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咋样啊？”</p>
“还凑和。”</p>
听了杜娟的回答，杨丽珍笑了笑，跟一家三口错开身走了。</p>
沈朝北挑着担子继续往家走，抱着大丫的杜娟转头朝杨丽珍的背影看了好几眼。</p>
她鼻子灵，隐约闻到杨丽珍身上好像有股腥味儿。</p>
像是女人来月事的那种气味儿。</p>
可杨丽珍不是怀上了吗？</p>
虽然纳闷，但杜娟也没太往深想，想着许是她饿昏了头，闻错了。</p>
夫妻俩节俭惯了，没舍得在外面买饭吃，到现在都还饿着肚子，只给大丫吃了一小块鸡蛋糕垫肚子。</p>
回到家，沈朝北烧锅做饭，杜娟则在屋里算帐，大丫独自坐马扎上玩。</p>
“她娘，咋样啊？亏了？”</p>
看到杜娟表情愣愣的进来厨房，沈朝北心里得一沉，嘴上却安慰道：“亏了也没事，咱们第一次干，没经验，以后肯定就好了。”</p>
“没亏，朝北，咱们挣钱了。”</p>
沈朝北半信半疑，“真挣了？你没算错吧？”</p>
杜娟白了丈夫一眼，“我虽然读书没你多，但算帐可没错过！”</p>
这倒是。</p>
杜娟虽然没念过几年书，但算帐却是一把好手，每年家里交公粮都是她算的帐。</p>
虽然知道挣了钱，但看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沈朝北估摸着应该挣得不多，便笑呵呵说道：“挣钱了就好，少点也没事，积少成多嘛。”</p>
“也不少了，挣了有五块呢。”</p>
“啥？你说啥？”</p>
沈朝北惊得锅铲都掉了，眼睛瞪得溜圆，“五块？咱们今天挣了有五块？”</p>
杜娟点头，随即脸上扬起开心的笑容。</p>
她先前没笑并不是不开心，而是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感觉像在做梦。</p>
到了此时，那种挣钱的喜悦和幸福感才一股恼的涌上心头，让她再也合不拢嘴角。</p>
沈朝北却笑不出来了。</p>
他简直不敢置信，他一天就挣了五块钱？</p>
五块钱在沈家沟是什么概念呢？</p>
可以买二十斤大米，三十斤白面，五十斤棒子面，他们一家三口吃一个月都吃不完。</p>
一天就挣到了五块，十天就是五十块，一百天就是五百块？</p>
不敢想，根本不敢想。</p>
“媳妇，我出息了！我居然一天就挣了五唔……”</p>
杜娟伸手捂住丈夫的嘴，小声咬耳朵：“朝北，咱们挣了多少钱这事，你别跟人讲，要是被妈知道了，她肯定要让咱们拿钱贴补你弟。”</p>
换作以前，沈朝北会觉得自家媳妇小肚鸡肠，把秦金莲想得太坏。</p>
但经历过分家和借钱后，他真真切切被秦金莲寒了心，更知道自家媳妇的担忧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有可能发生。</p>
沈朝北连连点头，这时，门外传来沈向南的声音——</p>
“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