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陷入一片昏暗,夙柔剥开外面的酥皮,里面赫然是一块虎符 连续累计了两辈子的记忆告诉她,这东西绝对不是北国的虎符。 她阿爹手里的那块她见过。 夙柔一脸惊恐的看着宫煜,“你做甚?给我这么一个玩意。” 宫煜笑盈盈的看着她,“城外两百人,随时供你调遣,诚意在这儿,你若是想救夙大将军,这两百人足够帮你劫狱杀了北蛮王。” 夙柔蹙起眉,将那虎符扔到桌上,金制的虎符和桌子碰撞发出脆响。 “就两百,扣扣搜搜的,你是不是怕我趁机抢了你的虎符不给你了。” 宫煜说,“我只想你能够达成目的。” 夙柔嗤笑一声,这两百人,确实足够她在在京城闹放火杀人了。 宫煜想帮自己,但是在她看来就好似无用功。 夙柔说,“不过你这样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杀了一个北蛮王没啥用……毕竟大漠有那么多小部落的王呢,大漠人只要一天效忠大漠之王,就杀不完。” 宫煜:“……” 宫煜说,“你把你脑子里的想法驱赶出去,不要做那冒险的事情。” 夙柔见他想收回虎符,先一步抢了过来,“给了我就是我的了,煜王殿下可得说话算话。” 她拿着虎符转身离开。 当天夜里,夙柔去了大牢,她用一根小黄鱼换了一个时辰的探视时间。 夙柔被狱卒带着下去的时候,瞧见了几个比较眼熟的大漠人。 他们跟其他犯人不一样,身上都拴着铁链,像是生怕他们会逃跑似的。 大漠人天生力气大,也就只有铁链能够关的牢。 一直走到最里面,夙柔才在角落里面瞧见了浑身都被铁链紧紧捆着的安德烈。 安德烈还是醒着的。 那狱卒说,“大人若是想跟他说话,站在这儿就行,也不要进去了。” 夙柔点了点头,摘下戴在头上的帽子,昏暗的大牢内独独只有她周身的空气好似渡了金似的,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里显得格格不入。 “成,我跟他聊一些公事,有劳你先下去。” 那狱卒走后,除了大漠人之外,其他犯人都异常安静的很。 “小娘们,现在把我们撒开!夙万死的时候还能留个全尸。” “有本事放了我们王!我跟单挑。” …… 大漠人你骂一句,他骂一句,吵得她耳朵疼。 夙柔瞧着那个说要跟自己单挑的男子,“你身强体壮的,要跟我单挑?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不过我当然不会输的,大漠来的废物。” 夙柔的嘲讽成功勾起了他们的亢奋。 夙柔不再理会,目光转而看向趴在地上的安德烈。 “你当时先动手在先,我捅你一刀,这不过分吧?” 安德烈冷哼一声,一副不想跟她说话的样子。 夙柔俯下身来,她蹲在栅栏外面,“你不想理我?无所谓,我今天过来是跟你做笔交易的,你要不要答应可以先考虑一下,你们想不想杀了当今皇帝?” 她此话一出,安德烈的表情愣了一下。 夙柔瞧他有反应又继续说,“我可以帮你们越狱,但我有一个条件,杀了皇帝就不能动我们将军府的人。” 她的声音在一片嘈杂里格外铿锵有力。 安德烈说,“都安静。” 那些个吵闹激愤的大漠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安德烈看着夙柔,“你就只是为了保护你们将军府的人?” 夙柔其实担心的并不是阿爹和二哥三哥会被区区十万大漠士兵给难倒。 而是觉得,大漠这回能够拿的出十万大军便也是卯足了劲儿的。 大漠兵力强盛,但自打被她阿爹攻下来之后就消停过一阵子。 而北国当年接连拿下南国和大漠之后,进入了空前绝后的鼎盛时期,如今的大漠是绝对有势力抗衡北国的。 但瞧安德烈的样子,要说他们此次发兵没有底牌她不信。 与其叫大漠这样的好帮手跟北国拼个鱼死网破,还不如达成共识。 一方面,夙柔想防患于未然。 另一方面,夙柔不想让大漠和南国一样将将军府给当成最大的敌人。 夙柔摇头,“说了你也不懂,所以你要不要答应我的交易?” 安德烈是没得选的,他要么在这地方等着被皇帝处死,要么答应她,跟她一起掀翻北国的皇城。 安德烈说,“我不信任你。” 夙柔耸肩,虽然是这个结果,但是她一点也不惊讶。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就全部在这儿等死吧,力量上,你们大漠人确实天资过人,但在北国,你们就只是一群只有力量没有脑子的蠢货。” 她转身就走,路过其中一个牢笼,她脚上力道一沉,被一个大漠人给抓住了脚踝,一屁股摔在地上。 这大漠人竟然挣脱开了双手,就凭着这么一小点的缝隙竟然都还能抓到她! 夙柔的脚踝被他们拽进栅栏,双手扒着地面她的腿大半条都被拽了进去。 夙柔怒吼,“安德烈,你们大漠人就这么没有素质?!” 安德烈那头没有任何回应,夙柔扭头看了一眼,他竟然还甚至把脸扭到了另一边去假装没看到! 夙柔撑着身子,袖中的匕首砍了过去,四根带血的指头掉在地上。 “啊啊啊啊!!” 抓着她的那大漠人惨叫一声。 夙柔趁对方没反应过来,纤细的手臂穿过栅栏之间的空隙,抓住那人的脑袋,狠狠撞在栅栏上。 她一刀抹了那人的脖子。 “老幺!” “老幺!!毒妇!!我杀了你!” 其他大漠人迅速顾涌着身体,撕心裂肺的叫着死了的大漠人。 她眼神冰冷,“你们大漠的人都没阿娘和阿爹教么?不要随意触碰女子的脚踝。” 她迈开步子大步离开。 皇帝寝宫内一片潇凉。 常内侍呈着四根断了的手指上前来,“皇上,夙姑娘去大牢杀了一个大漠人,没旁的举动。” 皇帝侧眼,瞧了一下那手指,又很快挪开视线,“朕从前倒是小瞧她了,夙万都没有她这果断和狠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