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人闻言,连忙摆手,笑容温婉中透着一丝狡黠:“小王爷误会了,护龙阁的药材一向由朝廷供应,我等自然不会为那等小事叨扰。” 萧泽闻言,眉头轻挑,侧首望向许佳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哦?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许佳人轻启朱唇:“那位密探,乃是护龙阁中公认的翩翩佳公子,不仅容颜俊逸非凡,更兼琴艺超群,堪称一绝。” 萧泽与陆洛童闻言,面面相觑,眸中皆是疑惑之色。 龙杭适时接过话头:“我们今晚要抓一个人,潜伏时需要一位琴师,他的身份将至关重要。但是阁内再寻一位模样俊俏,琴艺高超与深厚武功于一身的男子,实非易事,故特来恳请陆大人援手。” 陆洛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雅的微笑,仿佛春风拂面,温暖而不失风度:“此事倒是颇为有趣,我陆洛童自当效力。不过,行事之前,还需先向范大人讲一声。” 许佳人与龙杭面面相觑,对陆洛童的迅速应允颇感意外,龙杭眼中闪过一抹欣喜,语调不禁上扬:“陆大人真是爽快人!我们怕那等烟花之地,您或许会有些许犹豫呢。” 萧泽闻言,眉宇间轻轻挑起一抹玩味,轻声重复:“烟花之地,秦楼楚馆么?” 龙杭见状,连忙点头,浑然未觉氛围微妙变化:“是啊,小王爷。” 这时,许佳人轻拽了拽龙杭的衣袖,以眼神示意她慎言,自己则温婉地接过话茬,柔声道:“小王爷,男子嘛,在秦楼楚馆实乃世态常情,我们也没有办法。请您放心,我等定会周密部署,亲自率队潜入,确保陆大人的安全无虞。” 萧泽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身旁的陆洛童,只见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笑意,轻轻点头,眸中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我还没有做密探,倒是觉得有些新鲜。” 许佳人见状,心中悬着的石头悄然落地,她以柔和却又不失坚定的语气说道:“既然二位并无异议,那我们便不打扰小王爷与陆大人的用餐雅兴了。稍后,我们再行拜访陆大人,为您打扮打扮。” 言罢,她轻巧地拉起龙杭的手,两人步伐轻快地退出了包间。 行至楼下,许佳人从袖中取出几枚银锭,递予了正欲上前迎接的钱老板,语气中带着几分豪爽与大方:“钱老板,小王爷与陆大人这一餐的账,便由本小姐结了。” 言毕,二人悄然步出云鹤楼,龙杭心中疑云密布,转向许佳人,轻声问道:“佳人,你为什么不说那个地方是个暗娼,里面还全是男娼。” 许佳人闻言,迅速以指抵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温柔并存的光芒,轻声道:“龙姐姐,切莫声张。你瞧小王爷方才提及秦楼楚馆时,那神色已是不悦,若再让他知晓我等所赴乃是那般所在,他又怎会轻易点头?” 龙杭闻言,心中恍然,不禁抱剑于胸,目光深远,细细咀嚼着许佳人的话语。 夜幕低垂,城西一隅,一条曲折幽深的胡同悄然隐匿于世,尽头处,一座院落仿佛是时光错落的秘境,外表古朴而庄重,宛若世家大族的静谧府邸,实则内里藏着另一番风月景象。 院内,红纱轻舞,随风轻扬,如同夜色中羞涩的绮梦,每一寸空气都浸染着淡淡的幽香,引人遐想。远处,一缕清越的琴音悠悠传来,穿透了夜色的帷幕,缠绵悱恻。 萧泽立于后院一隅的屋内,目光复杂地凝视着身旁略显局促的许佳人,她的眼神闪烁,不时瞥向别处,分明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心虚。 “这便是你口中的秦楼楚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语调微沉,“这不就是暗娼吗?前面大厅内,怎么全都是男娼?朝廷明令禁止,不许男人为娼。男为娼,杖一百,告者赏钱五十贯。你自幼便熟读大爻律法,别告诉本王,你不知道这一条。” 因为前朝风气开放,男风盛行,男娼之业,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然而,朝代更迭,本朝严令禁绝这等风流遗韵。虽然律法森严,一旦有违此令者,必遭严惩不贷,以示警戒,但是官府依然屡抓不止。 许佳人嘴角勾勒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小王爷,我这也是没招了,那个田满囤狡猾异常,跟个泥鳅一样,我们盯了他好长时间,都被这家伙给溜了。若非此人偏好龙阳之癖,我等恐怕至今仍是一筹莫展。” 言罢,她眸光中闪烁着恳切之色,望向萧泽,声音里多了几分哀怜:“小王爷,求求您了,他马上就来了,如果这次让他‘醒’了话,往后要想再将其擒获,只怕难上加难。” 萧泽闻言,眉宇轻蹙,沉吟片刻,方开口询问,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不解:“这位田满囤究竟所犯何罪,竟能让你们如此大动干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缉拿归案?” 许佳人压低嗓音,语速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卖国,他收了戎狄的好处,一直偷偷给戎狄传递消息。” “什么?!”萧泽闻言,面色骤变,声音虽极力克制,仍难掩其中的震惊与愤慨,在这幽暗的角落里显得格外突兀。 许佳人见状,连忙以手掩唇,眼神中满是焦急之色,轻声细语地提醒道:“小王爷,您小声点,外面的那些嫖客可都是真的,要是被他们听见动静,打草惊蛇啊。” 萧泽闻言,轻轻颔首,眸光微敛,声音不自觉地沉了几分,仿佛夜色中悄然蔓延的雾霭:“之前不是已经把戎狄留下的探子全都拔除了吗?” 许佳人闻言,以她那温婉而细腻的声音,轻轻回应:“小王爷忘了,那时我们拔除的,乃是愤天堂残余的势力,他们曾是已故皇子葛叶静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