人争风吃醋,一时间忍不住傻笑起来。 “很好笑吗?” 慕容巧颜白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位阳灵小小师妹,对你可是很上心呢,这几天都是她守在你床边,寸步不离,我看要不是还有护士时不时进来换药,她都恨不得睡你床上。” 我知道慕容巧颜在吃醋,她现在肯定想听我说几句好话来哄哄她。 但我陈安是什么人? 要是第一时间就哄她了,以后还怎么三妻四妾?! 于是我叹气道:“可惜我醒得太迟了,要是昨晚醒来,就给阳灵腾个地儿了。这病床躺一晚也不少钱,可不能浪费了!” “你!” “哎哟!” 慕容巧颜作势欲打,我一时没绷住,本能地向后闪了一下,结果不小心直接摔到床底下去了。 见状,慕容巧颜顿时气消大半,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扶着腰,颤颤巍巍地扶着床爬起来,心痛道: “哪有这么对待病人的,早知如此,前两天我还不如洗了蒜了!” 慕容巧颜这才走上前,搀扶着我回到病床上,还责怪道:“谁让你嘴硬,偏要气我。” 我此时才好生安慰:“我和阳灵没什么关系,非要说关系的话,那就是她单方面爱慕我。再说了,你和我共事这么久,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嘛?” 慕容巧颜插嘴道:“你想说自己专一?得了吧!” “不,我想说的是,我喜欢大的,”我顿了顿问道,“难道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慕容巧颜:“……” 与厌惑那生死一战时,我和慕容巧颜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为了不留遗憾,所以都急切地表达了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谁能想到,我俩都没死成。 于是我俩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毕竟也是亲过小嘴儿的人了。 并且慕容巧颜也算是默认我俩有婚约之事,更重要的是,慕容巧颜救了我一命,帮助我度过死劫,解开了我的意天通。 师父说的果然不错,老婆们是能化解我的死劫的。 而我当年的选择更没错——我全都要! 如今我六识已经开了五识,就差这最后一个心天通了。 但让我头疼的是,那最后一个老婆的照片我给弄丢了。 我只知道那位老婆的老家在建州市旁的海州市,但具体地址我却没记住。 现在再想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只能默默祈祷,希望第六道死劫迟点再来,实在不济,到时候我把慕容巧颜和萧可锦全都拉到一起,说不定靠她俩的福缘,也能救我半条命。 “我昏迷的这两天,黑衣人那边有什么动静?”我问道。 慕容巧颜摇摇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啊?” 我纳闷地拿起床头的手机,发现三号没有联系我,五号也没有。 三号不联系我也就算了,这个疯批我琢磨不透,暂时没把他当自己人看待。 但这次厌惑被杀,四号和七号被俘虏,这么大的事儿,一号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 五号更不可能不联系我。 我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想要联系五号,又担心破坏五号的计划,只能强忍着好奇,暂时不去联系。 “所有黑衣人都被暂时关在灭垢司,玄悟长老这几天无事,干脆亲自坐镇灭垢司,所以这几天才相安无事。不过我想,一号应该很快就会联系我,要求放人了。”慕容巧颜解释道。 “真是多亏玄悟师叔了。”我有些感慨。 建州灭垢司的实力还是太小了,如果没有玄悟师叔,一号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发难,只怕要把灭垢司一锅端了。 慕容巧颜迟疑了一下,说道:“你现在能够下床行动,要不要去隔壁病房看望一下东强哥?” 闻言,我微微沉默,然后点点头:“走吧。” 齐德隆牺牲的阴影,一直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此时去见齐东强,更是加深我内心的愧疚感。 明明齐德隆不是我们当中最强的,但他却保护了我们所有人。 慕容巧颜搀扶着我走出病房,来到隔壁病房外,透过病房的玻璃,我看到浑身插着各种管子的齐东强。 以齐东强的伤势,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看着昏迷的齐东强,良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