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闻言,面色微变,随即迅速起身,挥手示意身旁的手下,一行人便忙碌起来,穿梭于那几座高耸的书架之间,手指轻触过一本本泛黄的卷宗。 何鸿朗与侯国志并肩立于屋檐之下,目光穿透敞开的大门,看向了屋内那番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何鸿朗轻捋着下巴上精致的胡须,眼神中闪烁着睿智与沉思。 侯国志在一旁,脸上写满了不解与好奇,终于按捺不住,侧头向何鸿朗轻声问道:“何大人,您看陆大人与小王爷二人,究竟是在找什么呢?” 何鸿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笑意,眼中闪烁着洞悉世事的光芒,他缓缓转过身,对侯国志道:“侯大人,现在看来,情况峰回路转啊。” 言罢,何鸿朗轻抬衣袖,对侯国志做了一个温文尔雅的拱手礼,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侯大人,本官尚有要务需亲自处理,不便久留,这便先行一步了。” 侯国志目睹此景,一脸不解地蹙眉:“何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何鸿朗回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侯大人,本官身为盐运使,职责所在,自是要去盐场,一探究竟。” 言罢,他轻轻摇了摇头,似是对侯国志的困惑不以为意,随即转身,步伐稳健地迈向门外,留下一串淡然而坚定的背影。 侯国志怔怔地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随即转首,目光落在屋内忙碌的景象上。 一名官吏,在堆积如山的卷宗中穿梭,终是寻得了他们急需的那一份,急步上前,双手恭敬地将之呈于陆洛童面前。 陆洛童接过卷宗,指尖轻轻摩挲过那泛黄的纸页,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细细研读起来。 一旁的萧泽,则微微倾身,与他一同审视着卷宗上的每一个细节,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默契而专注。 随后,陆洛童对萧泽低语了几句,话音未落,只见萧泽面上瞬间绽放出一抹喜色。 待侯国志步入屋内,只捕捉到萧泽转身时留下的那句坚定的话语:“此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言罢,他身形一晃,已迅速地跨出了户房的门槛。 侯国志的目光追随着萧泽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他方才缓缓转身,目光中满是不解地望向陆洛童,手指无意识地指向萧泽离去的方向,轻声询问:“陆大人,小王爷这是去哪儿?” 陆洛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而神秘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人心头的阴霾,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不言而喻的深意:“他这是去找人了。” 侯国志见状,心中虽有诸多疑问,但见陆洛童神情轻松自若,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便也按捺下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他暗暗松了口气,脸上也随之浮现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陆洛童开口,语调中带着几分探寻:“侯大人,怎么没看见何大人?” 侯国志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何大人说,现在是峰回路转,然后留下一句,‘身为盐运使,职责所在,自是要去盐场,一探究竟’,言罢,便匆匆离去了。” 陆洛童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神情间顿显轻松,他悠然展开手中折扇,轻轻摇曳,那动作中透着一股子洒脱与从容。 侯国志眉头微蹙,目光中带着几分急切,轻声询问道:“陆大人,眼前这局势,我等下一步应该如何?” 陆洛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从容不迫的笑意,仿佛胸有成竹,他缓缓言道:“等。” 侯国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复又问道:“等?” 陆洛童轻轻颔首,笑容中透出一股子深不可测的意味,点点头不再说话。 次日晨曦微露,陆洛童便起了身,步履轻盈地步入前厅之中。 那里,萧泽已是一身闲适装扮,悠然自得地品着早茶。 不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上官南星与何家兄弟信津、信磊联袂而至。 上官南星环顾四周,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轻声道:“小王爷,今日怎么没看到吴将军啊?” 萧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解释道:“哦,我昨天已遣他去查一些紧要之事。” 上官南星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未再多言。 正当众人各有所思之际,一抹倩影悄然步入前厅,正是萧玉霜。 她双手轻背身后,步伐中带着几分女子的洒脱。 萧泽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小姑母,您怎地独自前来?小姑父呢?” 萧玉霜闻言,右手轻轻一挥,语带几分不经意的淡然:“他呀,自昨日出府后,便没有回来。傍晚之时,他派了一个小厮来报,说是公务缠身,今夜不便回府。” 萧泽闻言,眉宇间不禁蹙起一抹疑惑之色:“办公事?记得前几日,秦学华之事刚起波澜,全城皆震,正是事务繁忙之际,小姑父即便夜深亦不忘归家,昨日为何一反常态,莫非还有比盐场惊现死尸更为棘手之事,令他不得不舍家而去?” 萧玉霜轻倚椅背,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解,却也迅速归于平静,她轻摇螓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以为意的洒脱:“罢了,他既有要事在身,我等又何必多虑。来,我们吃饭吧。” 随着她的话语轻轻飘落,何府的管家即刻心领神会,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丫鬟们张罗起晨间的膳食。 不多时,一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早饭便铺设妥当。 众人依次落座,银筷轻触瓷盘,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他们或低声交谈,或含笑举箸,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适。 就在众人才结束了早饭,空气中还残留着粥香与饼甜的余韵,一片和谐宁静之中,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