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如秋在杭瑾年的记忆中,总是特立独行又活泼可爱的,什么时候竟然要这般卑微了? 杭瑾年心中一软,开口说道:“此事不能全怪肖如秋,本宫也有责任,还有太子太傅教导不力,本宫自会与太傅反省。如秋虽有错,但念在她初犯,暂且饶过她这一回。” 朝夫人一听,气得脸色发青,“太子殿下这是何意?难道我女儿就白白受了这委屈?” 朝将军也是怒目而视,“太子殿下如此偏袒这贱婢,莫不是不把我朝家放在眼里?” 杭瑾年赶忙解释道:“将军、夫人息怒,本宫并非偏袒,只是此事不宜过重处罚,以免落人口实。日后本宫定会多加约束,绝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肖如秋见状,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赢了。 她连忙磕头谢恩,“多谢太子殿下开恩,奴婢以后定当小心伺候太子妃娘娘和小殿下,不敢再犯错。” 朝遥听着这一番喧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空洞,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看起来那表情就像是她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坠入了冰窖,寒冷彻骨,对杭瑾年最后的一丝期待也彻底消散。 她微微侧过头,不再看向众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既然太子殿下已经决定,那便如此吧。” 那语气平淡至极,没有丝毫的波澜,却透着深深的绝望和心灰意冷。 朝夫人担忧地看着朝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朝遥缓缓闭上双眼,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鬓间。 朝将军愤怒无比,双目圆睁,大声喝道:“太子殿下如此是非不分,我朝家的女儿岂能在这东宫继续受此委屈!今日,我定要将遥儿带走!” 杭瑾年一听,顿时慌了神,连忙走到朝遥床边,拉住她的手说道:“遥儿,你劝劝将军,莫要如此冲动。” 朝遥却将手抽了出来,别过头去,不愿看他。 杭瑾年又急忙对朝将军说道:“将军息怒,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切莫冲动啊!” 朝将军冷哼一声:“太子殿下,莫要再劝。我朝家手握重兵,本是一心为太子效力,可如今太子这般对待小女,我朝家的兵权,怕是不能再为太子提供便利了!” 杭瑾年脸色煞白,再次看向朝遥,眼中满是焦急与恳求:“遥儿,你知道我并非有意偏袒,只是……” 朝遥冷冷地打断他:“太子殿下不必多言,你的心思我已明了。” 此时,杭佑佲跑过来,拉着朝遥的衣角,哭着说:“母妃,不要走,佑佲舍不得你。” 朝夫人见状,问道:“佑佲,你可要跟着我们一起走?” 杭佑佲看了看委屈巴巴的肖如秋,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朝遥失望无比,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 肖如秋在一旁,心中暗自窃喜,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低着头,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杭瑾年一脸悔恨:“遥儿,是我错了,你别走。” 然而,朝将军根本不理会杭瑾年的求情,大手一挥:“蓝玉,还有你们,快将小姐带走!” 蓝玉等一众丫鬟婆子立刻应道:“是!”随即手脚麻利地扶起朝遥。 朝夫人紧跟其后,一行人在朝将军的带领下,不顾杭瑾年的阻拦,径直离开了东宫。 杭瑾年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懊悔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到了镇国将军府,朝遥被小心翼翼地扶进了房间 朝夫人坐在床边,握着朝遥的手,轻声说道:“遥儿,莫要伤心,这太子如此糊涂,咱们不稀罕。在这府里,有爹娘护着你,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朝将军也在一旁说道:“女儿,你只管安心休养,那太子的事,爹自会处理。” 府中的长辈们也纷纷前来安慰,七嘴八舌地说着宽慰的话。 这时,太医也匆匆忙忙地跟了进来,立刻为朝遥诊断。 诊断完毕后,太医说道:“将军、夫人,小姐身子本就虚弱,又经此波折,需得精心调养,切不可再劳心伤神。” 朝夫人连忙点头:“有劳太医,还请太医开最好的方子。” 众人见朝遥神色依旧黯然,便开始讨论如何能让她散心。 朝夫人说道:“要不咱们在府中举办个小型的宴会,邀些小姐们来陪遥儿说说话?” 朝将军摇摇头:“不妥,此时遥儿怕是无心应酬。” 一位长辈提议:“不如带遥儿去城外的寺庙祈福,那里环境清幽,或许能让她心情好些。” 另一位长辈则说:“要不安排遥儿去庄子上小住几日,远离这京城的是非?”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为朝遥的散心之事出谋划策。 “遥儿,你是怎么想的?” 朝夫人看向朝遥,轻声问道。 “爹、娘,我想先在府中养养身子。这身子若是一日不见好,太子妃的位置早晚也是别人的。命都没了,还谈其它的做甚?” 朝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透着无尽的疲惫与决绝,那声音虽轻,却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朝夫人一听,眼眶瞬间红了,哽咽着说道:“遥儿,莫说这般丧气的话,你在爹娘心中,可比那什么太子妃的位置重要千倍万倍。” 朝将军也是一脸疼惜,重重地叹了口气:“女儿啊,你只管好好养着,其他的都有爹在,爹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长辈们也纷纷附和着安慰:“遥儿,你可一定要振作起来,咱们朝家的女儿不能被这点挫折就打倒了。” 朝夫人轻轻抚摸着朝遥的头发,柔声道:“遥儿,你放心,在这府里,谁都不能再伤你分毫。” 朝遥微微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却不再言语,只是紧紧地闭着双眼,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关在心里。 为了让朝遥静养,朝夫人遣散了众人。 屋内只剩下朝夫人以及朝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