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凶手也用了藁本来掩盖血迹?” 陆洛童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已经查遍了城中所有的药铺,但是除了那些屠夫外,再无人购买过藁本。” 刘宸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其中的可能性:“会不会是为沈府送肉的屠夫干的?” 沈智闻言,却是摇头否定。 “不大可能。沈府的规矩森严,所有货物都是送到后门,由专人查验后再由杂役送进厨房。结账也是在沈家的铺面进行,外人根本无法进入府内。” 陆洛童若有所思地道:“凶手必然用了什么其他的手法,将那股血腥气给掩盖了过去。” 萧泽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什么,他转向沈智,问道:“沈公子,令尊是否特别注重保养之道?” 刘宸不解地看着他:“萧泽,你为何有此一问?” 萧泽解释道:“先前我们去和善堂时,得知沈老板在那里预订了紫河车。听那里的范大夫说,沈老板每月都要服用四次紫河车,用以美容养颜。” 刘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看向沈智。 沈智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紧咬着牙,沉声道:“我父亲的确对保养颇为上心,并且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 沈智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有些凝重地说道:“这件事,实在让我难以启齿。” 刘宸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沈兄,男子爱美虽非世俗所倡,但亦不在少数,你又何须如此犹豫?” 沈智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终于说道:“若是寻常的养颜之道,我自然无话可说。但家父他……他用的方法,实在是太过偏激。”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面露惊色,面面相觑。 沈智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家父他……他居然用尸油护肤。” “什么?” 三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沈智无奈点点头,向三人说起往事。 五年前,沈家的管家为沈常德精心寻觅来一种珍贵的护肤油脂。 当时,管家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众人,这油脂是由顶级的草本植物精心研磨而成,举世难寻。 沈常德听闻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始使用。 谁知这油脂效果出奇地好,沈常德脸上的细纹竟然真的减轻了不少,肌肤也变得更加光滑细腻。 这让沈常德大喜过望,对这种油脂爱不释手,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 尽管小小的一瓶油脂的价格高达五十两,但沈常德却毫不吝啬,一用就是两年之久,从未间断。 然而,好景不长。 渐渐地,沈常德的脸上竟然开始出现了大块大块的黑斑,这些黑斑如同恶疾般蔓延开来,无论用什么方法都难以去除。 更为诡异的是,沈常德的行动也变得越来越僵硬,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灵活与生机,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具僵尸。 这时,众人才开始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沈家大哥沈仁焦急万分,连忙请来城中的名医为沈常德诊治。 然而,这些大夫们查看了许久,却都摇头叹息,表示查不出原因所在。 沈常德脸上的黑斑和僵硬的症状就成了一个无解的谜团,让整个沈家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直到有一天沈府被一声怒吼打破,沈仁与管家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沈智听闻声响,急忙赶往现场,只见沈仁面色铁青,手中紧握着那瓶沈常德日常所用的油脂,双眼喷火般地盯着管家。 “我早就觉得这个油脂不对劲!” 沈仁怒气冲冲地吼道。 “你口口声声说是草本研磨而成,可我每次都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什么草本会有这种味道? 我特意找人查验了这油脂,竟发现竟然是尸油!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用这等邪物来欺骗我爹!” 沈智这才恍然大悟。 也是在那时,他才惊觉沈常德对于保养之术,竟有着近乎痴迷的执着。 至于后来,沈常德与沈仁之间究竟有何交谈,沈智无从得知。 他只知道,经过那次风波之后,沈常德再未使用过那种油脂。 讲述完这段往事后,沈智轻轻叹息,眉头紧锁,内心波涛汹涌。 他沉声道:“我曾以为父亲已经摒弃了那些阴暗之物,谁曾想,他竟会偷偷服用紫河车。” 萧泽闻言,目光微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们沈家的那位管家,当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尸油这种东西,他竟然能够设法搞到手,而且还让沈老爷服用了整整两年,真是不可思议。” 沈智听了,脸色更是难看,愤愤道。 “沈富此人,狡猾奸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能讨得父亲的欢心,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简直是个无耻小人。 他在沈府的地位,恐怕比我们兄弟几人还要稳固。在父亲眼里,沈富恐怕比我们这几个亲生儿子还要重要。” 陆洛童和萧泽匆匆赶到上官南星的所在地,只见上官南星正全神贯注地对着沈家那四具放血而亡的尸体进行研究。 萧泽打破了这份沉默,他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南星,你在这四具尸体上可有什么新发现?” 上官南星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目前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只是这种放血而亡的案件极为罕见,我正在仔细研究他们的尸体,试图找出与其他尸体不同之处。”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陆洛童和萧泽,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陆洛童点了点头,沉声道:“南星,我们在城中调查时,发现屠夫们会用藁本来掩盖鲜血的味道。但我想,除了这种方法外,或许还有其他手段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