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门铃声把贺天旭吵醒,他起身开门。 “不知道密码”,司永碌拿着小笼包进来。 “你生日啊”,他眯着眼睛说。 “哦哦,佳佳还没醒?” “没,她那酒量不到中午起不来。” 司永碌把小笼包放在餐桌上,和贺去洗漱完,两人又回到餐桌上。 司永碌说:“我有个决定,你必须支持我。” “什么决定?”贺天旭用醋淹死个小笼包后塞嘴里。 “我去把小胡找出来”,司永碌很郑重其事地说。 贺天旭筷子顿住,摇摇头。 “你得做你自己,不能总围着我转。” “你啥都给我安排好了,我做啥能回报你的安排?”司永碌看着他问。 “这是你该得的,谁用你回报啊?” “啥就该得了?忘恩负义的人多了,你就算拍拍屁股啥都不认,我能拿你怎么办?” “那我能那样嘛,得多不是人啊?” “所以人心换人心,我换下你的了,你也换下我的了,咱俩不说那么多客套的。我就问你,这辈子找不到小胡,你那三年牢狱的真相找不到,你甘心不?” “不甘心”,贺天旭想都没想的说。 “那就行了,你好好奋斗,我把小胡把真相给你找出来,咱俩两不耽误多好。” 贺很认真的听着,但是不表态。 “唉呀,你说话呀,现在咱又是两个人了,好好发挥两个人的作用行不?” 又淹死一个小笼包后,贺说:“那你得注意安全,小胡老家可是乱着呢。” “得嘞,你放心吧”,司永碌一拍大腿。 “这些年我在里头也没闲着,你看我这腹肌”,司永碌撩开衣服展示。 “呀,行呀,我这天天健身的效果也才跟你的差不多”,贺天旭也把自己肚皮露出来。 “看我这大腿,我这肱二头肌。” “我也有。” “俯卧撑你能做多少个?” “那不得一口气百八十个?” “吹牛吧你就,四十的小老头了。” “要不比比?” “比就比。” 二人丢下筷子趴地上齐刷刷俯卧撑起来。 枫丹白露停车场出口,赵望津在这里等。 “这林小姐是真有个性,啥套路都不吃”,马子超说。 “见多识广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那可不,我看上的女人能一样吗?”赵望津在后面坐着,林语心越不理他他倒是越来劲。 “来了来了”,林语心的车远远过来,赵望津赶紧下车招手。 林语心停下来。 “你怎么又不接电话呢?” “怕你觉得我有求于你啊。” “这,咝”,林语心一点弯都没拐,倒把赵望津搞得没话接了,他确实这么想过。 “看你说的,同学之间算什么求啊?” “赵望津,咱们是同学,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确实想把老宅改成纪念馆,但是如果是同学之间的正常交往,今天你帮我他日我帮你,那可以,如果是别的……” “没有别的,只是同学”,赵望津摆着手说。 “那好吧”,林语心看看后面,怕自己的车堵了路。 “前面有个饭店,咱们边吃边说怎么样?”赵望津指了指前面。 “行。” 回到车上赵望津高兴的手舞足蹈,“终于约上了,真不容易。” “那公子,就这么痛快给她办了?” “办啥办,拖着吧,嫁给我啥都给她办。”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跟在后面的林语心,双腿岔开瘫坐在后座上,猎物成功入圈的成就感挂在脸上。 饭店很快就到,一下车他就殷勤地给林语心开车门,饭店的人看到赵公子和绯闻女友林语心一起出现,都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林语心很不喜欢跟绯闻扯上关系,但没办法,她只能无视那些声音,昂首阔步地走进去。 看到别人的注目礼赵望津很得意,在发布会上被林语心当众拒绝的耻辱他这回算是挽救回来了。 “赵公子,您想坐哪个包厢?” 领班边走边问。 “不用了,就坐大厅吧,选个靠窗的位置”,赵望津巴不得让全遗春的人都看到他和林语心在一起。 选好座位,赵望津又殷勤的拉开椅子让林语心坐下,旁边已经有人悄悄拿出手机拍照了。 饭菜上齐,赵说:“语心,我特意问了我爸,我爸让我问问你是要做什么样的纪念馆?” “呃,我妈的愿望是把我姥姥姥爷收藏的画放在里面做成蒋翰生书画纪念馆”,林语心毫无防备地说。 “书画纪念馆,有创意”,赵望津假装自己很懂似的点点头。 “你放心啊”,赵望津端起酒杯,“我回去问问我爸这个事咱们具体怎么操作,咱们一步一步给它办明白了。” “那谢谢老同学帮忙”,林语心也举起酒杯碰了一下。 “爸,你点过汽油吗?” 休息日,涂有志站在院子里兴奋的和父母说那晚的惊心动魄。 “那不得爆炸?”涂爸坐在小凳子上等着开饭。 “不会,我一开始也害怕,那天晚上我们是把汽油倒地下,然后把火柴点着扔过去的,哗就着了。” “你这搞对象还把工资搞没了,上这个班就没见你拿钱回来。” 涂母边端着锅出来边抱怨。 “你懂什么?他把钱花在搞对象上是好事”,涂父边嚼着葱边说。 “就是,妈,这点你就没有我爸看得清。我花一个月工资给她买礼物,是为了让她看到我的真心。女孩就喜欢男人有一百给她花九十九,说是能看到男人真心,我这全花了呀,够真的吧。” “他现在花出去的钱将来千倍万倍的给你拿回来,你计较什么呀。” “她还给我回礼了呢,我算了一下,她给我回的是我给她买那件t恤的两倍以上,咱家不吃亏。” 涂母将饭菜摆好,涂有志坐下吃。 “也是,那么重要的事他爸都让你参与,肯定是把你当女婿培养的。” “哈哈,就是,你这才算想明白了。” 涂父满意的笑着,感觉他家的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下午阳光不错,缓了几天,告别了司永碌,贺天旭被压抑的阴霾心情终于缓解。 约了侯英俊师徒来俱乐部玩儿。 “呀,你真笨,看,枪得这么托住,对”,贺天旭教女儿射击。 “爸,别吹牛逼行不行?你也就能训训我,你看人家”,贺意佳指指旁边的教练。 “咝,起来”,贺天旭把她扒拉开,举起枪。 啪啪啪,六发子弹射出,显示器报数:“十环,十环,九环,十环,十环,十环。” “啊?”贺意佳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老大。 王族笑笑说:“你说你激他干嘛?” “我爹这么牛的吗?” “爸,你是不是捣鬼了?”贺意佳有些不信。 “走吧,打球去”,几人出来进了球场。 “嚯,冤家路窄吧!”侯英俊看着前面说。 赵津生、单景明和银行郑本卿行长走来。 贺天旭不想和他们假惺惺的客套,可是周围又没什么可避的地方,只能装作自然的向前走。 “贺总”,赵津生率先打招呼。 “我就说这遗春小的很嘛,在这儿遇上了。” “赵总今天有空啊”,贺天旭客套。 “嗯,车少了些,没那么大的销售压力了,出来转转”,赵津生边说边看侯英俊,侯把头转向旁边,没与他对视。 单景明悄悄在他耳边说:“就是他带头直播的。” “行,那玩得愉快吧”,贺天旭草草结束对话,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一个高个子黑衣人步子很快地从远处走来,王族看他,他也看到王族。 二人目光交汇间王族感到一阵寒意。 就是这个眼神 ,他想起父母遇害那晚他在胡同见到迎面而来的那个人就是这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