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才一副有辱荣焉的样子,“我们家乖闺女就是聪明,立马就想到最重要的东西。迢迢,你赶紧去各大铺子,把我们家在铺子里面的那些钱全部都收走。其他的就不要动了,以免引起别人怀疑。” 阳迢迢指了指自己桌面上的那些账本,“这两天刚好是月底的日子,所以所有铺子的钱全部都已经送过来了。” “那就赶紧收起来,时间也不多了,我们得赶紧去厨房,把一些能够在路上吃的给做好。给流放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不然上天不会给我们这么大一个神器,还让遥遥提前知道消息。” 阳迢迢收起家里面的所有银钱,然后又和朝遥一起进了厨房。 在看到厨房空空如也的样子时,阳迢迢的嘴角抽了抽。 “遥遥,你把厨房收成这个样子,太狠了吧!” “娘,我这不是担心我们以后去了流放的路上没锅煮东西嘛!” “行了行了,放出来吧,带个瓦罐走就行了。在路上不用怕找不到做吃的锅,一块石板烧热了都能煎肉炒菜,这些不用担心。” “娘,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娘在以前小的时候还会陪着你外公外婆去外地收租子,像这样在野外生活的经验还是有的。” 朝遥把锅具都放了出来,然后就和阳迢迢一起做了不少的面食。 “热乎的东西也要做一点,尤其是肉,你们两个小家伙最馋这些东西。” “行吧,那我把它们全部都做成肉干。” 朝遥把家里面的厨房剩下的所有东西全部都做好了之后,已经是过去了一个时辰。 抄家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一家人坐在桌子旁吃了一顿在这个家最后的晚餐。 朝天才在饭桌上问道:“还有什么没有买的?” 阳迢迢数了数自己空间里的东西,“还差一些药材,尤其是应对风寒的。” “娘,不用担心,今天我在外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很快去药铺买了一些药草,如今全在我那里呢。” “姐姐,爹娘,你们在说什么?在哪里?什么东西在姐姐那里?” 其他人纷纷看向朝悦白,这时候才记起来,家里面还有这么个小不点,他什么都不知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该不该告诉他? 朝天才摇了摇头,孩子还太小了,容易说漏嘴,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为好。 “我们再说其他的事情呢,今天的肉好不好吃?这个是姐姐下厨亲自做的。” 陈娘做的那些饭菜全部都被放进了空间,万一以后还想吃就能够拿出来。 “哼,你们就是觉得我还小,所以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可是这个家里面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以后是要撑起家族门楣的!” 小屁孩挺能说,小小年纪就有远大梦想。 如果上一世他没有那么早死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够闯出一片天来。 一家人吃完饭,收拾好所有东西,抄家的人就来了。 随着夜色降临,一队官兵在火把的映照下,来到了朝家的大门前。 他们手持公文,态度强硬,不容置疑。朝天才一家人被召集到大厅,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官兵们按照公文的指示,首先封锁了朝家的所有出口,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 然后,他们开始逐一搜查朝家的每一个角落。 书房、卧室、库房,甚至是厨房和茅房,无一幸免。 还好当初朝天才和阳迢迢在家里面放了一些东西,看起来也并不违和,这也让这些官兵们有东西可搜。 在搜查过程中,官兵们对待朝家的成员态度各异。 对于朝天才这样的家主,他们虽然保持了一定的尊重,但眼神中的冷漠和鄙视却难以掩饰。 他们粗鲁地翻动朝天才的私人物品,甚至对他的书房进行了细致的搜查。 对于阳迢迢这样的女眷,官兵们则显得更加粗鲁和无礼。 他们不仅让宫中的女嬷嬷随意翻动阳迢迢的衣物和首饰,还对她进行了搜身检查。 阳迢迢虽然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情绪失控。 朝遥也是一样,嬷嬷们直接脱了朝遥的外衣,把她身上所有的饰品全部都摘了下来。 至于最小的朝悦白,官兵们对他的态度则显得更为粗暴。 他们将他从陈娘的怀抱中拉开,粗鲁地检查他的身体。 陈娘哭喊着试图阻止,但无济于事。 朝悦白在惊恐中大哭起来,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阳迢迢把他抱了过来,轻轻地拍着背哄着。 在搜查过程中,官兵们还不断嘲讽和威胁朝家的成员。 “不过是一个区区六品小官,竟然也牵连到了这个大案子当中。” “谁让你命那么差呢?姓什么不好,偏偏要姓朝。” “真得是穷的叮当响,身上搜不出来一文钱不说,家里面还没有任何贵重的东西。” 最终,当官兵们搜完整个府邸后,他们带走了朝家的所有财物和贵重物品。 在这个漫长而恐怖的夜晚结束时,朝家的成员们被官兵们押送进了大牢。 而此时,他们所有人都穿着白色的里衣,阳迢迢羞愤欲死,她想过吵架会很难堪,但是没有想过会这般难堪。 但无论怎样,现在不是反抗的时候。 朝家的成员们被押送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 还好,这里的牢房没有分男女,而是把一家人关在一起。 和朝遥一家一同关进来的人还有很多,他们吵得要死,不停地求着情或者咒骂。 牢房的石墙冰冷而坚硬,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苦难与绝望。 里面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高高的窗户透进来,落在潮湿的地面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气味,那是潮湿、霉变和人体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令人感到窒息。 床铺简陋至极,只是几块粗糙的木板拼凑而成,上面铺着薄薄的稻草。 朝天才紧紧地抱着朝悦白,试图用自己的体温为他驱赶寒冷。 牢房外不时传来官兵的吆喝声和铁链的拖拽声,每一次响动都让在监狱里的所有人心惊胆战。 阳迢迢和朝遥也靠在朝天才的身边,一家人缩在角落里。 “别怕,我们家没有犯什么事,这一次只是被牵连而已,所以顶多明天就会把我们流放。” 朝天才安慰着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