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你就不要道德，要么，你就还施彼身。</p>
纪迁看着眼前的小鬼，活脱脱一个二皮脸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护卫邻居百姓的君子风范。</p>
他猛地一拍桌子，气急败坏道：“懦夫！”</p>
纪迁眼神微黯，好像对孩子失望的家长，而后一甩长袖，金光一闪，劲风顿起，人影消失。</p>
亭外雪地，陆文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看着倒地的桌椅，心中反而松了口气。</p>
能发泄就好，这也代表关系没有恶化。</p>
“嘶，这老头，不知道打人不打脸”</p>
陆文渊揉了揉脸庞，开始收拾起来。</p>
等收拾完，一道青光自墙外而来，站在亭外雪地中。</p>
陆文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问道：“没事吧。”</p>
秦照君微微摇头，清冷道：“无事。”</p>
“我找你有事要交代。”</p>
陆文渊好奇道：“请讲。”</p>
秦照君看了眼后院，目光中流露着一丝感慨：“后院的结界我已撤去，我要走了。”</p>
陆文渊微愣：“这么突然？”</p>
秦照君：“师妹已找上门来，你的危机也解除了，再待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p>
陆文渊：“呃，那好吧。”</p>
“要不你再等等？我做几道菜为你践行，你也和清芷道个别”</p>
秦照君摇头打断道：“不用了。”</p>
“若有缘法，自有再见之时。”</p>
“我长话短说，你的剑道根基已成，而且悟的儒家剑韵，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p>
“养剑韵，参悟儒家浩然，得剑意。”</p>
“儒家至高剑道乃是‘浩然剑’。”</p>
“自女帝定都卸甲后，世间再无浩然剑。”</p>
“这条路很难，很难。”</p>
陆文渊洒脱一笑：“既然开始修行，自当用心，走好脚下便是，未来谁知？”</p>
秦照君微愣，随后脸上浮现一抹清丽的笑容：“说的不错。”</p>
“儒、道、释、武，不论是术法还是剑道，要想到极高深处，需博采众长，熔炼为己身之道。”</p>
“如此，则道成。”</p>
“这句话就当借住你阁楼四年的报酬了。”</p>
陆文渊拱手正色道：“多谢道长。”</p>
秦照君微微点头，脚步一跃，飞至半空之时，身形一顿，落在梅枝上站立。</p>
她目光透过满天飞雪，似看到了钟府此刻热闹的场景。</p>
秦照君忽而转头看着亭中的身影，眼中浮现复杂的色彩，缓缓道：“陆文渊。”</p>
陆文渊惊异的看着她，这称呼语调，与往常不一样。</p>
“真不回神京了吗？”</p>
迎着她那饱含深意的目光，陆文渊心头一震，她认出来了？</p>
陆文渊收敛心绪，疑惑道：“神京？我从未去过，道长何故有此一问？”</p>
秦照君微微抬头，几片雪花落在掌心，神色恍惚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的及笄礼上。”</p>
“也是这漫天飞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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