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低沉悦耳的嗓音,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味道,一下一下的撞击着齐萱的耳膜,心也因为男子的话而怦怦直跳。 下个月由西宁市政府主持的慈善晚宴,她陪在顾砚清的身旁,定会引起媒体的目光。诚如顾砚清自己说的,他从来没有带女人参加过任何晚宴,她自信自己是第一个,也将会是那唯一的一个。 因为慈善晚宴过后,经过媒体的曝光和揣测,她将会有一个新的身份——顾砚清的女友,未来的顾家二少奶奶。自然,这也是她为何要请沈清棠当这件事的说客的终极理由。 想到下个月十号,齐萱的眼眸里闪烁着光亮。这光亮是激动,是贪婪。 顾砚清如墨般的眸将她眼里的这贪婪尽数看在眼里,心里头的厌恶几欲让他作呕。 她打得是什么样的算盘,他心里很明白。于是在沈清棠开了这个口后,他就索性应了下来。 她加注在顾砚欢身上的痛苦,他一定会加倍的讨回来!慈善晚宴只是个开始。 这一晚,顾砚清并没有依着齐萱留在老宅,而是回到了辋川居。 只因为他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要处理。 辋川居书房内,男子看着电脑里的资料,那是有关于顾砚欢这六年在德国的交友情况。 这份资料其实是和之前的照片附件一同发过来的。顾砚清当时也只是轻扫了一眼,并没有细细的看过。 今晚从顾砚欢口里得知她曾对药物有过依赖,如果要摆脱药物依赖的话,她势必是要寻求医生的帮助的。 有了这个,顾砚清很快的便从这满是人名的资料里锁定在了一个名字上。 彼时,顾砚欢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搁在床上的手机正一个劲的响着。 当看到来电号码,她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我刚回国就办了国内的电话卡,在第一时间就把电话号码发给你了,可你始终没来一个电话,我还以为你不会打来了。” 电话里是女子温软如清溪的声音,这让主动打这通电话的人倍感放松。 裴稷垂眸看了眼手里的机票,温声回着:“砚欢,我明天上午10点到西宁。”话说完,裴稷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开口说道:“你能来接我吗?” 顾砚欢先是一愣,大概是觉得男子要来西宁这事太过于突然。待裴稷再次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后,她才笑着回道:“没问题。” 裴稷回着,“那明天我可就等你来接我了。” 与此同时,机场候机大厅里传来航班播报的声音。裴稷同顾砚欢说了要登机了,明天见面再聊这话而后才道别挂断了电话。 通话结束,顾砚欢设置了一个定在明天上午10点的备忘提醒闹钟后才上了床。 关了灯,闭上双眼,顾砚欢以为缺觉的自己能够很快睡着。未曾想今晚在车里与顾砚清交谈的种种就像是电影般在脑海里重现。 他说她不是他权衡利弊下的选择。这一点她是相信的,可那时他的身份是大学老师,还算纯粹;如今他已是官场上的人,他所处的位置也根本容不得他纯粹。 她虽没有太接触官场里的事,但她也不笨,深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一个前途如此光明的人,他的另一半却是个曾经药物依赖成瘾的瘾君子。这样的一个丑闻若是爆出,那么得掀起多大的风浪啊。 多年以前,两人的师生恋被爆出,她无所畏惧,仗着的就是云顾两家交好的情谊。可如今,再次面对顾砚清这深沉如海的情感,顾砚欢有着心动的同时,更多的则是害怕和逃避。 顾砚欢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心想着时间太过于残忍,它把曾经的最美无情的给割裂,将那个可以与男子并肩而立的自己永远抛弃在了过往的旧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