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驾驶员是名男性,他眼眸无光满是憎恨,阴郁的表情让人心生畏惧。 “是记者。”简云暇出声道,脑中想起了卢露提醒的话。 ——竟疯了似的跑到富人区捅上了一个oga。 “他的目标是我。”准确来说是住在富人区的oga,只不过他们倒霉刚好遇上了而已。 司机脸色一变,他就一个普通司机,遇到这种级别的恐怖袭击刚才能躲过一次撞击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的手臂控制不住的颤抖。 当后面那辆车再次启动时,司机的头脑已然一片空白。 他的肩膀被人推了推,系着的安全带不知何时解开的。 “去副驾驶位。” 司机对上谢意冷然的目光,下意识的听从,连滚带爬的坐到了副驾驶位。 刚坐好旁边一个黑影闪过,谢意撑着车椅,坐上了驾驶位。 “系好安全带。”他目光沉沉,操纵着车子转了个身,正对着那辆充满敌意的车。 察觉他要做什么的司机急忙系好安全带,“不行啊!少爷还在车上呢!” 要是少爷受伤了,别说他的工作不保了,就连他往后的生计也成问题啊! 谢意透过后视镜扫了眼简云瑕,简云瑕比司机镇定多了,他眼底划过一丝阴翳。 “别放过他。” 谢意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身上的气质一变邪气横生。 两辆车面对面飞速的行驶着,窗外的冷风刮过司机的脸颊,疼的心慌,此时的司机只觉得两眼一黑。 “天爷啊……”他牢牢抓住顶上的把手闭上双眼,不敢面对惨剧。 就在车辆即将相撞时谢意将方向盘往旁边转去,两辆车车身擦过,陡然响起的耳鸣声让简云瑕抿了抿唇。 谢意早有准备他们的车辆在距离墙面几公分的位置停下,而另一辆车就惨的多,整个车头凹陷下去,冒出缕缕黑烟,里面的人生死未卜。 “这,这该不会死了吧?”司机探出头去,残缺的车辆让人心生胆怯。 简云瑕跟着谢意一同开门下车,谢意走在前面先一步看清了车辆内部的状况。 那人被卡在座位上动弹困难,他脑袋流的血顺着衣领渗进了胸膛,胸前的大片衣服已成血红色,他双目阖上若不是胸前还有微弱的起伏,还真以为他死亡了。 “死了?”简云暇抱手站定在身后,神情漠然没上前查看的打算。 “再过几个小时还有可能。”谢意眉梢微挑,视线落在他手边,那是一本变得污秽的《圣经》。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那人嘴唇微动,嘴里念叨着什么。 他的声音微小,但谢意对《圣经》这本书做过研究,大致知道他念的是《圣经》里的句子。 “愚蠢。”简云暇语气不屑,他对信佛信教没什么意见,但对将生命寄托在信佛信教的人有意见。 在他看来,生老病死是人生百态,世界上最值得人们信任的不是教皇,不是神明,更不是佛祖,而是自己。 将命运寄托于虚无的人不过就是些胆小鬼,愚蠢至极。 听到这两个字,那人缓慢的掀开眼皮,被血液浸染的眸子比刚才更阴沉了些。 他左手微动,一道凌厉的风吹过,泛着白光的利刃刺向简云暇。 不等简云暇躲开,眼前便出现了一只手替他握住了袭来的刀刃,那只手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色血管被血花点缀,多了几分鬼魅妖冶。 “你…”简云暇有些哑声,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自认和谢意还没到牺牲利益成全对方的程度,这把利刃速度是快,但以他的等级还不足以被伤到,谢意大可以不替他阻挡。 “死了。”那人在掷出匕首的那一刻咬破了口腔里的毒药,现在已经中毒死去。 简云暇应声看去,只见那名beta脑袋歪斜六窍流血,血液几乎布满了他的面孔,死相不太好看。 谢意将那把匕首放进塑封袋,掏出手绢缠好伤口,熟练地动作让简云暇生出了几分怪异。 “这个月应该加工资。”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谢意把那只受伤的手举了举,嬉笑的模样看不出半分痛苦。 简云暇看着他渗血严重的伤口没说话,直到周围响起警车的鸣笛声他才回过神。 司机凑到他们身旁,他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忍直视那人的死状。 他用手掩了掩口鼻,表情痛苦又嫌恶,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少爷,我送你去学校吧,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你报了警?”简云暇抬眸看向四周的警戒带。 司机迟疑的点了点头,参不透他的心思。 “请假吧。”简云暇面色不太好看,这人是那些记者里面的其中之一,除去被抓的那个和死亡的这个,那些记者起码还有十几个人,这个案子不是普通的案子。 司机拿出手机,小心询问道:“需不需要禀报老爷夫人?” 闻言简云暇身形微顿,半晌才应了声,“嗯”。 在这个社会上oga拥有的权利仅次于alpha,简云暇身为s级oga享有的权利更是大,即便是警官要例行询问做笔录,简云暇一句“受了惊吓”,便可免除流程回家休息。 受到消息的简家父母第一时间赶回了家,蔺敏连鞋都没有脱径直跑到简云暇跟前,担忧的眼神在确认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后才褪去。 “还好。”放松中带了点庆幸。 简父松了松领带在简云暇对面坐下,“正好趁着这次机会你和方家那个二儿子交流交流,他听说你遇袭要来看你。” 简云暇闻言神情复杂,“你关心的就是这个?” “人家担心你,只是让你趁机和他交流交流而已,再说了你不也没有受伤?”简父说的理所当然。 “你爸说得对,人家是好心拒绝不好。”蔺敏附和道。 简云暇嗤笑一声,怎么看怎么觉得讽刺,儿子受伤了做父母的想的却全是物色女婿的事。 他声音冷然,心中的那缕温情彻底破灭,“我的贴身管家回来了,恐怕抽不出时间来接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