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水渐渐变冷,顾砚欢跨出浴缸。偌大的镜子前映射出曼妙的身姿,长发湿腻,堪堪遮住前面不可一手掌握的丰盈。腰身纤细,双腿瘦削笔直,圆润的脚趾像一颗颗刚出蚌的珍珠,白里透着光亮。 吹干头发、简单的将身上的水擦拭干,顾砚欢穿上睡裙就赤脚走出浴室。走至衣橱处把挎包里的首饰盒子拿出。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打开盒子取出手链,戴在左手手腕。手链上的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炫彩的光芒,煞是好看。 看着手腕上的手链,顾砚欢想到了晚上沈清棠的话,她说下次去海德堡可以让顾砚清带着。其实,在德国的这一个月,她有去过海德堡市,却没有去找顾砚清。 云家的人不知道她之所以选择法医学,除了自身原因外,还有就是顾砚清,因为他的专业也是这个。七岁时在他书房,她无聊时就会翻看他的大学教科书。其中厚厚的一本《法医病理学》让她开了眼界,虽然那时她认识的字不多。可每当顾砚清闲下来时,她都会屁颠屁颠的让他给她讲这本书里的东西。久而久之,也让她对法医这个职业有了敬畏之意。 长大后,家里的聊天时不时会提到顾砚清。在父母的口里听到他是如何的出色、如何的优秀。那时,她就想去德国看看这个优秀的人。 所以,她高考后决定去德国玩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已计划好的。但到了德国,顾砚欢觉得自己是脑子里进浆糊了,顾砚清离开时她才八岁,她这么突兀的去找他,着实的不合礼。于是,在海德堡待的那几天,她就老老实实的逛景点,没有要去叨扰顾砚清的念头。 意识到想的太多,顾砚欢轻拍了拍头,动作利索的上床,关了卧室的灯,室内陷入一片昏暗。可是阳台那处的光却透过玻璃照进卧室…… 主卧的阳台和次卧的阳台是连着的,也就是说这两间卧室并非绝对意义上的相隔。 躺在床上的顾砚欢看着阳台,再拿起手机,已经是十一点了,顾砚清还没睡? 事实还真像顾砚欢想的,顾砚清的确还没睡。一是受时差影响,二是因为顾砚欢。 顾砚清坐在床上拿着自顾砚辞办公室里带回来的那本《泰戈尔诗集》,抽出里面的那张绘有满月夜空的明信片,陷入沉思。 十年未见,当初那个老跟在身后笑吟吟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她变得优雅、美丽。可是,却对自己疏离、礼貌外加客气。 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也是情感悸动、萌芽的年纪。她用心画了这样的一张水彩画还写了这样的一句话,她的心里是否已经有了人的驻扎?她想把这张画送给谁? 顾砚清觉得此刻自己就像个变态一样,暗自揣测着一个妙龄少女的感情世界…… 他不知的是隔壁那个少女此刻正看着阳台的光,也失眠了。 夏夜,特别是深夜的夏,蝉不知疲倦的叫了一天,终于肯下班休息了,此刻尤为的寂静。 罗池和警局的同事道了别,就下班离开。 街道上灯火璀璨,可是行人却很少。手机响起,打破车内的安静。罗池俊朗的脸上有着笑意,不用猜就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 电话接通,那头是女人温柔的声音:“你到哪里了?” “已经拐进小区了。”罗池的话里有着笑意。 “好的,那我就开始煮面条了。”女人未等罗池回答就先挂了电话。 罗池停好车拿过放在副驾的那束玫瑰花,满脸笑意的下车走向电梯。 电梯停在十三层,罗池将花束藏在背后,摁了摁门铃。几秒过后,门开了。 站在门内的年轻女人看着罗池笑了,话语带了些调侃:“大忙人,今天忙的连钥匙都丢在警局了?” 罗池把藏匿在背后的玫瑰花递给了眼前人,顺带在女人的额头吻了一下,看向女人的眸里皆是爱意:“白雪,很抱歉。最近警局事太多了,忽视你了。等忙完后,我就休假带你出去走走。” 名叫白雪的女人被罗池的这番话惹红了眼,却带着笑意拉着罗池的手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