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死而未已

新纪元990年三月末，舍尔凡纳逝世，这位帝国的老元帅未能等到春天正式到来，死在了冬天的末尾。实际上没有人能评价舍尔凡纳的功和过，他出色地完成了威廉的所有任务，但他这辈子也只当了基萨斯家豢养的一条忠犬罢了。或许死在990年，已经是他最好的归宿了，至少他是怀揣着对帝国未来无限的希望而死。维什兹为舍尔凡纳举办了隆重的葬礼，以表彰这位老元帅对帝国的卓越贡献。之后舍尔凡纳的集团军被兼并到国防军中，统一由沃施坦德负责指挥。至于叶莲娜的事情，皇室对外宣称叶莲娜等人前往科瑞明，这件事在国内也就不了了之。

顾淮涛仍然在发展远洋的军事，龙随云送了他一个小型的能源生成器、物质生产车间和次元空间仓库，依靠这些东西，顾淮涛可以不扩大对军需物资，同时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扩张武器。这套流水线系统的所有车间都在不间断生产武器，主要是核武器系列和航空母舰。顾淮涛也借助这个东西帮助军队的装备更新迭代，让远洋的军事装备远远领先于整个耀国。

由于军队中全是他的人，而且中央也不会调查远洋的军事力量，因此顾淮涛不断积攒自己的武装力量。只是顾怀涛还是感觉自己内部有一些危险，这危险绝不是来自于自己政府内部，自己的政府人员都经历过严格的审查，绝不可能出现被明万安影响的人。至于那些被明万安影响的民众，顾淮涛还没有找到太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尽可能加大教育力度和限制。

“诶呀，你看上去还是那么苦闷，明明一切都变好了不是吗？”德奥娜坐在顾淮涛的办公桌上挑逗他说。

“现在离我的目标还很远，就算我有强大的军队和近一万枚核弹头，但是这些东西始终是最后的力量，一旦我启用，就代表耀国将陷入全国战争。这是最坏的情况，可以动用政治手腕就不动用军事手腕。”顾淮涛解释说。

“不过思想问题，这谁又能说得通呢？你就算有再精密的仪器，也会被人怀疑和指责。当初杜永志都没解决的事情，现在卫希先也解决不了，你又怎么觉得你可以解决呢？而且你也知道，就算解决了这一切也没有意义，世界最终还是要毁灭的。”

“但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要实现杜主席的遗愿。即使……即使这个世界会毁灭，我也会把火种保留到新世界。”

“这么说来，你有打破这个时间循环，文明重启的方法了？”

“之前科瑞明的主教告诉我一种方法，而且经过委员长的预测后发现是可行的。”

“那你还不开始进行你的救世行动？”

“委员长说还不到时候，他还需要点时间来准备这项工程。而且这项工程的反作用极大，到时候可能活不了多少人。不过这毕竟是一条出路，总比没有要好。哪怕只是少数人的逃亡主义，也强过全部人死在这个地方。”

“真没看出来你是个这样的人。”德奥娜笑着用手指挑了一下顾淮涛的下巴。

“我们之间还是不要交往过密为好。”顾淮涛严肃地制止了德奥娜的行为。

时间到了八月十二日，这一天塔拉特娅带着维什兹去见威廉的坟墓。威廉死后被秘密地埋在了耶冷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只有威廉的旧臣才知道，但是他们已经全部死在耶冷了。霍姆勒也在调查威廉的坟墓，但直到990年，诺博才在霍姆勒的调查的基础上找到了威廉的坟墓。

维什兹和塔拉特娅站在威廉的坟前，威廉的尸体已经长眠于地下，她们两个人也不想再见到威廉的样子。只是她们两个人少不了感慨，当年不可一世的威廉皇帝，如今还是长眠于地下。时过境迁，威廉自己造出的祸果由他自己来偿还。

“姐姐，你说父亲他是一个伟大的人吗？”维什兹问。

“威廉他……是一个伟大的人，而且一定是一个伟大的人，但他绝对配不上‘伟人’这个名号。他会载入历史的史册中，真是可笑，他这样的人最后还是要被万众敬仰。他那畸形的爱真令我反感，而我却又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一切。”塔拉特娅说。

维什兹看着自己父亲的墓碑，忽然间感到有些晕眩，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将她的意识从身体中抽离出来。她恍惚中似乎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看见了照片中年轻的威廉正朝自己走来。但很快她就不用再思考这么多了，她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