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是身后男人有力的手,明明隔着一层毛衣,可那种附于肌肤上的炙热感依旧强烈;耳边是男人低沉缱绻的嗓音和温热的呼吸,颤栗感自脖颈顺延而下,顾砚欢拿着画的手莫名的抖了一下。 看着那一行熟悉的字迹,顾砚欢自是知道了这画是出自哪个女孩的手的。她只是没想到这画会落入顾砚清的手里。 手里拿着画转过身,抬眸看向他,眉眼里有着笑意,“顾教授,我记得这画是夹在一本书里的,我那本《泰戈尔诗集选》呢?” “在我书房。”顾砚清淡笑说着而后又开口道:“你现在再来评一下这水彩画画的到底如何?我的眼光应该不差吧。” 顾砚清说这话时,轻拥着顾砚欢腰的手微微收紧,大有逗弄之意。 这当真是一时嘴爽,打脸是啪啪的响。顾砚欢瞪了眼面前面带戏谑笑容的男人,娇嗔道:“接色晕染很自然,乃上乘佳作。顾教授你是寻到宝了。” 对于顾砚欢这态度翻天覆地的转变,顾砚清含笑点了点头,轻抚着她的头顶,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缱绻之意:“囡囡说的对,我是真寻到宝了。” 可不是吗?她就是他想捧在手心的宝。 “你叫我囡囡?”顾砚欢的脸因为顾砚清唤的这个称呼有点不太自然,惊讶里有着不好意思。 囡囡这个词是吴语,是对女孩的亲昵称呼,同时也有宝贝的意思。 在云家,只有奶奶会这么唤她。顾砚欢还记得小时候奶奶会笑意盈盈的轻抚着她的羊角辫唤着她囡囡,长大成人后那声囡囡不变,变得是奶奶不再轻抚她的头了。她记得奶奶说:囡囡长成大姑娘了,奶奶要是还像以前摸头,在外人看来不得闹笑话了。 对于这一点顾砚欢倒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再怎么成长,在长辈的心里她永远都是个孩子。 现在的社会,充斥着太多的欲望和不满。人人为了能在喧闹浮华的都市里找到自己的立锥之地而日以继夜的奋斗、拼搏。留守儿童、孤巢老人似乎是这个急功近利的时代留下的产物。人的灵魂也渐渐跟不上日益加速奔跑着的躯体。也许是生在云家,吃穿不愁的。顾砚欢她觉得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和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一起吃个饭、聊个天要来的重要。 和奶奶唤她囡囡不同,顾砚清唤的这声囡囡让顾砚欢觉得原来同样的一个词在两个不同的人嘴里唤出,它的情感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差。 一个是亲情的溺爱,一个是情人间的宠溺。念及此处,粉霞渐染上了白皙的脸庞。在柔和带着暖意的灯光下,此番美景美不胜收,尽数落入男人幽暗深邃的眼眸中。 在顾砚欢害羞躲避着低垂眼眸时,顾砚清温热的唇就轻轻落在了她的额头处。触感柔软,可温度却让顾砚欢的心为之一跳。 顾砚清温热的唇离开,顾砚欢鬼使神差的抬眸看向他。只一眼就让她的心被震撼到。没想到这个清冷淡漠的人,他那疏离的眸子染上淡淡的欲望竟是这般惑人。 顾砚清轻抚面前人有些发烫的脸颊,“我觉得囡囡这个称呼很好。不管他人是怎么称呼你的,砚欢也好,欢欢也罢。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囡囡。” 男人说这话时,眼眸最深处的那抹欲望已经渐渐散去恢复了以往的澄澈。只是他如被砂石般打磨过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顾砚欢低低的应了声嗯,算是回了顾砚清的话。而后伸出手轻抵在他的胸膛,张口嗫嚅道:“我想去洗澡了。”话说完就指了指顾砚清轻握在自己腰间的手。 顾砚清轻笑松开了手,他知道这丫头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