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你这摊子上卖的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啊？” 一名戴着大金链子和墨镜，穿着花衬衫，手臂上纹着大青龙的年轻人站在摊前，用脚尖拨弄着摊上的物品，笑话道：“老子还以为是古董呢，没想到全都是垃圾，也不知你从哪个垃圾桶翻出来的，想拿出来装神秘，忽悠人啊？” 这年轻人看着不像是大学生，倒是他怀里搂着的那个女人有点学生气质。 似乎现在有钱人都喜欢返璞归真，那些社会上妖艳的贱货看都不看一眼，反倒是喜欢清纯的学生妹，不管花多少钱都要包养一个，而且学校越好，包养的价格越贵。 但能出来卖的没一个是天真单纯的，那些女大学生可精着呢，谁玩谁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儿，我又不由得感慨，可怜我小时候去龙虎山修道了，没能好好念书，无法体验大学生活好不好。 老奶奶对纹身年轻人的嘲笑并不以为意，反倒是慢悠悠地说道： “小伙子，这些宝贝只给有缘人，你没看上说明你不是有缘人。另外，老身再给你一句忠告，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身上纹龙的，若是命不够硬，是压不住的。” 纹身年轻人显然只听进去了后半句话，他冷哼一声，撸起袖子露出自己刚纹的大青龙： “你唬我啊？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牛鬼蛇神，老子告诉你，老子想纹什么就纹什么，就算明天纹个阎王爷在背上，你也管不着！” 老奶奶微笑不语，根本懒得与纹身年轻人废话。 但我却看出了些门道。 我的眼天通本就能看到他人身上的噩兆，这个纹身年轻人头顶血光，红得像猴屁股似的，怕是今日就是血光之灾到来之时。 那个老奶奶没说错，不是谁都能在身上纹龙的，这年轻人的命不够硬，压不住。 “走走走，不和这老太婆说话了，真他妈晦气！” 纹身年轻人搂着身边的小美女便要走，但那小美女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忍不住说道： “哥哥，你看，这老奶奶好像是个瞎子。” “瞎子？” 纹身年轻人一愣，将信将疑地转过身去查看。 果不其然，老奶奶的眼里只有眼白，没有瞳孔，她就是个瞎子！ 可是…… 瞎子是怎么看到年轻人身上纹了龙的？ 纹身年轻人感觉有些不妙，正要说点什么，一阵狂风骤起，吹倒了路边的广告牌，广告牌倒下，恰巧掀翻了下面的炸串摊，滚烫的热油瞬间泼洒到年轻人的身上！ “啊！！！！！” 纹身年轻人顿时惨叫起来，浑身冒烟，疼得在地上打滚。 路人赶紧找来冷水往年轻人的身上泼，还有好心人帮忙叫救护车。 一阵哀嚎过后，年轻人直接疼得晕过去了。 而那滚烫的热油，正好泼在他手臂的纹身上！ 此时此刻，年轻人的手臂上被烫出了无数个大水泡，哪里还能看得出原本纹龙的模样？ 而从始至终，老奶奶似乎早就算到了一切，坐在咖啡店门口一动不动，甚至懒得询问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 “高人呐！” 我不由得眯起眼睛，表情认真严肃。 这位老奶奶气息内敛，若是不说话，仿佛与周围完全融为一体，就连我都不会注意到她。 如今就算用眼天通探查，也看不出老奶奶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她肯定不是普通人。 我等了几分钟，等到纹身年轻人被救护车拉走，周围的人散去后，才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老奶奶的摊子前。 我的脚步很轻，但老奶奶还是察觉到了，她面朝着我，白色的眼睛正注视着我的脸： “以物易物，有缘自来。” 以物易物，有缘自来。 我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随后看向老奶奶摊子上摆着的东西。 有造型古怪的半个虎符。 有一根手臂长短、黑漆漆的烧火棍。 甚至还有一个只剩下一半的夜壶。 在普通人眼里，这些恐怕都是垃圾。 但在我的眼中，可就不一样了。 这些老物件上，无一不散发着各种诡异的气息。 例如那根烧火棍，煞气极重，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杀过多少人。 虎符也是一样，里头蕴藏着浓浓的鬼气，鬼臭味熏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想来虎符里多半收着许多阴兵。 这些……可全都是宝贝啊！ “老奶奶，我确定一下，这些东西都是有缘者得之吗？”我小声问道。 老奶奶冲着我点点头，用手里的破烂拐杖捅了捅面前的东西：“有看上的吗？” “我觉得它们全都和我有缘。” 老奶奶：“……” 这些可全都是宝贝，平日里难得遇见一样，我怎么可能错过？ 当然是全都要了！ 老奶奶咳嗽两声，说道：“你忘了，以物易物。” “那您要什么？”我问道。 “那要看你能拿得出什么了，”老奶奶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每拿出一件宝贝，也只能与我换一件，不论价值高低。” 靠，老奶奶这是防着我，怕我钻她的空子呢。 按照老奶奶的规矩，不管我看上摊子上的什么东西，都要拿出一件宝贝交换，而且一件宝贝只能换一个。 可我身上哪有那么多宝贝啊？ 我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从兜里拿出一颗翠绿的毒牙，笑着说道： “蛇妖毒牙，入得了您的眼吗？” 老奶奶伸手接过，把毒牙放在耳边听了一阵子，随后点点头：“可以。” 我面露喜色，赶紧低头在摊子上挑选宝贝。 摊子上的宝贝很多，一时间我挑不出最喜欢的，但想到老奶奶说过，有缘自来，于是便挑了个最有眼缘的东西。 那是一只红色的小脚绣花鞋。 这绣花鞋小的可怜，只能穿在传说中的三寸金莲足上，上面的做工精细，色彩艳丽，要说有什么其他的特点，便是鞋子上有一处黑色的污迹，那是鲜血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并且，这只鞋子只有左脚，没有右脚。 “就它吧。” 我拿起鞋子，打算回去再研究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兴冲冲地从口袋里拿出另一颗蛇妖毒牙。 想不到吧，我有两颗毒牙！ 一颗毒牙换一个宝贝，简直不要太赚！ 我刚准备说话，就见老奶奶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拿出了另一只绣花鞋，悠哉悠哉地放在摊子上。 我特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