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后听了更生欢喜,偷看瞧向少康帝,后者压根不理,只是心里实在痒痒,遂和女官说道:“左就也在大厅,这里也很暖和,且抱出来给我们瞧瞧。” 女官低声应是,起身进屋去抱了。 天启帝碰了碰她,太上皇后悄悄白了他一眼,坐在那里见女官抱着一个襁褓出来,满怀欣喜的迎了上去,双手接过襁褓,见那婴儿体格健壮,白白胖胖,禁不住喜道:“看哀家的孙儿长的甚是爱人,太上皇和皇上要不要过来瞧瞧。” 天启帝哪里忍得住,所谓隔辈亲就是这样了,况宫里男孙本就单薄,喜爱之心上来,倒是顾不得少康帝的担心了,遂上前逗弄婴儿。 那婴儿也怪,并不怕人,见天启帝逗他,竟是咯咯的笑了出来。 天启帝大喜:“我的孙子果真勇武,江山后继有人了!” 被笑声吸引,连着少康帝也跟着过来,一圈人围在天启帝身边,太上皇后面有得色:“如何,还是哀家的孙孙好看,皇上看看长的像谁?” 少康帝默默看着婴儿,脸上不由得浮上笑意,只是心里实在担忧皇后,嘴上却是说道:“男孩像母,必然是像皇后的。” 太上皇后白了他一眼,接过襁褓笑道:“可是我看那眼睛和皇上一般无二呢。” 这话一出,少康帝脸上笑意更显,眼睛钉在襁褓里的婴儿身上下不来了。 正当此时,景仁宫外面天空上现出一片锦霞,霎时间红光漫天,满宫里的宫女太监纷纷跑出去看,引为惊叹,奏报给天启帝和少康帝,两位圣人沉吟片刻,走出去观看,可不是么,竟是从未有过的异象,正惊异时,就听得一声高亢有力的哭声从内室冲天而出,竟是生了! 天启帝忙问道:“是男是女?” 跑出来报喜的女官忙应道:“是位小公主呢。” 天启帝听了之后稍显失落,须臾间又振作高兴了起来。 少康帝听了欣喜若狂,直直的问道:“皇后如何?” 女官笑道:“皇后娘娘贵体安康,接生嚒嚒和太医们都说只不过是疲累着了,要好生休养呢。” 少康帝忙说道:“说的很是,快让皇后安歇吧,我且不进去了,等她睡过一觉我再来。” 天启帝也点点头道:“且让皇后休息,我和你母后也不进去了,待明日再来见我的小孙孙。” 少康帝面有得色,因着今日实在高兴,遂扬声说道:“景仁宫上下服侍皇后有功,赏赐三个月月银。” 此话一出,连着宫女太监们都跪在地上,纷纷向少康帝谢恩领赏。 少康帝笑道:“起来吧,待会儿记得和镇国公夫人求赏,若是她小气不肯放赏,只管告诉朕来,朕自会去帮你们讨赏。” 就连天启帝也在一旁跟着摇头失笑,随即吩咐戴权:“皇后生下龙凤胎,这是天佑我朝,还不速将贺礼奉上。” 戴权躬身笑着应下了。 皇后此刻已然疲惫的睡在床上,不出一点声音。 镇国公夫人轻抚着皇后柔弱的肩膀,头轻轻靠在床头,眼里的泪水不住的往下流着,刚刚实在太险,若不是祖宗显灵,保佑自家女儿顺利生产,如今只怕她就与皇后生死两隔了。 贴身女官半跪在旁边,只恐大一些声音就打搅到皇后的休息,柔声说道:“夫人且退下安歇吧,整整一天您都不得休息,只在那里盯着,这么下去怎么受得了呢?” 镇国公夫人看着她,这还是皇后从家里带出来的贴身侍婢,情分自然不与别人相同,疲惫之意已然袭上眼眸,只是爱女之心让她不愿放下皇后自去安歇,只是在那里强撑着笑道:“我不累,且让我再看着皇后,你们累了一天,自当歇一歇。” 贴身女官急了,镇国公夫人年岁在那里摆着,若是有个闪失,要她如何向皇后交代,遂紧着在那里劝道:“夫人且去安歇,这里有奴婢呢,待您休息一些时再过来,奴婢再歇息也是一样的。” 镇国公夫人有心推脱,只是毕竟年岁不饶人,又是熬了整整一天,脑子猛地一放松下来,自然就困意徐徐了,遂和贴身女官笑道:“瞧我这身子,竟是熬不得了,说不得了,只好辛苦你了。” 贴身女官赶紧低头说道:“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就是奴婢们的本分所在。” 镇国公夫人借着床头之力,扶着站了起来,猛然起身,不禁头脑一晕,身子晃了晃,好险才站住。 贴身女官连忙起来扶住镇国公夫人,关切的问道:“夫人您可好?” 镇国公夫人用手扶着脑袋笑道:“瞧我这不中用的样子,竟是被你们笑话了。” 贴身女官笑道:“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整整一天守在皇后身边,刚刚才起身,就是有个眩晕也是正常的。” 随即吩咐底下丫鬟,要她们扶着镇国公夫人出去休息,镇国公夫人有心推脱,贴身女官笑着说道:“夫人且不要推,她们如今可是上赶着扶您出去呢,若您不愿意,恐她们要恼的。” 镇国公夫人不解其意,只问为何。 贴身女官笑道:“如今皇后娘娘诞下皇子公主,实在是大喜事一件,适才皇上赏了咱们,只说要咱们和您老人家讨赏呢。可是没个甚么借口,奴婢们如何问您要重赏。正巧您老人家给了她们机会,这时候不用等什么时候讨呢,故此您老人家竟是不能推了的。” 镇国公夫人听了只是失笑,可不是么,她如今也是新添了一个外孙,一个外孙女,实在是大大的喜事,皇后又平安,做什么愁眉苦脸的给他人看笑话么,随即在那里笑道:“这是什么话,就是不扶我,我也是必要重赏的,为着你们辛苦了一年。皇后怀孕,不是你们小心服侍,哪有今日的喜事。且等着,我已将荷包备好,只待今日。” 遂吩咐身边的奴婢将荷包一一打赏了景仁宫里的宫女太监嚒嚒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