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好整以暇的靠在窗户上,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那怎么办?敢教训我,你排队八百年也轮不到你!” 方才的丫鬟去叫了在府中巡逻的士兵,士兵们知晓这人是闹事的,直接抓着给带了出去。 夙柔冷哼一声,她确实害怕宫煜今后会找将军府的麻烦,但是这并不不代表,她就是害怕宫煜了! 她又睡了一会儿,起来去吃了个午膳,下午懒洋洋的靠在摇椅上晒太阳,昨儿个挖坑胳膊酸胀,她今日便想着好好歇息一番。 丫鬟过来禀报。 “小姐,煜王殿下来府上了。” 夙柔睁开眼睛,她随手拿了一块瓜咬在嘴里,甜滋滋的口感在嘴里蔓延,“他是什么表情?” 宫煜这么快就杀过来找她算账了? 若只是北国皇帝安排给他照顾他的贴身下人,宫煜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兮兮,那么来传信儿的那个下人果真是宫煜从南国带来的了。 以宫煜的性子,将军府动了南国人一根毫毛,也得叫将军府给还回去。 丫鬟说,“煜王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不过他倒是带了很多东西,听说是给小姐你的赔礼,为今日他得人冒犯了小姐你而道歉。” 夙柔这就觉得纳闷了,不光纳闷,还震惊,她今儿个早上不是才打了宫煜的人么?为何来了也只是来道个歉? 那个带着兵攻下北国皇城的宫煜,性子怎么可能会这么软,叫她随意拿捏? 夙柔从摇椅上起来,“走,去瞧瞧他搞什么幺蛾子。” 宫煜坐在正堂品了一口茶水,夙柔瞧他没注意到自己,悄悄迈开步子跨过门槛儿。 夙柔慢慢凑到宫煜身边,“这茶好喝么?” 宫煜一点儿也不惊讶,淡淡回复,“好喝。” 夙柔说,“你倒是恬不知耻,你喝的茶叶是某个南方的小国先前进贡给皇上的,皇上又赏赐给我们家的,一克就值千金。” 宫煜抬眼瞧她,“夙姑娘,今日前来我不是跟你吵架的,清早我手下的小厮不懂礼数,冒犯了姑娘,所以,亲自,登门,给姑娘赔个不是。” 夙柔在他身边坐下,捋了一下垂在肩头的发丝,“是这样啊?你若是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忘不了昨日的温香软玉,特地跑过来想再见我一面……” “咳……”正在品茶的宫煜被呛了一下,他抬头,眉头紧缩,双眼的神色郑重无比,“姑娘家家,出言不逊,真是污言秽语。” 就是在这一瞬间,夙柔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宫煜,没有任何伪装的宫煜。 就那一个眼神,杀气腾腾,有那个少年将军的味儿了。 夙柔抿抿唇,还是不继续作死了。 夙柔说,“你昨儿个莫名其妙凑到我跟前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温香软玉这就污言秽语了? 宫煜瞧着也没有怎么很纯情啊? 宫煜多大? 她上辈子知道宫煜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才十九。算算时间,现在也就是顶多比她大一岁。 南国宫家的事情,她得派人去调查一番,她兄长也是将军,就没宫煜这么杀气腾腾。 宫煜说,“我带来了一些金银珠宝,以及首饰,姑娘不妨去瞧瞧,有没有如意的。” 夙柔往院子里看了过去,“难道不是全给我的?还得叫我挑?那么大的一个煜王府,这么一点金银珠宝都不舍得都给我。” 宫煜:“……” “为何先前没发现你这么厚脸皮。” 夙柔眯眼斜靠在八仙桌边,笑着说,“不,你发现了,你从前也说过我厚脸皮,而且我觉得你要说的不是我厚脸皮,是我不要脸才对。” 宫煜失笑。 夙柔说,“煜王殿下的礼我收下了,至于歉意,我姑且看在这些宝贝的份上就原谅你那手下。” 她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她叫人替自己全部打开,散发着光芒的钱财在阳光的照耀下褶褶生辉。 宫煜在北国竟然有这样的家底,皇帝竟也没管过,就不怕宫煜买凶杀人么? 夙柔从里面挑了一样发钗,这箱子破旧了一些,首饰的款式也不像是南国的技艺,宫煜从哪儿得来的? 她把钗子扔了回去,又进屋,“你去扒了谁的祖坟,给人陪葬拿出来了?” 宫煜说,“那首饰是先前我协助大理寺查案子追到的赃物,因为功劳过大,皇上就把这箱子连带着里面的首饰一并赏了我,你若不要,我可带回去了。” 夙柔说,“真小气,都是送给我的东西了,哪儿还有往回要的理。” 宫煜说,“归你了,就是归你了。” 宫煜离开之前,还不忘嘲讽她,叫她不要再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挖坑了。 夙柔想起这个就来气,宫煜明明有爬出去的本事却叫她跟着在坑里过了半宿。 她那个时候拿着绳子想去拉宫煜上来的时候,他该不会也是故意把她连人带绳子一起拉下去的吧? 夙柔把他赶了出去。 她叫人来把所有的金银珠宝从箱子里拿到院子中央,然后把箱子都给拆开。 她和宫煜非亲非故,送她这么大一份礼,绝对不是单纯的道歉那么简单。 “小姐,这些箱子全都拆开看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夙柔瞧了一眼,地上的那些碎木渣子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她猜错了? “院子里的金银珠宝都别动,下午日头毒,多晒晒去去晦气。” 她突然愣住,等等,今日竟然忘记了,将那块腰牌还给宫煜。 这可如何是好……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极少在集市上瞎转悠,跟宫煜下次见面不知道得什么时候。 还是主动去一趟给他送过去吧。 夙柔骑着马抵达煜王府,府中的下人告诉她,宫煜还没有回来。 夙柔交出腰牌,“这个,你们直接给他吧。” 反正她见不见宫煜都是一样的。 府中的下人瞧了一眼,“姑娘若是不想等,那便给我吧,等殿下回来,我替你转交。” 夙柔前脚刚离开,宫煜后脚就回来了。 他瞧着放在桌子上的那块温润玉牌,心中一片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