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送菜郎说，给玉儿姑娘拿去吃就是，左右不是很大，卖剩下的，也是没之前鲜活了。 若是死了，也就只能扔掉了。 程玉眼神带了几分怀疑看着送菜张。 怕他说假话，但他跟她说假话作何，又没这个必要。 程玉不想白要人家的东西，便是说，你不要钱的话，我就不要。 送菜郎随意的说道，你给我三文钱就好了，卖不掉拿回家也没人吃。 死掉的螃蟹放的时间长的确实会肉散，煮了后也是空壳子的。 一般门户的人家根本就不吃螃蟹，壳大肉少，烹饪方式也简单，就是放锅里煮一下，吃两口那味道还不如啃骨头来的带劲。 吃螃蟹的都是大户人家，要吃大的，新鲜的，烹饪方式也多，不会只是煮一下那么单一。 程玉想着就是三文钱买几只快死的螃蟹也是可以的，便是塞给了送菜郎三个铜板，将筐子里的螃蟹提到了一处去。 她说，等明日我再将筐子还你。 送菜郎说，无碍。 便是转身去忙别的了，将今日送的菜拿了下来。 今日还有两条青鱼，个头挺大，程玉一眼就看中了这两条青鱼，熬汤或者做其他的都是很好的。 青鱼肉质鲜嫩，烹饪方式多样。 瞧着鱼，程玉心里已经有了几种做法，青鱼不管怎么做，味道都不会差的，更何况这还是野生的青鱼，肉质更为鲜美。 送菜郎把东西放下，没多会儿王妈妈就来了。 程玉下意识的将那些螃蟹往角落里放了放。 王妈妈是什么东西都想要霸占了去，甭管是好的坏的，就算是厨房里剩下一些骨头，她都想带回家喂狗的那种。 螃蟹本来不多，若是被王妈妈顺走几只的话，她还吃什么啊。 更何况这可是自己花钱买的，哪里舍得给了旁人吃，王妈妈何曾给她一些她家的吃食了？ 人心善是好，但也不能烂好心了。 “倒是个好算计的，要不是瞧他送的菜好，早换了人了，一点蝇头小利还跟我计较着。” 王妈妈骂骂咧咧的从外面进来。 看到程玉在烙饼，倒是新奇的很，只瞧见她将饼子上面用筷子挑破一个口，把打好的鸡蛋液倒了进去，没多时，那饼子就鼓囊囊的。 好看不说，主要是这个做法的饼子，她还是头次瞧见。 “玉儿姑娘，这是又研究什么吃食呢，瞧着怪是新奇的。” 程玉继续烙饼，随口敷衍了句，“歇了几日，想了几道饭菜，给娘子换换口味。” “王妈妈来了，今日倒是挺早。” 王妈妈面上呵呵笑着。 心里却是抱怨着，还不是你躺着养伤没人做饭，我才不得不起早做的。 加上娘子怀孕后这胃口，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王妈妈只能尽职尽职做好份内的事情，省的被娘子抓住了把柄训话。 不过，现在程玉回到小厨房里开始做饭了，她就又可以轻松下来了。 “这给娘子的早饭你都准备好了，我就准备一些其他的，这几日二爷也是要吃点滋补的才好。” 王妈妈如今说话都是挺直了脊背。 她的孙女可是二爷的侍妾。 这以后就不是下人了。 底下的人瞧见她王妈妈也是要给上几分尊重。 程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转身去搅动稀饭的时候，那在送菜郎离开便跟着也去针线房做事的珠儿回来了。 “针线房的差事可真不少，玉儿，可有什么剩下的饭菜给我吃点，我肚子饿的很。” 程玉瞧下小厨房，不见王妈妈在。 估摸着是程玉回来了小厨房，王妈妈又偷闲去了。 “这里还有个鸡蛋灌饼，我放了些辣椒，娘子不喜辣，先给你吃吧。” “你快点吃可别被王妈妈瞧见了，今日的她，可是厉害的很……。” 除了程玉，厨房里的人，就是那被鸡笼子管着的鸡，都被王妈妈骂了好几句，说它的鸡屎真臭，下午就宰了它吃肉炖汤。 珠儿大口咬着鸡蛋灌饼，称赞的话都忘记说了。 “你还不知道的吧，王妈妈的孙女素绢被宠了，这不，王妈妈也跟着长了脸。” 珠儿说着啧啧两声。 妾侍就不是奴才了吗？ 那妾侍也只是比奴才高那么一点点的身份，不用跟大家一起抢大锅饭，吃的也就是普通的一荤一素一主食，不管是吃的喝的用的，那也是主母赏赐才能有。 程玉恍然回神，眼神冲珠儿眨巴了下。 一脸坏笑。 “咋了，你还羡慕上了？当初主母可是差点将你给二爷送去了。” “玉儿不许打趣我。你不也是，为了不给二爷做妾，都撞墙了，瞧瞧你的脑袋，可别被撞坏了才是。” 珠儿说话间也吃完了。 便是在一边顺手择菜帮了些忙。 主要是怕被王妈妈瞧见闲着不做事，说她又来蹭吃的。 她要是做点事儿的话，就是被王妈妈看到，不会说她，只会瞪她两眼。 今日煮了鸡丝粥，八宝红枣粥，灌汤包，烧麦，核桃包，以及鸡蛋灌饼，小菜搭配的是六必居的八宝菜，肉沫咸菜丝，凉拌黄牛肉，花生米拌焯水香芹。 主要是赵汝兰现在胃口不佳，程玉才想着法子的琢磨些吃食。 品种多一些，她每样尝一点，也能吃饱的。 当然了，这些也不全是程玉自己准备的。 像灌汤包和烧麦，核桃包，凉拌黄牛肉，都是李娘子准备的。 牛肉贵，但不是绝对没有，只是比较罕见，有的话也是份量不是很多，价格也贵，一般人家就是普通商户都吃不到。 这般上等的食材，都是要让大厨来掌勺做的。 程玉端了准备好的饭菜送到了赵汝兰跟前。 她发现，开了脸的素绢和香莲，已经换了衣裳，素绢穿了一身粉色的裙衫，香莲则是一件香芋紫，她们两个站在主母跟前，亦如之前做丫鬟的时候一样，伺候着主母。 赵汝兰擦了手绢，香莲接了去。 “早饭准备好了，娘子好歹吃些，玉儿还特意给您准备了鸡蛋灌饼，您瞧瞧。” 赵汝兰瞧了一眼，便是点点头。 她素来喜欢安静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