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思远闻言,脸上绽开一抹自得的笑容,他轻抚着下巴上那抹黑色的胡须,谦虚道。 “陆大人过誉了。草民年轻时,也喜欢附庸风雅,还写过几首酸诗,只是终究才疏学浅,科举之路难以走通,这才继承了家业,做了商贾。” 萧泽微微一笑,接口道:“贾老板过谦了,您做生意的本事,可是琼州府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能将家业做得如此兴旺,也是厉害。” 贾思远闻言,谦和地颔首道:“小王爷谬赞了,这一切皆因朝廷的恩泽,若非陛下英明,倡导商业繁荣,草民这等布衣平民,又怎能积累起今日之家业。” 贾府的宴席和叶府的宴席风格迥然不同,叶府的宴席的每一处都突出一个“奢”字,仿佛要将世间的珍奇都堆砌其中。 而贾府的宴席则突出一个“雅”字,每个角落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与格调。 席间,贾思远与萧泽邻座,他们的话题从边关的苍茫风光,流转至历史上的名将轶事,兵法战略更是如数家珍,信手拈来。 而与陆洛童的交谈,则从诗词歌赋的雅致,一路拓展到各地的风土人情,言谈间充满了对世间万物的热爱与好奇。 当与上官南星交谈时,贾思远更是将话题引入医术之上,从医书药方的精妙,聊到世间罕见的奇案秩事,每一次转折都让人耳目一新,为之赞叹。 就连跟盛思梦的对话都能聊到布匹衣料细腻而独特的纺织织法。 整个宴会,欢声笑语,宾主尽欢。 当离席的时刻临近,贾思远向管家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管家心领神会,随即带着四个精美的礼物,缓缓步至众人面前。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贾思远,他微笑着开口:“前日小女不慎得罪了诸位,作为她的父亲,草民深感歉意。今日特地备下这些薄礼,聊表心意,还望各位能够笑纳。” 贾思远话毕,他身后的仆人动作麻利地将精致的礼盒一一展现在众人眼前。 贾思远指着。” 陆洛童闻言,轻轻眨眼,手中的扇子依旧轻轻扇动,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贾思远不紧不慢地踱步至第三个礼盒前,轻轻揭开盖子,一本医书映入眼帘——《寒氏医书》。 上官南星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惊异,而贾思远则继续娓娓道来:“这本《寒氏医书》,乃是药王谷寒生民寒老前辈的心血之作。他毕生的医学造诣,都凝结在这本医书之中,希望上官仵作能够喜欢。” 随着贾思远的步伐,众人看向了最后一个礼盒。 他轻轻打开盒盖,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幅精美的《芙蓉锦鲤》绣品映入眼帘。 盛思梦看到这幅绣品,眼中瞬间闪过一片惊艳之色,被那细腻的绣工和生动的画面深深吸引。 贾思远微笑着解释道:“我得知盛小姐对宫廷绣品颇有兴趣,特意托人从京城带来这幅《芙蓉锦鲤》图。此图出自宫中绣娘之手,绣工精湛,希望能为盛小姐的研究提供一些参考。” 贾思远赠送的礼物虽非价值连城,却都送到了四人的心坎上。 上官南星与盛思梦默然不语,他们的眼神却默契地交汇在萧泽与陆洛童身上,只有他们的决定,才是决定这份礼物归宿的关键。 萧泽与陆洛童对望一眼,彼此心中明了。 他们深知,若自己拒绝这份礼物,上官南星和盛思梦也必然会随之婉拒,而这对于盛思梦来说,无疑是不公平的,不得不说,贾思远很会拿捏人心。 于是,萧泽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轻声道:“贾老板,您的这份心意,我们深感荣幸。便恭敬不如从命,收下这份礼物了。” 随着萧泽的话语落下,贾思远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在他的心里,这份礼物虽然简单,却已经成功地连接了他和萧泽,陆洛童之间的联系。 当贾思远与萧泽等人告别,踏出贾府的门槛时,他依旧守口如瓶,未曾透露那所谓的“重要之事”的半点风声。 然而,即便未能得闻心中所盼,萧泽与陆洛童仍旧面带欢颜,他们被贾思远哄的得心情愉悦。 贾府渐渐隐于身后,萧泽的身影在转角的瞬间消失。 他转首望向陆洛童,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轻声对陆洛童道:“陆洛童,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查严华寺如何?” 陆洛童自然领会了萧泽的意图,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几分默契与了然。 他并未言语,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眸回望着萧泽,一切尽在不言中。 严华寺内,叶华带着衙役如同静候的雕像,默默地站在一旁。 视线中,萧泽和陆洛童站在寺中古井旁边,萧泽身形矫健,翻身顺着绳索滑了下去,片刻后又翻身上来。 直到查看到了最后一个古井,萧泽翻身上来,将手上的一枚珠花递给了陆洛童,道:“这井的侧面,竟然掏空了一个两尺大小的正方形平台,足以容纳一人藏身。这枚珠花,便是在里面发现的。” 陆洛童缓缓接过那枚珠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惊异。 他凝视着手中精巧的珠花,上面镶嵌的每一颗珠子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而在那珠花之上,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玉饰更是显得尤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