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面色茫然,眼中满是不解之光,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困惑与无助:“我与他素昧平生,他为何要杀害我儿?”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是一怔,气氛瞬间凝固。 薛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夹杂着几分讥诮与不屑,他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冰:“大人,这位秦老板都说他不认识我,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陆洛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步伐轻盈,缓缓踱步至秦学明身旁,目光温柔却又不失锐利地望向他,道:“秦公子,你可还记得你在密室逃跑之时,踢到那个黑衣人哪个地方?” 秦学明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他的眼神逐渐清晰,仿佛回忆起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缓缓答道:“那日情形危急,当时踢到的是那个黑衣人的胸口。” 陆洛童轻轻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随即向周强递去一个意会的眼神。 周强心领神会,迅速步至薛凯身旁,动作干净利落地拉开了他的上衣,顿时,薛凯的上半身袒露无遗。 众人目光汇聚之处,只见其胸口确有一抹淡淡的淤青,色泽已近消散边缘。 此情此景,引得众人一阵哗然,秦学明眉头紧锁,沉吟道:“可即使如此,也不能断定这就是我踢上去的啊,况且,这淤青就快要消退了。” 陆洛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轻轻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秦学明,缓缓言道:“你说的不错,秦公子,你还记得你送给那个老乞丐的靴子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秦学明的思绪如细流般缓缓回溯,而在这静谧之中,秦夫人终于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有一块翡翠玉石!” 众人闻言,皆不由自主地望向她,期待着下文。 秦夫人继续说道:“学明离家那日所穿的靴子,我私下里在每只鞋的底部,都缝入了一块小巧的翡翠,其上镌刻着‘平安’二字。他虽性情豪爽,不吝钱财,但我总放心不下,生怕他孤身在外遭遇困顿,便会在他外出的鞋子上缝一些珠宝。” 陆洛童微微颔首,自一名衙役手中接过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包袱,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庄重与神秘,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他缓缓拉开了包袱的系带,内里之物渐渐显露——那是一套被细心折叠、摆放得一丝不苟的男式衣裳,旁边还静静地躺着一双漆黑如夜的黑靴。 秦学明的目光瞬间凝聚,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脱口而出:“这这不是我赠予那位老乞丐的衣物吗?”言语间,既有惊讶也有几分不解。 陆洛童轻轻颔首,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正是。为了此案能够水落石出,我特地从他那里借来了这套衣裳,作为我们追查真相的线索之一。” 说着,他轻轻拾起那双黑靴,如同对待珍贵的文物一般,小心翼翼地翻转过来,让众人得以清晰地看见靴底的秘密——那里,正如秦夫人所说,那双黑靴的鞋底都有一块刻着‘平安’二字的翡翠。 他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决然,缓缓将鞋底边缘贴近了薛凯胸前那片醒目的淤青。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为捕捉这细微却关键的线索。 侯国志的惊呼突兀而震撼,划破了室内的沉寂:“这!这淤青的纹路竟然和鞋底的纹路是一样的!”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仿佛发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巧合。 陆洛童轻轻颔首,他缓缓道:“薛老板年事已高,肌肤渐显薄弱,正因如此,外伤留下的印记,比起年轻人来,更为顽固,不易消散。加之秦公子正值青春鼎盛,力大无穷,在那生死攸关之际,一脚之威,岂是寻常?故而,这淤青之深,历经十余日而不减其色,成为了关键性的证据。” 众人闻言,纷纷颔首,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于薛凯身上,他此刻竟似哑了口舌,无言以对。 秦浩的面色骤变,眼中怒火中烧,身形暴起,欲扑向薛凯,却被训练有素的衙役们及时拦下。 他怒吼之声穿透空气,震颤着每个人的心弦:“为何?我与你素无瓜葛,你何以忍心对我儿下此毒手!” 薛凯面对这质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混杂着淡淡的讥诮与冷漠。 陆洛童见状,语调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缓缓道:“在说他杀人动机之前,我们先见一个人,或许大家就知道答案了。” 陆洛童的话语如同春风拂过静谧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屋内众人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 他轻拍几下手掌,那声响在空荡的室内回响,仿佛是某种神秘的召唤。 随即,门外两道身影缓缓步入,一人身形健硕,气宇轩昂,正气凛然,宛如山岳般屹立;另一人则显得更为沧桑,身形略显佝偻,银丝斑斑,岁月的痕迹深刻地镌刻在他的发间与面容之上。 待二人步入屋内,光线似乎都为之柔和了几分,众人才得以细细打量。来者正是吴清与一位年迈的老者,老者估摸着已逾古稀之年,岁月的风霜在他脸上刻画出深邃的纹路,却难掩其眼神中的睿智与淡然。 秦氏夫妇的目光在老者身上游移,那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惊讶、疑惑,乃至难以掩饰的几分惊恐,仿佛老者的出现,无意间触动了他们心中深藏已久的秘密。 老者对陆洛童与萧泽,则是展露出和煦的笑容,行礼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恭敬与尊重。 然而,当他的视线转向秦氏夫妇时,那温和的表情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轻轻吹过,留下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沉与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