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带着送菜张去结了三个多月的账。 盘算完账本，将一些账单给送菜张报了后，把银钱都给送菜张结算了。 送菜张自己心里盘算了下，这三个月他能净赚十五两还多的银钱。 自然是心里美滋滋的。 这送菜张啊他其实不是菜农，而是从底下菜农手里低价收来，这个钱还不是现结算给菜农，亦或是商贩。 等他从主家这里结算了钱，再拿着钱给底下的人。 因此送菜张今日将给菜农的，百货商店的全部钱还了后，还能剩下十五两。 虽说这陆家二夫人的小厨房要求的食材质量比较高，但他们是真的给钱给的利索痛快，不拖欠。 在这点上，送菜张很愿意跟陆家夫人的小厨房合作。 他也没忘记给王妈妈好处，给了王妈妈一贯钱。 王妈妈自然是喜的不行，直夸送菜张是个做生意的。 王妈妈拿了钱，还是足足的一贯钱，她先回住处收起来去了。 程玉在小厨房外的走廊的等着，瞧见送菜张，便是冲他打了招呼。 “这边。” “可是都结清了？” 张元杰道：“都结清了，大娘子心善，从不拖欠这些。” “我们娘子知晓底层的百姓不容易，菩萨心肠，日后你给我们小厨房送的食材，那可都是要最好的，绝对不能以次充好。” “自然，自然。” 张元杰嘿嘿笑着。 见程玉望着自己，张元杰又怕自己笑的太猥琐，让玉儿姑娘嫌弃了。 忙着收起笑来。 “玉儿姑娘，你的那个卤煮，可都做好了？” “我不在这里等着你的吗？全做好了，我听说，你还识字？”程玉问。 张元杰：“识字，但识的不多，不过日常用是足够了的。” “那好，我将价格都写了出来，你在我写的价格上，上下浮动一至三文钱，你根据市场的价格来定。” 张元杰却是说道：“玉儿姑娘你是想送到大酒楼代卖，还是在外面的小摊子上售卖？如果是在大酒楼的话，这价格是要高点，但是，这毕竟是一些杂碎之物，不见的大酒楼能收。 要是在市面上售卖的话，我家有个妹子，我让她去护城河码头，摆个摊子，但你也知道，这码头上做事的，都是一些底层的老百姓，价格高不上去。” 其实这个事情，程玉早就想过了。 她做的这些东西，不打算卖到大酒楼里。 能去大酒楼大饭馆吃饭的，指定都是有钱的，这有钱的人事儿也多，她做的卤煮是挺好，周围的人也爱吃，但未必有钱人吃了不会来个闹肚子或者别的不适应的。 因为因为这些卤煮得罪了权贵，这一步步的盘查下来，再将她给揪出。 犯不着的。 主要是这些鸭货鸡杂的上不得台面。 不管你厨艺好与不好，这些东西就是没人吃的，也就是穷苦人家不讲究。 这在大户人家里，这些个杂碎的东西，都是不能入厨房锅灶烹饪的。 程玉跟张元杰说，拿到外面摆摊去卖，若是日后有酒馆和饭馆想要的话，也可以给他们送，但必须要签订协议。 卤煮送到，至于售卖之后的结果，概不负责。 张元杰闻言，忍不住在心里为程玉竖大拇指。 “还是玉儿姑娘想的周到，那就按照你说的来。” “嗯，这是我写的价格，鸭货的价格比鸡杂贵上一些，鸡头按斤卖，这鸭头就按个卖，鸭头也不多，价格的话，我都写好了，你比照着，跟着市场上的卤煮价格高一些，或者低一些，你看着来。” 张元杰：“既然玉儿姑娘这样信任我，我肯定会做好的。” “麻烦你，张家小哥。” 程玉客客气气的说着。 程玉说完话将装在木桶里的卤煮交给了张元杰。 张元杰把东西放在扁担里，挑着便是离开了。 卤煮装在木桶里，木桶放在扁担里，封的严严实实的，根本就不用担心味道会漏出来。 张元杰家住在西大街丁十八号，门前的胡同宅又小，他挑着扁担推开门自顾回家。 这张元杰回到家里，正好瞧见妹子做了馒头，要去售卖。 张家日子过的不错，也是因为全家都有那个挣钱的脑子。 张元杰是给大户或者饭馆送菜，像这个月给陆家二夫人送菜挣的钱，可是不常见的，给别的门户送，或者是饭馆酒楼的，一个月挣个一二两算是顶天了。 尤其是一些酒馆，卖酒为主，送的菜可不讲究什么好与坏的。 只要能吃就好。 讲究的，在张元杰的客户里只有陆家二夫人这一门户了。 也是让张元杰最挣钱的门户。 张元杰的妹妹张三娘则是去外面摆摊卖一些吃食。 像饽饽，馒头，饼子等。 挣的不多，但也不至于亏了本钱。 听得哥哥喊，张三娘从厨房里出来，“哥，我在家呢？这不，刚蒸好馒头，打算上午去码头卖。” “你来瞧，这是什么？” 张元杰提出木桶直接入了厨房，打开木桶后，瞧见整整小半木桶里全是喷香的卤煮。 “哥，这些不会就是你那日收的杂碎吧？” “就是那些，我跟你说了，这玉儿姑娘是个厨艺好的，没错吧。”张元杰说着，拿了筷子，捞出一个鸭脖，“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张三娘却是问道：“可以吗？这可是人家做的吃食，让你来代卖的，咱们吃人家的，不太合适。” 听她说话，便知道，这女子是个有原则，不占人便宜的。 张元杰道：“玉儿姑娘说了，咱们可以吃。” “你放心，吃了多少，我都记着，等回头给玉儿姑娘算账的时候，少不得她的。” 张三娘感觉到不太对劲，素来斤斤计较，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哥哥，这次竟然不占玉儿姑娘的便宜。 但很快张三娘的注意力，就被鸭脖子给吸引走了。 她咬上一口，鲜香四溢，还带着微微的甜辣。 “好吃，哥，这个卤煮是真好吃。” “我从来没想到，鸭脖子还能做的那么好吃，肉劲道，太好吃了。” 张三娘直接拿着鸭脖子啃了起来。 张元杰也跟着乐呵，好像被夸赞的是他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