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之又把目光落在了夙柔身上,“这些事,并非是我所查,都得归功于我那儿子。” 夙柔说,“公子是哪位?” 元温说,“宫煜,也就是你所知晓的煜王。” 这件事之前元温跟夙万和夙风都说过。 夙万说,“有件事,我记得,你那儿子早些年不是……” 他话没说完,点到为止,这足够让宫远之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宫远之说,“是我小儿子。” 宫远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早些年,煜儿死有余辜在战场上没了,我夫人便疯了,将当时还在年幼的老幺当成了老大,这孩子为了不让他母阿娘过度担心,就改名,做起了宫家长子宫煜,后来,南国被北国攻下,陛下为了保全年幼的皇子,便送老幺去做质子。” 夙万下意识就觉得,这帮人真的不拿宫煜的人命当命。 在北国的时候他见过宫煜,那孩子长的跟死去的宫煜不太像,所以他压根没有往这方面想。 而且…… 南国那陛下看来要比北国的那个皇帝还难相处,根本就是报复当年宫远之败在了他手底下。 夙万说,“我发现你们南国人还有北国的那帮叛徒都挺有意思的,怎么这种话都能说给我们听?我废了你的腿,你如今,可是不恨我了?” 夙万发现,打从刚才进门开始,宫远之的手一直都是放在腿上细细摩挲的。 动作很细小,如果不是知晓宫远之的腿有问题,正常人应该发现不了。 宫远之看向夙柔,“怎么可能不恨?只是因为她,所以觉得既然都这样了,也无力回天,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跟你们好好相处,就算针锋相对,也对我没什么好处。” 元温接话,“至于北国的那些叛徒,我觉得或许是惦记上了柔柔呢……” 夙万脸色一变,“怪不得沈爻那小子对阿柔有人这么友善。” 他记得以前在朝中的时候,沈爻跟那右相一样跟他们将军府的人针锋相对得很。 宫远之在凳子上挪动了一下屁股,往前面坐了坐,他刚准备开口,就被夙万打住。 “你住口,我家阿柔已经选了沈爻,你家那个喜欢翻我家墙头的小子没得机会。” 宫远之的脸瞬间耷拉下去。 夙柔一直坐在旁边,至始至终话都很少。 元温也没说话。 夙万送他们离开,把大门关上后,他双手撑在门板上叹了一口气,宫远之没恨上他就是最好的,只是…… 阿柔这仇,报还是不报? 元温的马车在回元家宅子的路上。 她撩开帘子跟外面的人吩咐,“近来我大叔父身在何处?” “回小姐,前些日子他还来了书信,据说是已经到了南国附近,小姐若是要找他,小的派人去给他传信。” 元温说,“将他叫回南国,来见我。” “是。” “还有一事,可有派人去给宫少将军送信?他如今可是在回南国的路上了?” “回小姐,宫将军应该是快抵达南国了,方才夙大将军说的,小姐不打算调查一下醉香楼的事情么。” 她现在问……不是打草惊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